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之前主神的提示,劉三難已經確定自己即將要和對面鐵籠里那位名叫奧利弗的胖子進行一場「割肉大賽」!
只是,他不明白兩名頭上所戴著的頭盔是什麼用途,如今光是被桌子上那些斧頭、砍刀就嚇個半死,也無心去思索頭上的頭盔是作何用處。
「嘿!你是什麼玩意兒?你怎麼也來這里?見鬼,我怎麼會被抓到這種地方?」
正對面鐵籠中的奧利弗沖著劉三難毫無節操地吼道。
在奧利弗看來,這個新來的亞洲男子絕對比他要對鬼地方了解的多,因為那亞洲男子是自己活生生走進這間密室的,不像他是被人麻醉後抓進這里。
即便沒有主神幫他自動翻譯,劉三難的英語水平也足夠听懂對方的罵聲,他沒有理會,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是輪回者,只是這個電影世界的平民而已,不會收到主神的任務提示,奧利弗被抓進來定然是先中了麻醉彈,與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交流只會更煩心,他也不想跟即將成為生死對頭的對手有過多交談,只是陰冷地回了句︰「It’.!」
奧利弗猛然愣住,恍然大悟,望了眼兩個鐵籠之間的天平,又倉促地瞥了眼身旁桌子上被鐵索拴住的武器,徹底陷入了沉寂,他發呆了十多秒,忽然想起頭上的頭盔,他雙手仔細地撫模這個鐵頭套的各個部件,沒有試圖將他摘下,顯然他事先已經嘗試過多次,這個頭盔根本就摘不下來。只是他疑惑這個頭盔有什麼用途,和這場游戲有關系?
奧利弗一個勁地拍打著身前的鐵網,口中一遍又一遍叫罵著︰「’.?」
但很快密室頂上方的一個音箱傳出的聲音為他解釋了這具頭盔的用處!
滋……滋滋……
依舊是熟悉的破音,緊隨其後地便是豎鋸老人事先錄好的游戲規則︰
「.!!」
又是那句熟悉的招呼聲,劉三難听得毛骨悚然。
音響中的聲音引得奧利弗注意力高度集中,他停止了埋怨,豎起耳朵仔細听候下文。
「你們兩人身處不同的國度,卻干著類似的工作,劉三難,你從事拆遷工作,你和你的同事曾經讓多少家庭流離失所?奧利弗,你從事非法借貸,你和你合伙人曾經要挾過多少人償還高額利息?你們兩人,在社會上有著共同的身份——食肉者!你們無情地啃噬勞苦大眾的血肉,剝削著納稅人的生存希望,你們毀掉了他人的生活是否有過愧疚感,會否真誠地懺悔過?此時此刻,興許在悔過吧?不過,你們需要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悔意,用行為反饋出我的救贖成效,讓我真正領略到你們心靈的成熟!人的一生是短暫的,必須要好好活,沒有罪孽地活出它的意義,你們已經無知地活了一些年份,不過,我不會殺你們,這是一次機會,你們自我救贖的機會,想讓你們的余生回到正軌?那麼,就不要錯失這次機會!」
「你們眼前的游戲名為天平獻祭,桌子上有各類型,鋒利程度各異的器具供你們選擇,當這段錄音結束後,天平兩面的玻璃屏幕上開始倒計時,兩面托盤將收縮,你們沒法夠到它們,而你們有一分鐘的時間,割下自己的肉軀,投入己方的托盤!這一分鐘內,你們頭上所戴的‘死亡頭盔’每隔十秒都會評估一次兩邊托盤的重量,輕的一方,會享受到鐵鑽鑽擊腦門的痛苦,這一分鐘內頭盔中的鐵鑽不會過分的深入你們的頭骨,但是,一分鐘後,最終判定出重量輕的一方,將會觸發頭盔的最大馬力,當場被鑽破腦殼。托盤的‘砝碼’,需要你們在懺悔中用自己肉軀來填補,你們這些平日里啃食他人血肉的罪人,今天必須用自己的血肉來償還!切記,一分鐘後,托盤輕的一方將永久離開這個令你們相互失望的世界!是生是死?掌握在你們手中!」
最後那低沉的一句︰「!」劉三難已不是第一次听到,那句話,實在令人絕望!
「怎麼是這樣!!」奧利弗有點難以置信,他平生第一次被人綁架,竟然就是遭遇這種惡心的游戲,他感覺錄音中的那個老頭是不是在惡作劇,望著同樣在發愣的劉三難,他不知該不該動刀子割肉,或許,這真是個惡作劇呢?
噌!
天平的兩個托盤忽然收縮,伴隨這個機關的啟動,托盤支架微微拱起,天平兩側各露出一面巴掌大小的玻璃屏幕,里面是刺目的紅色數字,這可以說是每個進入豎鋸游樂場的玩家最討厭的看到的東西——倒計時的數字!
