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海大學學子湖在整個珠海都是一個挺有名的地方,每年一到三四月間,湖邊總有無數的桃花綻放,絢麗一片,而每到那時,這里不管白天還是黑夜都會有學子以及外來的游人在此游玩散步或談情說愛,熱鬧異常,當然在如今這個節氣里,也只有早上會有些人來這鍛煉身體了,一到夜間這里便會徹底安靜了下來,就連那些「野鴛鴦」也不願往這里鑽了,不過今日卻有一個落寞身影,在那波光粼粼的湖邊,從日落直坐到了的月上中天。
靜逸的校園里,易天漠然的獨坐在學子湖邊,清冷的月光下,那張往日總是充滿著溫暖笑意的清秀臉上一片慘白,一條條的淡淡淚痕爬行在臉頰之上。以前不管遇到什麼困難險阻,易天都不曾屏棄其父親那男人流血不流淚的信條,但當今天現自己苦心經營了三年的感情遭到背叛時,他卻怎麼也沒能忍住。
呆呆的望著平靜的湖水,回憶著與蔣瑩瑩從相識相知到相戀的過往,回憶著那兩人曾經的美好時光,易天的眼淚就這樣無聲的落了下來,雖然很想知道對方為什麼如此輕易的就背叛了兩人這三年真摯的感情,但最終他卻沒有這麼做,哪怕他因此憋悶的心口到現在還隱隱痛。
易天和蔣瑩瑩是高中時的同班同學,上高二時兩人便因互相愛慕成為了一對「地下」戀人,高考後為了能夠繼續在一起,雖然易天明明能考一所更好的大學,從而選擇一個更加適合自己的專業,可是為遷就成績稍差的蔣瑩瑩,他還是毅然的和對方填寫了同一志願,最終來到了同一所大學。本以為這樣兩人就能永遠在一起,直到畢業後走入婚姻的殿堂,可是讓易天沒想到是,他如此付出卻沒能得到應有的回報,如今剛走出他們的家鄉一年,對方竟然就拋棄了兩人三年的真摯感情,忽然投向了別人的懷抱,這怎能讓他不感到憤怒和心痛。
深夜的微風,帶著秋天的寒氣,一陣陣的侵襲到易天的身體上,校園淡淡的燈光將湖面映出一絲泛白的痕跡,水面波光粼粼,漸漸地隨著時光的流逝,小湖的周圍徹底地安靜了下來,易天那個瘦弱的身影卻依然呆呆地坐在哪里,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這里坐了多久,但現在他的淚似乎已經流干了,再想到那張伴隨了他三年,總是淺笑嫣然的俏臉的時候,心似乎也不再是那般疼了。
易天木然地伸出有些麻木的手,顫抖著掏出那塊花了他盡一月工資的白玉佛,看也不看的將其扔入了面前的湖水內,然後又猛的一把拉下了自己脖子上的那塊「三角版」,不過這一次他卻沒有將其也扔掉,而是眼中帶著一絲留戀的看向了手心里的那塊玉墜。
在月光的照耀下,那雕工粗糙的三角形玉墜上,透著一絲奇異的翠綠,好象比白天看到時,多了一份神秘,不過這一切並沒有引起易天注意,因為在看到手中玉的霎時之間,他便又想起了那個晶瑩的白玉吊墜,想起了蔣瑩瑩白天與那男生站在一起時幸福的表情,心當時猛地一下又疼了,眼淚也同時跟著無聲的再次流了下來。
那突如其來的撕扯般的疼痛,讓易天痛苦地握緊了手中的玉墜,就連手掌被其稜角刺破,都沒有絲毫的察覺。不知多久之後,淚再次的干了,易天也終于醒過神來,看了看四周,感覺著身體的冰涼和麻木,似乎意識到了一些什麼,知道自己再這樣下去,在這樣寒冷的深夜里,可能會被凍僵,當下費力地撐著地上,勉強地支撐著麻木不听使喚的雙腿,緩緩地站了起來。
只是剛剛一邁步,一股劇烈的眩暈感直涌而上,易天頭猛的一痛,眼前一黑,就這般緩緩的倒了下去,而也就在易天倒下的瞬間,他手中握著的那塊,還帶著他血液的三角型玉墜,忽然出一陣異常純淨的青芒,並慢慢順著他的手臂來到他的額頭上,最後在那里形成了一個虛幻的小塔沒入了他的眉間。
隨著夜漸漸加深,整個珠海大學都沉靜了下來,除了偶爾一些起夜的人開啟的閃爍燈光外,整個校園都完全籠罩在了黑暗當中,雖然不時有校監穿梭巡視,但卻沒有任何人現,在那冰冷的學子湖畔,易天正靜靜的躺在那里,而更沒有人知道的是,就在哪個虛幻的小塔沒入易天的眉心後,他就陷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中。
在這夢中,易天先感到的是一片漆黑和欲裂的頭痛,就象是腦漿被攪動了一樣,頭腦中一片亂糟糟的,甚至有一瞬間,他連自己是誰都險些忘記,不過這種讓人無法承受的痛來的快去的也快,也就是幾個呼吸後便停止了,可當疼痛停止,易天從新清醒過來望向周圍時,他卻驚訝的現自己不知為什麼竟然已經不在那個冰冷的學子湖邊了,而是莫名來到了一個奇怪的圓形大廳內。
忽然出現在易天面前的這個大廳無比廣大,高不見頂,圓形牆壁和地板都呈青色,不知是什麼材料砌成的,上面還密密的刻著復雜而又奇異的古樸花紋,看上去透著一股神秘的意境。在大廳的正中立有一塊寬約兩米,高足有三四米的黑紫色長方型石碑,石碑上時不時的會有紫色光芒閃爍而下,好象傳電一樣,帶動著地上和四壁上的花紋也跟著一起閃動,在整個大廳中形成了一個個多變的立體圖形,看上去很象是那些仙俠和魔幻游戲中的法陣。
