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里村下午開閘放水的消息立刻從村子里傳向了四面八方,在老族長的刻意要求下,吧里村上的蓄水池在下午的四點鐘左右便通過人工的開閘,滿滿的清澈水流從蓄水池沿著從山上一直延伸到村落的水道中傾斜而下,湍急的水流嘩嘩的響個不停,而蓄水池的水位也在不停的下降……
範偉站在吧里村附近的山腳下,望著從山上咆哮而下的水流最終進入到河水之中沿著平原方向流動而去,不由心里總算是暗呼了口氣。現在,可謂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蓄水池里的水當被放光之時,這吧里村的蓄水池中所隱藏著的超標磷元素,將會隨著這些被排放而出的水流而消失的干干淨淨。
「怎麼樣範先生,都按你說的全部辦妥了。」老族長從村口走了過來,朝著觀望放水的範偉看了眼,有些得意洋洋地微笑道,「現在,就等他們露出狐狸尾巴了,今天晚上,好好的將這些混蛋抓個現行!」
範偉看了老族長一眼,似乎想到了什麼,朝著他神色有些平淡道,「老族長,我們剛才在知道真相後一時沖動,顧慮不多的便決定把投毒的家伙抓個現行,可是冷靜下來之後,我卻有了一絲很深的顧慮。你有沒有想過,若是真的查出這件事的罪魁禍首是r國人,你打算怎麼辦?萬一r國人撕破臉皮,你又該怎麼辦?」
老族長臉色瞬間變得有些難看起來,他很快便明白範偉這話里是飽含了什麼意思。的確,萬一抓到的真是r國人,他該怎麼處理這件事?若是讓全族的人都知道這事,會發生什麼樣的混亂?萬一抓了r國人現行,r國人惱羞成怒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怎麼辦?這一切,都是他身為族長所必須要考慮到的。
「範先生,那你的意思是……」老族長覺得範偉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他說的每一句話都當成了金科玉言。
「r國人若是真的不惜撕破臉皮,那受苦的恐怕還是愛奴族的族人們。老族長,若不然,還是退一步海闊天空,離開這里如何?」範偉眯著雙眼盯著老族長,他想要一個答案,一個愛奴族有多少決心處理這件事的答案。「老族長,丑話可要說在前頭,這次抓捕如果成功,你若想回到過去,那是不可能的。這里面的影響,你應該很清楚。」
「我清楚,我明白。可是,這又能怎麼樣?離開這里……被r國警察團團包圍的我們能離開這里嗎?」老族長一臉的憤怒與不滿道,「如果我們的族人後代依舊被慢性中毒,從而逐漸斷子絕孫的話,我寧可把這些家伙的丑陋罪行公布于眾!愛奴族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橫豎都是死,就算是死,那也要活的有尊嚴!這件事,必須要查,而且一查到底!」
「哪怕……就算是r國人也無所謂?哪怕會得罪r國人也無所謂?」範偉隨即的反問令老族長渾身一顫,不過很快,他恢復了堅定之色,用力的點了點頭!
「好!老族長既然有這個魄力,範偉自然肯全力幫忙!如果真的抓到的是r國人,那咱們就一起讓他們好好瞧瞧,人是有尊嚴的,不是任人欺凌的!」範偉見老族長有這樣的決心,他這才敢說出這樣的話語。如果連老族長抓人之後的態度都不堅定,那這個人抓了也白抓,因為最後迫于r國的壓力,只會雷聲大雨點小,而且還會破壞兩族的關系,讓愛奴族陷入兩難的境地。可若是老族長本身就已經豁出去,一定要給一個說法的話,拼的魚死網破,自然沒那麼多道理可講。一切謎底,就用事實來說話吧!
夜幕漸漸的降臨在聚集區之中,吧里村里如同往常一樣家家戶戶點起了昏暗的蠟燭,除了有看門狗時不時的犬吠之聲外,已經很少有人外出走動。秋天的北海道天氣並不是很冷,但是此時隨著夜晚時間一點一滴過去,若是穿著單衣恐怕還是會覺得有些寒意。在星星之火遍布的村莊邊緣的山上一片漆黑,陣陣微風吹過,無疑就更顯得有些寒風瑟瑟了。
範偉和老族長等人早在傍晚十分便已經攀爬上山,來到了蓄水池邊悄悄的隱藏起來,等待著甕中捉鱉,抓住極有可能晚上會來投毒的罪魁禍首。範偉看了眼身邊凍得似乎有些哆嗦的楊麗,不由關系的將她輕輕抱進了懷里,關切的小聲問道,「你沒事吧?」
感受到範偉身上傳遞來的溫暖,楊麗白皙的面容閃過一絲幸福之色,輕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就是好像溫度降下來了,有些冷。」
抱美入懷的範偉感受著懷中楊麗的嬌軀那柔軟的觸感,不由心里忍不住有了一點騷動。楊麗今天穿的是一件秋天的粉色運動服,布料還是挺單薄的,不過更是因為如此,卻令範偉抱她入懷後受到的觸感更加明顯。
當然,現在是什麼時候他當然清楚,強壓住內心的**,他有些關心道,「那一會穿我的衣服吧,我不冷。」
「不了,我能堅持的住。」楊麗輕搖了搖頭,她看了眼靠在自己俏臉邊的範偉臉龐,雖然沒有燈光,但是她卻覺得對于這個優秀的男人,他的臉部輪廓能看的非常清楚。內心的溫柔全部化為柔和的目光閃動在美眸之中,相愛的濃情蜜意,也許往往就能在一個擁抱中完美的體現。
範偉感受著楊麗無比誘人的溫柔目光,心里又忍不住一陣癢癢起來。他下意識的親了她一口道,「楊麗,跟我來北海道,本想帶你來旅游的,可結果又讓你受苦了。」
「這苦是我心甘情願吃的,我也很希望能幫的上愛奴族的忙。」楊麗說到這里,美眸中閃過一絲無奈,壓低清脆的女聲道,「範偉,你真覺得抓住投毒之人是個明智的選擇?若是r國人真的對愛奴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恐怕指不定愛奴人會遭到怎樣的報復。下午在樹林里,我覺得能發現並找到這件事的真相直接性帶給我們沒有理智的去下判斷,嚷嚷著便要引蛇出洞讓他們上鉤。可我現在越想越覺得有些後怕,就算我們拿都了證據又如何?愛奴族和r國人的沖突那是他們國內自己的事,我們又有什麼能力去干預呢?可是……一想到愛奴人會因為毒素而在這聚集區慢慢消失,就覺得真是太殘忍了。我現在真希望,一會抓住的投毒份子是愛奴人,寧可他們族里出了內奸,也不想讓r國人和愛奴人起沖突。弱小的民族,永遠都只能是被欺辱的,就憑我們兩個外來人,根本無法改變這樣的狀況。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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