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邪人沒有出事,此次摩納哥一行倒還有搞頭,如果出了事,那還得從長計議,而且對于李推而言,時間似乎不多了,因為這個世界里還有個人物和他有相同的打算,現在已經接近晚間七點,那位小大約會在八點左右讓自己的心月復展開行動,而他本人,此時應該已經在回歸紐約的飛機上了。
確定娜塔莉沒有動殺心,李推緩緩起身,在娜塔莉無奈的笑顏和可憐巴巴的目光下,他艱難的用一只手完成了全身衣物的穿戴,娜塔莉執意要幫忙,卻被李推極力推辭︰「算了算了,我可不敢再讓你踫我。」
屋內好一陣尷尬,李推倒還能適應,娜塔莉卻埋怨不已,找不到撒氣對象,只能緊握電視遙控器發泄,恨自己不成器,卻也怪不得他人。
「說了你不能動的,你究竟要出去干什麼?好好歇一晚不行嗎?」
「歇一晚?」
李推在「」這個詞上刻意加重了語氣,苦笑道︰「我還敢歇一晚?您饒了我吧,我還想看看明天早上的太陽圓不圓!」
「果然是這樣。」娜塔莉側臥床頭,唉聲嘆道。
「怎麼?」李推听出一絲異味。
「你那朋友,讓我轉告你醒後直接去路易十六餐廳見他。果然是這樣,你和他感情還真不錯。」娜塔莉惡意調侃,眼神充滿幽怨。
「我朋友?」
「是的,就是頭上頂個紅色‘X’的家伙,隨你的便,你出去後要是動了傷口,我可不再救你。」
娜塔莉從床底取出一座黑色工具箱,翻開箱蓋,取出一只一指長的白瓶噴霧劑,扔到李推手中︰「裂開了就自己涂,我也有事要辦,沒空跟著你。」
「謝了。」李推接過白瓶,塞進褲袋。顛簸著走向房門,左手攀上門把手,忽然止住,回身望向娜塔莉一眼。
娜塔莉連忙偏過頭,假裝低頭整理工具箱,見李推半天沒出門,這才緩緩抬頭,近乎命令地口氣問道︰「你想說什麼?」
「呃。」李推慌忙扭開門把手,一腳踏出房門,頭也不回地扔了一句︰「那個……嗯……你很香……」
啪!
門輕輕關上,李推臉不紅心不跳地走向電梯——
路易十六餐廳門前︰
李推遠遠就瞅見了邪人,這個邪氣十足的家伙為了能讓自己的鴨舌帽看起來更協調一點,身上竟然還配備了一個黑色雙肩包。典型的文化追求者。
可惜這里是摩納哥,若是換在華盛頓或是洛杉磯,邪人在大街上很容易便遇上一個跟他一樣頂著鴨舌帽背著大背包的,若是遇上個黑人,他或許會現場挑起一場街頭斗舞,嘴里嘰里咕嚕︰「藥!藥!切克鬧……」
……
兩人見面後,皆是同時掀開衣袖,查看輪回者手表上的時間。
此時正是晚間七點十分。
「有什麼話車上再說,現在咱們得趕時間!」
李推上前攔下一輛出租車,揮了纏繞繃帶的手,示意邪人替他拉門——
……
李推匆忙要趕去的地方,正是赫赫有名的「摩納哥第一監獄」!該監獄佔地面積約為5500平方米,佔地面積小是因為它所關押的犯人不多。但是就這麼小的一座監獄,其物業總值竟然高達8000萬美元。
單從外觀看,摩納哥第一監獄與鄰近商業大亨們的花園豪宅並無任何區別。這里地處最豪華的地段,這完成于18世紀的建築流露出一種滄桑而又尊貴的氣息,庭院內綠草如茵,花圃修剪齊整。僅有的監獄標記只是那道密封門,大門前後均裝有攝像探頭,一旦有人越獄,警報器就會啟動。
不過此時還不是潛入監獄的最佳時機,邪人嚷著要直接闖進去,被李推極力喝止︰「你做好了劫獄的充分準備?你身上有幾件可以劫獄的道具?算了吧!別忘了,有人比我們還著急,而且,他們可是精心策劃了一場劫獄,我們所需的劫獄道具,完全可以從他們手中截取!」
「你可真夠陰險,好吧,听你的嘍……」邪人雙手靠著後腦勺,緊接李推的步伐越過馬路,走進一家咖啡店。
……
監獄對面的咖啡館中,邪人挑了個靠窗的座位,抬眼就能看到斜對面監獄外圍的動靜。
「說真的,對面那地兒哪里算監獄啊,簡直是天堂!」
邪人點了一杯冰開水,放下背包,一坐了下來。
李推坐在邪人對面,賣力地為咖啡加糖,對于附近這棟監獄的奢華,他倒是沒怎麼震驚,他本就冷性,如今除了常規的生理反應,他幾乎不會為外事而喜怒哀樂。另一方面,他過去曾在電視節目中見過比這更離譜的監獄,所以對這摩納哥第一監獄便也見怪不怪,的確,李推曾經看到的何其離譜——英國的某家監獄中犯人竟然被允許在閑暇時間玩游戲機!
