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尉遲敬德,居然如此驍盧照辭看的分明。滯州」一副不要命的打法看,不由的點了點頭,要知道這個時候的盧照辭不但兵力遠在尉遲敬德之上,更為重要的是麾下還有八千騎兵。要是一般的將領,趕緊騎馬逃走,最起碼還有能保存自己的性命,但是尉遲敬德就沒有,不但沒有後退,反而還進攻,一往無前的進攻。
「當!」一陣金鐵交鳴,尉遲敬德身形一動,右手的長槊被擊飛,盧照辭神情一愣,他感覺自己剛才的一擊其實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而更為重要的是,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尉遲敬德的長槊也沒有多大的力氣,自己仿佛是擊在一木棍上一樣,輕松而隨意。這難道就是歷史上哼哼名的大老黑,上次還和盧照英大戰了數十個回合,是不是也太簡單了一點了,和歷史上根本不符合啊!
「壓!」就在盧照辭遲疑的那一瞬間,忽然感覺自己的方天畫戟一緊,就要月兌手而出,心中一動,抬眼看去。卻感覺頭頂一陣惡風降臨,卻見尉遲敬德雙眼圓睜,黑臉漲的通紅,而左手上執著一柄鋼鞭,兜頭就朝自己腦袋砸了過來,不由的面色一變。
「好家伙。」盧照辭一身大喝,雙臂一陣力,一聲怒吼,就見听見龍吟陣陣,俊臉一紅,戟桿出一陣牙酸的聲音,居然將尉遲敬德緩緩的抬了起來。
「好大的力氣。」尉遲敬德面色一陣大變,他這招奪槊絕手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但是從來就沒有失敗過,從馬邑到現在,也不知道多少人被他這手喪失了性命。上次與盧照英的斗爭也不過是槊鞭雙用罷了。原以為這盧照辭雖然有武力,但是更讓人吃驚的也是智力而已,沒想到對方的武藝居然如此厲害,更為重要的是,對右手中的是方天畫戟,而不是長槊。暗道這下失策了。早知道用方天畫戟的都不是普通的人物。這下可是見識到了。
「放!」盧照辭一陣大喝,雙手連擊方天畫戟上,就見方天畫戟槍柄一陣顫抖,出一陣呼嘯聲,尉遲敬德哪里能握的住方天畫戟情不自禁的從方天畫戟上月兌了下來。這是太極上的招數,尉遲敬德哪里曾見識過。一下子跌落馬上,雙眼睜的老大的望著盧照辭。
「尉遲恭,本帥如何?」盧照辭笑嘻嘻的看著尉遲幕。
「果然是個奸詐小人。」尉遲敬德冷哼哼的說道︰「把自己藏的這麼深,就是讓我大老黑吃虧上當的。
不和你打了。」說著就趁著亂軍,扯著戰馬殺了進去,一路上。鋼鞭左擋右打,加上他的力氣卻是很大,尋常的兵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只要一踫都會被他打成兩截,一路打了過來。居然有十數人都死在他的手上。
「尉遲敬德,休的放肆。」盧照辭面色大變,手中的方天畫戟出一陣呼嘯聲,霎時間,馬前頓時閃現出一條道路來。左繃衛大軍知道自家主帥的厲害,哪里敢攔在前面,只有那些定楊軍士卒不知道,紛紛前來阻攔。只不過盡數祭了方天畫戟。
「哈哈,你就是尋相了,不錯,不錯。」盧照英豹眼中閃爍著一絲血紅之色。與盧照辭在一起,他不是主帥,對方的主帥自然不會他能挑戰的,這就輪到了尋相了,那尋相雖然也很厲害,在定楊軍中也算是一名猛將,可是又如何能與盧照英相比較呢,不到片刻,身上就現出了無數傷痕,鮮血流滿了盔甲,這些血液大多都是自己的,而不是別人的。他的臉色越來越白,望著對面的敵人,連死的都心都有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怎麼會有這麼多厲害的武將。
「哈!」就在盧照英打的正是舒爽的時候,忽然背後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接著一陣厲嘯當頭砸了下來,盧照英面色一變,再也不管尋相了,趕緊抽回手中的長槊,朝身後刺了過去。
「當!」一聲巨響,打的盧照英臉色一陣雪白,雙手連連顫動,情不自禁的連帶著戰馬朝前沖了幾步。
「哈哈,大老黑,死來。」尋相看的分明,剛才一擊的正是尉遲敬德,見時方耷拉在戰馬之上,顯然剛才倉促之間,雖然勉強接住了尉遲敬德一擊,但是還是受了點傷,一想到這里,手中的長槊趕緊刺了過來,痛打落水狗的事情,誰都願意做的。
「快走!」耳中忽然傳來尉遲敬德的一陣驚呼聲,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見到一道寒光呼嘯而至,朝自己的右手斬了過來,尚有數丈的距離,但是卻能清晰的感覺到,一股殺氣彌漫自己的左右,讓自己都差點喘不過氣來,頓時面色一陣大變,手中的長槊趕緊朝殺氣扔了過去,自己卻轉身打馬就走。只听見一陣金鐵交鳴聲響起後,尋相听的分明,這明顯是自己的長槊被斬成兩截所出的聲音。一想到這里,他頓時知道為什麼一向勇猛無比的尉遲敬德,居然有逃跑的時候。不是尉遲敬德不夠勇敢,而是對方太過厲害,不是尉遲敬德可以比擬的。這到底是何人?
