兩人出了山洞,小心翼翼的穿過山林,卻現林中的尸早已不見了蹤跡,連兵器等痕跡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想來是那些殺手生怕暴露出柴氏派出殺手之事,都收拾的干干淨淨,這也表明這些殺手都已撤走。
「看來他們都已近撤走了。」盧照辭掃了李秀寧一眼,卻見對方仍然神色冰冷,面色嚴峻,如同冰山一眼,心中一慌,卻也沒有多說什麼。扭過頭去,卻沒有現李秀寧粉臉微微一紅,復雜的望了自己一眼。
「撤走了,還會來的。你我都要當心了。」李秀寧轉過頭,冷冷的說道。
盧照辭心中一動,嘴角露出一絲苦笑,暗自尋思道︰「這要遮掩什麼,也不用用這種態度吧!這女人太聰明也不是好事,李秀寧就是太聰明了,辦事喜歡鑽牛角。」
「大兄,大兄。」官道上,盧照辭二人剛到官道,就听見對面戰馬奔騰,卻見一騎黑馬飛奔而來,上面豹眼黑腮,手執長槊,不是盧照英又是何人。卻是不知道怎麼在這里踫見他了。
「照英。」盧照辭臉上現出一絲感動來,到底是自己的人才關心自己。
「大兄,大兄,你沒事吧!」盧照英豹眼睜的老大,望著盧照辭那蒼白的臉色已經胳膊上的傷口,面色大變,從馬鞍上滾了下來。一把抱住盧照辭。
「不要抱了,沒有被人殺了,弄不好還被你搖死了。」盧照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雙臂微微一動,趕緊掙開盧照英的雙手,笑罵道。
「誰敢殺你?陰世師?還是別人?昨天我們可是在附近找了一下午。」盧照英面色一陣大變。
「好了,回去再說。」盧照辭不經意掃了李秀寧一眼,卻見她面色微紅,雙眼卻是瞟向遠方,趕緊揮揮手道︰「快給我兩匹馬來,我們回戶縣。」
「啊!」盧照英面色變了變,馬上就反應過來,道︰「大兄且稍等,何將軍正領著數百人在後面呢,我的馬快,就先來了,小弟這就去喊他們。」雖然不知道盧照辭為何不提昨夜之事,但是他已經習慣了盧照辭的吩咐,當下也不敢詢問,趕緊飛身上馬,朝遠去奔去,卻是去尋找何潘仁了。
當何潘仁領著百人護衛到來之後,盧照辭和李秀寧二人終于踏上回戶縣的路程,兩人在路上不約而同的都沒有提昨日柴氏刺殺之事。李秀寧是不想讓這次刺殺傳入李閥內部,引起李閥內部的斗爭,而盧照辭純粹是心中有鬼,生怕讓別人再次談起柴紹之死。謠言是屢禁不止的。隨便一個有心之人,都能將兩者聯系在一起,時間上稍加猜測,就能猜測到盧照辭與此事絕對月兌離不了干系。
「對了,大兄,昨日探馬來報,李仲文大軍出動,丘氏兄弟派人前來與與小弟接洽,說準備歸順我軍。」半路上,盧照英忽然說道。
「終于來了,看來,李仲文快要失敗了。」盧照辭停下馬來,望著遠方嘆息道︰「我們的好日子快要到頭了。走,駕!」盧照辭狠狠的抽著坐下的戰馬,戰馬一陣嘶鳴,飛快的奔跑起來,很快就消失在眾人眼中。李秀寧等人見狀,哪里還敢停留,也紛紛打馬向前,朝戶縣飛奔而去。
長安,左翊衛大將軍府,陰世師高坐其上,左右戰將分列,連衛文升也拖著病體趕了過來。那衛文升老臉上此刻也露出一絲笑容來。
陰世師手上握著一封信來,笑哈哈的說道︰「此刻這些賊寇都聚集在一起,我等又有對方的兵馬分布圖,我等只要到了周至,這些賊寇就能一網打盡,從此關中就太平了。」
「大將軍深謀遠慮,末將等十分欽佩。」眾多將領紛紛點頭。
「哈哈,沒想到大將軍早就在幾個月前就已經做了部署,難怪如今還在大興城中高坐,正是運籌帷幄之中,決勝于千里之外啊,老朽甚是佩服。」衛文升模了模下巴下的花白胡須,雙眼中露出一絲莫名的神色來。
「大將軍,只要滅了李仲文這個狗賊,大將軍就能揮軍北上,平定李賊了。」一個將軍站起身來,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來。
「不錯,不錯。」陰世師得意的點了點頭,就在今日之前,這些大興城中的守軍,哪個對自己有信心,整個關中,內有賊寇,外有李閥,大興城中之人惶惶不可終日。今日自己將賊軍中有內應的消息傳了過來,大興城中眾人紛紛前來祝賀,就是剛剛罵了自己一頓的楊侑也派人前來傳了口諭,贊賞了自己幾句。
「嘿嘿,大將軍若是這樣想的話,恐怕我關中就要丟在大將軍手上了。」衛文升和陰世師望了過去,卻見是京兆郡臣骨儀身後站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
「你是何人?」陰世師面色一變,眉頭皺了皺眉頭,心中十分的不悅,數個月來,自己費盡心思想出的計策,居然到了這個時候,有人如此說自己必敗無疑。
「可是‘卿終當坐于此’?」衛文升老眼睜的老大,驚訝的問道。
「卿終當坐于此?」陰世師面色一變,驚訝的問道︰「李靖?」
李靖,字藥師。雖然官不大,但是在世家之中,卻很是有名,名揚京師軍隊高層。隋將韓擒虎的外甥。祖父李崇義曾任殷州刺史,封永康公;父李詮仕隋,官至趙郡太守。李靖長得儀表魁偉,由于受家庭的燻陶,從小就有「文武才略」,又頗有進取之心,曾對父親說︰「大丈夫若遇主逢時,必當立功立事,以取富貴。」他的舅父韓擒虎是隋朝名將,每次與他談論兵事,無不拍手稱絕,並撫摩著他說︰「可與論孫、吳之術者,惟斯人矣。」李靖先任長安縣功曹,後歷任殿內直長、駕部員外郎。吏部尚書牛弘稱贊他有「王佐之才」,隋朝軍隊大佬、左僕射楊素也撫著坐床對他說︰「卿終當坐此!」也正因為楊素這句話,從此「卿終當坐此」這句話就專指李靖。這個時候,李靖突然說出此話來,陰世師就是心中不悅,也不敢作,只是用疑問的眼神望著李靖,等候著他的解釋。其余眾人也紛紛望著李靖,看看這個連楊素都贊賞的人,又有何等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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