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易天被萬陣閣中的種種幻境弄的無法自拔時,他卻不知道,現實中已經整整過去了一夜,其那躺臥在湖邊的身體也終于被早起來此鍛煉的人現了,並在無論如何也無法喚醒他後,將他很自然的當成病人,送去了附去的醫院,而這件事不自禁在剛開學的珠海大學內引起了一陣波瀾,使那學子湖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內成為了學生們談論的焦點,更有很多這一年入校的學生,因此記住了這個地方,同時也讓很多人第一次知道和記住了易天這個名字。
德育醫院是個市級醫院,坐落于珠海市的西南角,雖然是個市級醫院,但若論水平和醫療條件,絕對不會差過省級的,因為醫院靠近珠海市的大學城,所以這里就醫的學生很多,而風景雖算不上秀麗,但卻很清淨,不但治病,就算是療養也算是個不錯的場所。
清晨時分,就在一切都如新生般讓人充滿希望的時候,一聲略帶淒厲的長笛聲不合時宜的響了起來,並由遠而近,沖入了安平醫院的大門。救護車還未停穩,醫院里面已經沖出了幾個白大褂,麻利的接下了車上的擔架,迅疾的向急診室的方向跑去。
擔架上的那人戴著氧氣罩,雙目緊閉,雖身上沒有什麼明顯的傷勢,但其緊皺的眉宇間卻有一絲明顯的痛苦之色,仿佛在昏迷中,正經歷著一場讓他異常痛苦的的事情。當擔架一進入急診室後,不到五分鐘的功夫所有的急救人員已經準備到位,站在最前面的急診室主治醫師雙目炯炯有神,只是臉上戴個口罩,看不清口罩後的面容,不過從他滿頭的烏和在外的紅潤皮膚可以看出,此人應該還很年輕。
「患者易天,珠海大學大二學生,二十歲,不明原因昏迷,昏迷時間不確定,哎,珠海大學這可是全國數得上的高等學府,雖然目前社會上的就業壓力大的難以想像,但這所大學出來的學生,只要不是個人素質太差,找個讓普通人羨慕的工作根本不成問題,這人大好的青春和前途,不知會否被這一場病影響到」主治醫師先是飛快了掃了一眼病歷,而在了解到易天的身份後不禁暗自嘆息一口氣。
「通知家屬了沒有?」在看完病歷後,主治醫師一邊給易天作初步的診斷,一邊向身後的護士問道,醫院踫到這種情況雖然都是救治為主,但後續的工作必須要家屬到了才能展開,也就是說必須有人簽字付錢才行,不然來一個救一個,卻沒有人支付治療費用,沒有人承擔責任,再好的醫院也堅持不了幾天的。
「沒有,病人身上沒有家屬的聯系方式」旁邊一個年輕的護士低聲道。
「那學校哪?」主治醫師頭也不回的繼續問道。
「聯系了,不過校方說因為時間太早,領導都還沒有上班,所以一時半會可能不會有人來處理這事,不過病人是在學校內出事的,學校應該會負責」護士接著低聲回答道。
護士的話讓主治醫師微微一怔,然後皺著眉頭看了一眼易天後道「他身上沒有外傷,初步檢查也沒現有內髒出血和骨頭裂等情況,血壓雖然有些高,但應該不是他昏迷的理由,來個人先推他去做個全身的檢查,重點是胸腔和頭部,還有叫小高繼續聯系學校,讓他們盡可能的聯系病人的直系親屬」。
听到主治醫師的吩咐後,旁邊一個護士應了一聲便疾步推著易天去做檢查了,而在一切都安排完後,主治醫師並沒有過多停留,在隨手摘下口罩後,就回自己的公室等待結果去了。
在先進儀器的檢測下,易天的身體狀況很快便被探測出了結果,只是到了快下班時,這份檢測報告才附帶著一份診斷報告一起送到等待中的主治醫師手中。
如此晚才得到檢查報告讓主治醫師有些生氣,而當她看到其中還多了一份診斷報告時,又感到了一絲疑惑,不過不管是生氣還是疑惑,她都沒有馬上表現出來,而是先很認真的看起了這兩份報告。
摘了口罩的主治醫師大約二十**歲的樣子,膚色白里透紅看上去非常健康,標準的瓜子臉上一雙總是充滿了驕傲與自信大眼楮,在配上挺直的鼻子下微微上翹的紅唇,使她整個人看上去冷艷異常。
在一霎不霎的細心觀察了好一陣剛送來的檢查報告後,冷艷的主治醫師卻並沒有從中找到易天昏迷的原因,這讓她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最終抬起頭來,又將目光落在了另一份診斷報告上,只是當她看到上面的內容時,卻一下愣住了,過了好半天才有些不高興的道「這是胡鬧,人都昏迷不醒了,怎麼可能沒病,是誰這麼不負責任作出這種診斷的?還有我讓你推病人去作全身檢查?怎麼還弄出個診斷報告出來」。
「黃醫師,這診斷報告是張醫師作的,他說按照儀器顯示,這個病人比普通的健康人還要健康,根本沒有任何疾病,如果非要說病的話,那就是他健康的不象個在現代都市中生活過的人,因為他體內髒器中的各種粉塵實在是太少了,就好象他呼吸的一直是無污染的空氣」送來檢測報告的小護士笑著說道「張醫師還說,不要太相信依賴儀器的西醫,如果病人二十四小時後還不醒,那就請中醫來看看吧,也許他們能看出點什麼來」。