此時屏幕正中顯示的是︰
00︰59
這次沒有毫秒顯示,秒鐘只是一次一秒的倒扣著,這前幾秒,劉三難還沒感受到任何身體不適。
他拿起一柄和水果刀差不多大小的匕首,看著對面的奧利弗一副不願接受事實的表情,他萌生了一個肉痛的想法︰「也不知道這第一個十秒過完後我會不會被鐵鑽鑽擊,要不,我先剁下一根手指試試?姓楚的家伙兩只手都廢了也沒叫疼,我自斷一根手指難道不能忍?」
但他低頭的瞬間,發現了自己兩只皮鞋!
他雙手顫抖著,想要放下手中的匕首,卻猛然止住,重新拾起匕首,但是遲遲不肯下手,此時心跳極快, ! ……
望了眼對面身著白T恤的奧利弗,那個胖子似乎也不敢動手,正望著他這邊的舉動,他似乎對豎鋸老頭還不太了解,不知道那個老頭說到做到,絕不開玩笑。
劉三難心中竊喜,難得在這緊張關頭享受著一種佔盡優勢的快感。他舉著匕首,假裝與奧利弗對視,實則頂著托盤上的秒鐘!
奧利弗也一動不動地凝視著這邊,過了三秒,他似乎瞧出了不對勁,總感覺對面的亞洲男子有點不對勁,這亞洲男子的眼神刻意掩藏,卻藏不住那種想要算計人的味道。
時間飛速流逝著,此時屏幕正中顯示的是︰
00:54
「就趁現在!」
劉三難心中大叫一聲,為自己加了把勁!
他的下一個動作徹底讓奧利弗傻了眼!
他居然扔下匕首,猛地彎下腰,一手摘下左腳的黑色皮鞋,緊接著又花費半秒摘下了右腳的皮鞋,最後花費一秒中將兩只鞋子扔進了天平的己方托盤中!
而奧利弗看懂劉三難的想法才駭然發現,此時屏幕上的時間是︰
00:51
距離00:50還剩的最後一秒,奧利弗恍然大悟地低頭望了眼自己的雙腳——他的那雙皮鞋絕對比劉三難的皮鞋重得多!
然而,那個亞洲男子之前卻佯裝想要拿刀子割肉的樣子,實際上早就想好了要陰他一記!
鐺!
兩人心中仿佛各有一面沉重的鑼鼓轟然響起,預示著第一個十秒到此結束!
「啊!啊哼!啊……」
奧利弗慘叫著,頭盔中的鑽頭將他兩面的腦殼鑽入了近兩毫米,近距離直逼大腦神經中樞的鑽頭給出了解答︰「這不是豎鋸的惡作劇,這是一場真實的游戲!」
「啊!啊……!啊……」
奧利弗眼淚直流,面部肌肉扭曲地不變形,那種撕心裂肺地哭喊,就連身為局外人的劉三難都渾身發顫,心跳不已。
這次頭疼持續了三秒,但受害者親身體驗時何止三秒,仿佛痛了三年,鑽頭雖停止了深入,奧利弗卻深深體驗到余下的痛感,他心中暗暗發誓︰「我……我再也不要體驗這種腦袋被鑽穿的感覺,我……我絕不要,我寧可……寧可……割肉!割肉!好,就割肉,我寧可割肉!寧可割肉!」
「1!臭小子,我絕不會輸給你的!」
奧利弗說句話時幾乎帶著哭腔,他一邊月兌下自己的皮靴,學著劉三難投入托盤,一邊哭喪著臉,他已經想象出即將割肉的痛楚,光是想象就極為害怕,他真懷念小時候依偎在母親懷中害怕時可以呼喊著「媽媽」,而此時,卻只有獨自面對,即便想象得出割肉的痛苦,他也要割,他絕不要再被鐵鑽鑽頭。
「我……我絕不會輸給你,臭小子,我……我……啊……」
奧利弗發覺說話都是一種浪費時間,最後一句狠話沒再放出,只是酸苦地「啊」了一聲,他抄起一把砍刀,刀身長達四十厘米,比劉三難的匕首嚇人的多, 亮的刀刃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寒光,他一邊哭,一邊哆嗦著,握刀的那只手不時顫抖著,但看見屏幕上的時間已經降到︰
00:47
他更加哭得厲害,昂著頭,大聲哭喊著︰「上帝啊!我……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劉三難看得直發愣,他不敢相信這個胖子居然有這麼大的勇氣,「如果……如果他真的割了,我……我怎麼辦?」
奧利弗左手哆嗦著提起自己的白色襯衣,露出一圈白女敕的腰部肥肉,不得不說,他很會選,首先選了這個最「值得」舍棄地肥肉帶。
望著時間已經降到00:45
他眼楮一閉,咬緊牙根,一刀猛地切下!
「啊!」
他原本想忍住哭喊,卻還是忍不住!
刀雖然鋒利卻根本沒法瞬間切掉左側腰身的那塊肥肉切下,興許是他膽子小了用力還不夠!
刀刃嵌在腰部,肉卻切了一半,還不足以拽下來,他試圖使勁拖拽,卻發現疼不是根本問題,拽下來才是最難的!
「啊!啊——!」
奧利弗一想起十秒後失敗的慘痛懲罰,再次咬緊壓根,右手使勁來回抽動砍刀,以摩擦的手法將左側腰身的肉片一點一點切割,眼看著就它能拽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