因為路上趕得比較緊,到場後時間放到比較寬松,兩人先是閑聊了一會兒再慢慢步入正題。
之前便听李推透露了一點風聲,加上行刺喪鞭失敗,邪人無奈下只能跟著李推的路子走,此次見面前便做了份準備工作,如今對這第一監獄也算是小有了解,甚至還弄到了其內部建築結構圖。然而得知這間監獄的構造及特點之後,他才深感兩人其實多慮了,不,簡直是小題大做了。
「這種屌絲監獄,劫獄實在太方便了!無需大費周折。」邪人連連搖頭,起身走向櫃台,用一口流利的法語點了一杯沙拉。
李推苦著臉望向窗外的監獄,他也是听了邪人的介紹後才倍感坑爹。
邪人所言屬實,這「第一監獄」比想象中特殊的多,這里的監房裝有空調,監房的窗口可俯瞰地中海,距著名的海洋景觀博物館僅幾步,且都是豪華監房,這類監房共有40間,其豪華程度甚至超過了許多二流的酒店。
獄長曾經在接受記者采訪時稱︰「我們從不將他們視為犯人,相反,我們更願意把他們看作是這兒的‘客戶’。在這兒拘押的人來自世界各地,有摩納哥人、意大利人、波蘭人、法國人……他們大都是白領罪犯。」查爾斯似乎對「客戶」們的身份頗感自豪。
在這里,囚犯可選擇住單間或是與人合住,他們不必借助探監親友的接濟就可過上相當不錯的生活。監獄為囚犯提供的專職廚師共有4人,囚犯的早餐為牛角包,周末有蛋糕,逢上特殊日子,還能吃上海鮮,喝上香檳。監獄里的健身設備一流,犯人的體重都比入獄前增加許多。而這座監獄的經費主要由公司利潤稅及增值稅支付,大多數摩納哥人對本國擁有這樣一座豪華監獄頗感自豪。
盡管監獄設備非常豪華,但這里從未住滿過。目前關有15名囚犯,獄警卻有23人,監獄的單人懲戒室以及女監全都空著。
然而就在今天,摩納哥的「單人懲戒室」有史以來第一次住進了人,一位名為伊萬?萬科的跨國罪犯拒絕與其他犯人合住,獄長特意為他安排了一間七十多平米的單人懲戒室。
……
「幸好托尼適時制止,否則我的計劃全都栽在你的手里!」
李推輕啜一口咖啡,微微皺眉,這咖啡加了糖還是很苦。
「你這瘋子,你難道忘了擊殺喪鞭也是主線任務中的一個?」邪人一口飲盡杯中冰水,伸手扶了扶帽檐。
「你敢把這該死的帽子扔了嗎?」李推翻了個白眼,懶散地抬起左手,加固了右手上繞成一圈的白色繃帶,輕淡道︰「主線任務有三個,保全托尼兩周內不死,幫他制造新元素以及擊殺喪鞭。可是,誰規定一定要三個都完成呢?即便三個都完成,誰規定要分先後呢?喪鞭可以不殺,大不了少拿一份主線任務的獎勵。只完成前兩個,完成度絕對超過60%,主神不會施加懲罰。」
「去你的,你這是拿隊友生命開玩笑。喪鞭如果不死,誰能擔保他接下來不會鬧出什麼動靜?此次不殺,下次殺他談何容易?」邪人塞了一勺沙拉,含糊道︰「他被活埋,又丟了武器,那可是除掉他的大好時機,可惜啊,我沒得逞。總之,喪鞭一日不除,托尼就多一日威脅,我們就休想順利回歸主神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