一听是張醫師作出的診斷,黃醫師不說話了,因為那可曾經是他的導師,內科方面的專家,對于他的診斷,她可不敢質疑,不過當听到對方竟然讓她去找中醫看看時,卻還是不自覺的撇了撇嘴,表現出了一絲不肖,出身西醫世家的她,一直對中醫的科學性都有所質疑,骨子里更是對那些學習沒落中醫的有些瞧不起,因此又怎麼可能去求助于他們,只是如今張醫師既然這麼說了,他又不好辯駁,所以一時對如何處理這個奇怪的病人,有些為難了起來。
就在黃醫師為張醫師的話而感到糾結時,一個護士快步的走了上來,烏黑的秀扎個馬尾辮子,顯得十分的青春活力,臉型有些瘦削,一雙眸子黑白分明,嘴角抿成一條弧線,表情有些嚴肅,年紀雖不算大,甚至可以說是很年輕,但卻給人一種出其年齡的成熟與穩重感「黃醫師,哪個學生的事學校方面有答復了,他們說暫時也聯系不上他的家人,不過校方讓我們全力救治,說他們會承擔醫藥費用」。
黃醫師先是對剛來的護士點了一下頭,然後才問道「小高,校方派人過來了嗎?」。
听到黃醫師的話,高護士皺著眉搖了搖頭,有些不樂的說道「他們學校說,現在剛開學,又正置新生入校,各部門都很忙,所以他們一時派不出人手,也不知道他們校領導是怎麼想的,學校的學生都昏迷不醒了,他們竟連看都不過來看一下,還名校哪」。
「小高,這你可不能怪學校,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應該是派了人的,只是被派的人推月兌沒有來,可能是怕承擔什麼責任,或是怕家屬找麻煩,畢竟這個病人是在學校出的事,如果要問責,病人家屬第一個要找的就是他這個校方代表,而他也很可能成為憤怒家屬的攻擊目標」看到高護士有些忿忿的樣子,黃醫師不禁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很隨和的為其分析道。
高護士無奈的點了點頭,然後過了半晌才關心的問道「黃醫生,那病人病的很嚴重嗎?」原來她听到黃醫生問起學校來人的事,還以為是易天的病情很嚴重哪,所以不禁關心的問了一句,畢竟對方是一個風華正茂的大學生,她實在不想看到其如此青春年少時,就得上什麼重病。
看到高護士那滿懷關心的緊張表情,黃醫師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在嘆了口氣後說道「小高,醫院的工作真不適合你,尤其是我們急診室的工作,因為這里雖然也能見到病人好轉,但大多數看到的卻是生離死別,而你的心實在太軟,每日面對這些,對你實在是一種折磨」。
「是啊,我的性格確實不適合這份工作,但是生活卻並非按照人的意志轉移的,很多事情就算不想去做也得做的」高護士苦澀的一笑後說道。
因為平時兩人關系很好,所以對于高護士的難處黃醫師很了解,而為了不讓對方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她趕緊轉移話題道「你妹妹小梅今年不是也考的珠海大學嗎?正好和這個病人也算是校友了,你又這麼關心他的病情,那這段時間就由你來照顧他吧」。
「沒問題,不過這個病人到底是什麼病?嚴重嗎?」對于黃醫師的安排,高護士很痛快的便答應了,然後又一次問起易天的病情。
一說起易天的病情,黃醫師又糾結了起來,過了好一會才說道「這個病人的病情很奇怪,現在還無法確診,你先把他推到重癥監護室觀察兩天再說吧」。
「重癥監護室?他病的真的這麼重嗎?需要去那里觀察病情」一听說要把易天放到重癥監護室,高護士渾身一顫,因為她知道如果不是得了有可能危急生命的重病,黃醫生是不會讓病人隨便進那里的,而她實在是有些不能相信,一個風華正茂的大學生竟然會得這樣的重病。
「雖然無法看出他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才導致昏迷的,但如果他一直這麼昏睡下去,那就和植物人沒什麼區別了,不過我說的這是最壞的情況,畢竟他並不是植物人,從檢測結果來看,他的各項身體機能都很好,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己醒過來,因此你不用太擔心」作為一名醫生,黃醫師很自然會把病人的病情往最壞去考慮,這可以說是一種職業習慣,而如今听高護士問起,她也就順嘴把心中的想法實話實說給對方,只是她很快就現自己說錯話了,所以趕緊加了些安慰的話,不過她的努力顯然是白費了,因為這時高護士的腦中只剩下哪三個她無比熟悉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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