「尉遲恭,你這個卑鄙小人,居然背後偷襲。」網反映過來的盧照英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不這樣,我大老黑怎麼能逃的了你那兄長之手。」尉遲恭心中暗自冷笑道。
「大老黑,那人究竟是何人?」尋相邊跑邊問道。
「盧照辭。」尉遲恭想了沒想就回答道。
「盧照辭?」尋相面色一變,忍不住罵道︰「他一個帥才,怎麼會有如此厲害的武藝。難道他的狡狐之名是假的嗎?」
「這廝藏的是這麼深,真是想不到。看來,這次是我們是栽了。」尉遲恭神情黯淡,深深的嘆了口氣,道︰「可惜了糧草,如今我軍的糧草已經不足了,上次失去了夏縣的糧草,這次大元帥讓我們來救王行本,其實就是為王行本的糧草,這下好了。在叭二具草也得不到了,泣下如何是好。」「反正我們糧草本就缺乏。」尋相臉上卻沒有任何的異樣,冷哼哼的說道︰「都怪盧家父子,這一切都是他們干的好事。若非陛下再霍邑城佔據了大量的時間,導致糧草僅僅是從晉陽運到霍邑,這下好了,雀鼠谷不能走了,我們的糧草也運不來了。」
「哼,如今陛下還在霍邑呢?」尉遲恭冷哼哼的說道︰「要不我等就去霍邑,看看能不能攻下霍邑,這樣一來,我們的糧草問題也能得到解決,還是捉到盧昌青,也能好好的戲弄一下你我二人被盧照辭羞辱之仇。」
「就怕陛下會怪罪我等啊!」尋相皺著眉頭說道。
「只要攻下了霍邑,你我罪責皆免。」尉遲恭淡淡的說道。
「好,听大老黑的,你我點,到霍邑去。」尋相點了點頭,兩人當下又帶了數十騎朝霍邑奔去。這兩人也確實倒霉,踫到盧照辭兩次,兩次都被打的狼狽逃竄,身邊就帶著數十騎逃之天夭,十分的郁悶。卻又無可奈何。
「大兄,戰場已經打掃趕緊了,現在該怎麼辦!」盧照英呆拉著臉,甕聲甕氣的說道。顯然還在為尉遲恭偷襲一事郁悶在公
「他們的糧草已經丟失,無論是劉武周或者宋金網都利于戰決,否則他們就只有敗亡一途了。」盧照辭想了想說道︰「劉武周大軍駐扎在霍邑,宋金網與秦王對陣于拍璧。宋金網處我們就不要管了,我們去霍邑,父親大人已經駐守了很久了,若是再不去解救,霍邑就會有攻破的危險,如今雀鼠谷道路艱險難走。不到六月份是不能行走的,宋金網要獲取糧草,就必須攻陷霍邑,這樣才能在城中獲取大量的糧草,所以我們得必須快的趕到霍邑。」
「好,我們這就去霍邑。」盧照英興高采烈的說道。
半個時辰之後,大軍停在官道之上,官道之上,炊煙裊裊,有一股清香撲鼻而來,不時的可听見歡笑聲陣陣,難掩臉上的興奮之色。這次又是打了一個大勝仗了。這寫李唐士兵都在算計著自己的軍功多少,能有幾轉,能得賞賜多少,不少人都在算計著回去之後能買幾畝田地什麼的。
「大兄,盧恩傳來的情報。」盧照英忽然遞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崔仁師和裴寂等世家門閥對柴氏的阻擊。
「這些就不要看了。這些東西,就讓他們自己是弄就走了。」盧照辭皺了一下眉頭,道︰「四郎,我們的糧草可到了?將士們好不容易打了一次勝仗,這吃的可得管夠了。免的寒了將士們的心。」
「咦!大兄,你不說還真忘記了。今日糧草到現在還沒有到。」盧照英忽然驚訝的說道︰「往日都是五日一運的,從來就沒有拖延過,所以大家都習慣了,也就沒有了算計。」
「晌午都過了,怎麼還沒有運到?」盧照辭面色微微一變,一下子從馬扎上站起身來,冷哼道︰「莫非是我們的信使沒有將我們的情況告訴秦王,那秦王不知道我們在安邑不成?不會啊隨事是唐儉親自去的。」
「應該不會吧!我們左朗衛大軍可不同于其他的京畿部隊,這種事情,就是死也會完成任務的。那唐儉也不是不知道我軍中情況的啊!」盧照英面色也變了變,如今是他主持左瑚衛大軍,要是萬一出了事情,他這個大將軍是逃月兌不了干系,最起碼一頓打是逃不掉的。一想到這里,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就準備站起身來去查找一番。