除了地中間的高大石碑外,大廳周圍的牆壁上還等距的立有九個巨大而古樸的石門,不過這些石門上並沒有那些神秘的花紋,只是在每個石門的正中,都刻有一個佔了石門三分之一面積的巨大古字,看上去極其霸氣,且威勢實足。
看著周圍這個只有在電影電視或游戲中才能見到的場景,易天好一陣呆,足過了十幾分鐘才反應過來,而他清醒過來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自己正在做夢,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他推翻了,因為易天現自己的五感非但沒有象在做夢時那樣消失或是模糊,反而好象還有所加強,同時他還現自己的思維實在太清晰了,可以清楚的意識到以上的疑點,並做出準確的判斷。
在意識到自己並非做夢後,易天立刻緊張了起來,畢竟如果這里不是夢境,那麼他所面對的這件事就實在太詭異了,同時接下來不管生什麼,也都將不在他的掌控中,這怎能不讓他感到心悸。
不過易天也只是緊張,卻並沒有慌亂,因為自幼他哪個當過兵,據說還上過戰場的父親就一再告戒他,越是遇到危急情況,頭腦就越是要保持冷靜,慌亂只會讓事情變的更糟,而只有冷靜才有解決問題的可能,所以在確定了自己所面臨的情況後,易天先作的不是在這個未知的環境里四處亂走尋找出路,而是站在原地不動不搖的維持現狀,然後通過深呼吸,慢慢壓制下那顆因恐懼而躁動的心,同時也整理一下無序的大腦,並讓其快運轉起來,以便接下來能做出最有利于自己的判斷。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的過去,空曠的大廳內,易天靜靜的站著,為了去除雜念,他甚至連眼楮都閉了起來。就這樣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易天的呼吸節奏慢慢的開始變的和平時一樣平和了起來,最終隨著悠長的一口的吐氣聲,易天再次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同時他也不再靜立不動了,而是小心翼翼的邁步走向了大廳中那塊著光的巨型石碑。
雖然易天的這一動作看起來很突凸,甚至還有些莽撞,但這卻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後才做出的,因為通過這一段不短時間的調整,易天不但讓自己的心髒和大腦徹底平靜了下來,而且他還在這過程中,思索和整理出了三個他現在需要弄明白和解決的問題。先,易天想要知道這個詭異的大廳是什麼地方,其次他想弄明白自己是怎麼從湖邊到這來的,最後也是最主要的就是,他必須要找到離開這詭異的地方的方法。
而雖說是三個問題,但解決的途徑其實只有一個,那就是盡量的了解這個地方,只是想要了解這里,站著不動顯然是做不到的,可在這個詭異地方活動,會有什麼風險和後果又沒人知道,因此易天現在要做的就是選擇一個探索這里最保險的路徑,而相對于九個不知後面有什麼的石門來說,獨立于一目了然的大廳內的石碑,自然就成了他的選。
讓易天感到安心的是,在他慢慢靠近石碑的過程中,並沒有出現什麼特別的事情,而直到他完全走到石碑前,大廳內除了他的位置變換了外,其他都沒有任何的變化,整個大廳一如既往的平靜,這讓易天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放了下來,同時也安心的觀察起了面前的這塊巨型石碑。
原來在遠處沒有看清,到了近處易天才現,面前的這塊好象與大廳地面和牆壁同一材料的巨石,說他是一塊石碑,到不如說他是一個四面的石頭鏡子,因為他不但上面無文無字,而且還異常光滑,那平整的程度,絕對和鏡面有的一拼,不過詭異的是,離的如此近,易天卻沒有從上面看到自己的影子,這讓他心里更加深的了解到了這個地方的奇異,同時也更加謹慎小心了起來。
走到近前後,易天先是圍著這似碑似鏡的巨石仔細觀察了幾圈,可除了現那光滑的表面奇異的無法照出任何影象外,並沒有在上面找到什麼解決當前問題的有用線索,這不禁讓他失望的嘆了口氣,不過易天並沒有就此離開,而是在猶豫了一會後,緩緩的將一只手伸向了面前奇異石碑。
觸踫石碑可以說是易天面對這塊石碑的最後手段,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可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的手踫觸石碑的一瞬間,那一直無一文一字的「鏡面」上,就如電腦開機似的,忽然閃出一陣柔和的白色瑩光,並在上面出現了三個佔據了石碑整整一面的青色大字,而這幾個字雖然都是繁體的,但因為並不是很冷僻的那種,所以易天只是一眼便認出那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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