「不要找了,再派人去催秦王殿下,要他明日太陽起山之前。將糧草運至修縣。我軍過繹縣,攻翼城。」盧照辭冷哼道。雙眼中寒光閃閃,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小弟這就去辦!」盧照英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走了幾步,忽然轉又問道︰「大兄,這萬一我軍信使已經到達拍璧,但是這糧草仍然沒有運至,你說這是不是秦王那邊?」
「秦王?」盧照辭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命令下邊的兄弟,我們要節省糧食,若是秦王兵糧不到,恐怕我們就走到了修縣,也獲不了多少糧草,如此又如何能攻打下翼城。如今整個山下的糧草都聚集在永豐倉、霍邑、晉陽宮三個地方,其他的地方的糧草都不會是太多的。哪里能夠使我軍的糧草支撐到霍邑呢?」
「真是該死。哼。大兄為他們李唐出生入死,最終卻落了這麼一個下場。大軍沒有糧草,就算大兄有天大的本領,也難以施展,看來,這秦王是忌憚大兄功勞太大了,才會斷我們的糧草。」盧照英冷哼道︰「大兄,要不我們投了劉武周就走了,想來劉武周巴不得大兄投到麾下呢。再不行,想來我們這數萬兄弟都會听大兄的。只要大兄一聲令下,我們就重新殺回關中,想來李淵手下也沒有可用之兵。到時候,奉大兄做皇帝就走了。」
「休的放肆。」盧照辭面色一變,指著不遠處的眾將道︰「看見沒有,這些將士們以性命托付我兄弟二人,我二人不但要保證他們的性命安全,給予他們功名利祿,同樣也要保證他們家人的性命,一旦我們謀反,李淵只要將這些將士們的家人作為人質,他們就會轉進攻我們,更何況,老太爺和三叔他們都還在京師,這些都是人質,所以不能反。」
「那這糧草若是明日不到那該如何是好?」盧照英面上露出一絲憂色。
「不患寡,而患不均啊!」盧照辭淡淡的說道︰「只要我等上下一心,就能克服眼前的苦難。我就不相信,這點小事就會難倒我們左鑰衛兄弟。」
「這若是真是秦王做的呢?」盧照英小心翼翼的問道。
「他應該不會吧,暫時為兄和他還沒有致命的利益關系,更何況,我出兵在外,他屯兵拍璧,這就已經表明刀引。涇將大功讓給他了。」盧照辭搖了搖頭。道︰「其矢才兀又擔心的是秦王那里也沒有糧草了,這才是最大的事情。一旦秦王那里沒有了糧草,我們前段時間所做的努力,就盡數付諸東流了。這才是最大的事情。」
「秦王那里也沒有糧草,應該不大可能吧!別忘了,那獨孤懷恩可是他的表叔啊!」盧照英驚訝的說道。
而他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拍璧城中,李世民面色鐵青之色。坐前的長孫無忌等人也紛紛就坐。只听那李世民冷哼道︰「當初孤與大將軍商議,糧草五日一,如今五日即將到來,為何糧草不見撥付。長孫無忌,你說。」
眾人聞言面色一變,要知道李世具從來喊長孫無忌為輔機的,從未有喊過他的全名,這下好了,居然喊了他的全名,足見這個時候李世民內心的感受。
「大將軍為我大唐出生入死,就是有再大的委屈也不曾喊過一身,為了擊敗劉武周,親自統領兩萬大軍與劉武周周旋,這下好了,居然糧草不足。今日已經是第五日了。也就是大將軍的糧草將盡,可是今日未見糧草撥付。明日,大將軍的營中就會缺糧,到時候,不要劉武周前來進攻的,大將軍麾下的士卒就會逃之夭夭。而我們就會面臨著十數萬大軍的壓力,而劉武周也會放心大膽的攻打霍邑,奪取其中的糧草,我們十數萬大軍雲集在拍璧達數月有余,這些苦功就會付之東流,長孫無忌,你難道就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關系嗎?」李世民怒喝道。
「殿下,您誤會了。」長孫無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道︰「並非臣故意如此,臣就是再怎麼愚昧,也不敢拿軍機大事開玩笑。實在是我軍也無多余的糧草了。大軍節衣縮食,也不過是四天的糧草了。」
「你說什麼?」不光是李世民,就是高士廉、唐儉等人也都站起身來,驚訝的望著長孫無忌,沒想到會事這樣的結果。
「長孫大人,大將軍那里可是沒有多少糧草了,頂多能過明日就不錯了。」唐儉剛剛從盧照辭那里趕了過來,自然知道軍中情況,聞言不由的面色一陣蒼白,道︰「大將軍還要背上翼城,這翼城可不是好打的,萬一沒有糧草,莫說翼城打不下來,就是連大將軍能不能全身而退都很危險啊!」
「非下官公報私仇,實在軍中無糧了。」長孫無忌苦笑道︰「大將軍偏師失敗還好,但是若是殿下這里失敗了,整個關中就會不保,臣無奈之下,只得派人前往永豐倉催辦糧草。一面節衣縮食。」
眾人聞言皆默默不語,低著腦袋,眼角得一點眼光悄悄的望著李世民。這駐扎在永豐倉的乃是獨孤懷恩,李唐江山的外戚。既然這糧草供應不濟不是長孫無忌的過錯,那就是獨孤懷恩的事情了。從永豐倉到拍璧,道路暢通無阻,也沒有劉武周大軍逼近,糧道通暢無比。也無劫糧的危險,可是糧草到現在還沒有運來,真是怪哉。難道永豐倉內沒有糧草嗎?這也是不可能的,哪個不知道永豐倉內有糧草數百萬石,就是關中百姓兩年不勞作,也可以支撐的下去的,更何況,就算永豐倉沒有,難道別的地方也沒有嗎?太倉之中的糧食可是堆積如山了。豈會沒有糧食的可能。
「唐儉,你去永豐倉去走一遭,讓獨孤懷恩快將糧食送來。」李世民面色冰冷,淡淡的說道︰「輔機,你先派人送上一日糧草給大將軍。讓他們先到就修縣補充一點。
不,你親自去,將這件事告訴大將軍。糧草之事,孤是不會少了他的。」
「臣領旨就走了。」長孫無忌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來。他知道這件事情若是讓李世民知曉,必然會這麼做的,就算盧照辭是他的生死仇敵也會這樣,因為盧照辭是朝廷的大將軍。正在為朝廷浴血奮戰。就是連自家的父親被困了幾個月了,都沒有去救,反而不斷的轉戰晉西南,就是為了大軍掃清周圍的障礙,護住大軍的左右翼,為大戰創造條件。但是若是不與他糧草的事情傳揚出去,莫說天下能人為之寒心,為之大嘩,就是李唐內部也會因此而四分五裂。更不用提以後何人會為李唐征戰天下了。
「獨孤懷恩!」李世民面色陰冷,眉宇之間殺機隱現。這種人如此不識大體,居然連大軍的糧草都敢拖拉不給,簡直就是找死。早就听說獨孤懷恩在做長安令期間,就收受賄略,做了工部尚書的時候,更是瘋狂的斂財,自家的府邸修建的金碧輝煌,絲毫不下于皇宮。大軍出征之時,若非李淵親自打招呼,他也不會讓他督辦糧草,這下好了,出了這等大事。只是李世民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的獨孤懷恩,心思已經不是放在錢財上了,他有了更大野心。
永豐倉內,獨孤懷恩臉上露出一絲笑容,在他的左右,有部將元君寶、榮靜等將,這些人都是獨孤懷恩的忠實部下,大多都受過獨孤閥的厚恩,跟隨在獨孤懷恩身後,忠心耿耿。
「你們听說弟姑子悉有天下的話嗎?」獨孤懷恩望著左右道。
「弟姑子患有天下?」眾人聞言面色一愣,只有元君寶臉上露出一絲驚駭來。
「將軍,此話不能亂說,萬一讓他人听見了,會告將軍一個謀反之罪啊!」元君寶緊張的說道。
「哼,這話也不是本將說的,而是陛下在本將臨走之時,招我入宮時,對我說的話。」獨孤懷恩冷笑道︰「他說建成不過守成之君,無法在亂帝,必會禍亂天下。故此,準備日後傳位與我。」
「啊!」眾將聞言面露驚訝之色。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