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是八點多才到家的,到了樓下後,他沒直接樓,而是在車里給林麗紅打了個電話,叫她和父親一起下樓,先把父親送回去。在他回來前,林麗紅給他打過一次電話,告訴他,父親不肯在這住下,執意要回去,叫他回來後送父親一趟。王浩停好車後,坐在車里等著林麗紅他們。
接完電話的林麗紅和父親一起準備下樓了,她對客廳里的王天琪說道,「琪琪,姥爺要回去了,媽媽去送送姥爺,一會兒就回來。」
正在網和同學聊得熱火朝天的王天琪連忙沖著外邊的姥爺喊著,「姥爺,再見,你慢點。媽,告訴我老爸慢點開,你們不用著急回來,我沒事。」喊完,他又和同學聊了,手指飛快地在鍵盤敲打著。
「不能叫琪琪這麼玩電腦,那不把眼楮玩壞了嘛。」姥爺臨走出房門說道。
林麗紅笑著說道,「爸,沒事,就叫他玩一會兒,琪琪也不是經常玩。等他老爸回來,他就該給倒地方了,王浩要用電腦的。」林麗紅說著話,跟在父親的身後走出了家門,她輕輕地鎖了門。
林麗紅對走在前面的父親說道,「爸,明天不用你來了,路這麼滑,你就在家歇著。我班前把飯給琪琪做好,琪琪吃的時候用微波爐熱一下就行了。」
姥爺說道,「我在家也沒什麼事,溜溜達達就過來了。」
林麗紅一听趕緊說道,「爸,你可別自己走過來,你要來,我叫王浩去接你。」
姥爺說道,「行,我知道了,明天再說。」
兩個人邊說邊來到了樓下,林麗紅攙著姥爺坐進了車里。
林麗紅和王浩返回家時,已經很晚了。王天琪听到父母回來的聲音,他就關掉了游戲,站了起來。
王浩問王天琪腳好些了沒有,王天琪告訴他已經不疼了。
林麗紅走過來,叫王天琪和她進屋去換藥,王天琪跟著媽媽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王浩則直接就坐到了電腦前,接著開始工作了。
第二天的早,正在廚房做飯的林麗紅听到門鈴響起,趕忙從廚房出來拿起了對講機,里面傳出父親的聲音,「麗紅,開門,是我。」
林麗紅嚇了一跳,一邊摁下開門鍵一邊問道,「爸,這麼早,你怎麼來了?」沒听到回答聲,倒傳來了關門聲,林麗紅估計父親可能是沒听見,已經樓了。
林麗紅連忙打開房門等著,沒一會兒,父親就走了來。林麗紅拿了一雙拖鞋放到地,對換鞋的父親說道,「爸,道兒這麼滑,不是說不用你來了嘛,你怎麼又來了。萬一滑倒了怎麼辦啊?你要來,倒也給我們打個電話啊,讓王浩去接你,你這麼著急過來干嘛啊,讓人擔心。」
姥爺說道,「我和你媽睡不著,早早起了,這我還在屋里轉悠了半天了,天亮了,我才下樓的。王浩昨晚回來的那麼晚,路又這麼滑,還折騰他干什麼,我慢點走就是了。」姥爺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屋里。
睡得正香的王天琪是被姥爺的說話聲吵醒的。
姥爺一進門就說道,「琪琪還沒起啊?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我去叫他去。」姥爺說完就要去外孫的房間門。
林麗紅趕緊說道,「爸,琪琪不去學,就讓他多睡會兒。爸,你先坐一會兒,我去做飯了。」她說著,轉身進了廚房。
姥爺也說道,「你去忙,不用管我。」姥爺說著走進客廳坐了下來,他耳背,說話的聲音就特別大,可是姥爺卻沒覺得,還以為自己的聲音很小呢。
姥爺的話一字沒落地鑽進了王天琪的耳朵里,他還沒睡醒呢,嘴里嘟囔了一句,「大早起的,也不讓人睡個好覺,真是的。」說完,他翻了個身趴在床,抓過枕頭捂在耳朵,接著睡起來。
王天琪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長時間,就被姥爺拎著耳朵叫起來的,他也沒法在躺了,嘟嘟囔囔地坐起來,眼楮還半睜不睜的,耷拉著腦袋穿衣服,嘴里問道,「我媽呢?」
姥爺不滿地說道,「你媽早走了,叫我晚點喊你起床。就知道慣孩子,一個孩子睡這麼多覺兒哪行。快起來吃飯,吃完飯趕緊學習。」姥爺說話的時候,站在床邊一件一件地把衣服遞給王天琪,直到他穿利索了,姥爺才轉身走出來替他熱飯去了。
王天琪懶洋洋地穿好衣服,他想廁所,便伸手拿起一本動漫,慢慢地下了床,扶著牆一步一步地挪進了衛生間,他一邊廁所一邊看著。
姥爺過來看了王天琪一眼,沒說話,又轉身忙去了。
王天琪看著動漫笑起來,這時候,他是精神了。
王天琪的笑聲把姥爺招來了,姥爺站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外孫說道,「琪琪,你是拉屎呢,還是看呢?這麼半天了,怎麼還沒拉完呢,快點,那電不花錢啊?」
王天琪合嘟囔著,「姥爺,個廁所你也喊,就不能叫我消停地拉完。」
姥爺還有理呢,他說道,「我要不喊你,你沒個完。快點,趕緊出來吃飯。」
王天琪也不願意和姥爺 這個理了,他回手拽著掛在牆壁的卷紙,扯下來一大條子,折了幾折就往擦。
姥爺的眼楮都瞅直了,嘴里說道,「琪琪,多大的啊,用那麼多紙,多浪費啊!」
王天琪沒吱聲,把用過的紙扔進紙桶里,回手又去拽去。
姥爺生氣了,又數叨了,「琪琪,行了,沒有屎了你還擦啥?次廁所用去半卷紙,你也太能浪費了。我說你媽每次都買回來那麼多紙呢,鬧了半天是你太能浪費了。你瞅瞅,那紙桶里的紙都是干淨的,你媽怎麼就不知道說你呢。」
王天琪也不生氣,笑著說,「姥爺,這是我的優良習慣,咱家不差那點紙。姥爺,你已經磨嘰我一早起來了,您老歇一會兒。」
姥爺關廁所燈,說道,「姥爺能歇著嗎?你還沒吃飯呢。琪琪,你在哪吃啊?」
王天琪說道,「姥爺,你別忙了,我廚房吃去。」王天琪說著慢慢地走進廚房。
姥爺已經把飯菜熱好了,王天琪伸手端起了碗,他卻沒找到筷子,他對剛剛要坐下的姥爺笑著說道,「姥爺,筷子呢?姥爺,不能是我睡了一覺就回到原始社會了?你不會是讓我下手抓著吃?」
姥爺也笑了,「瞧我這記性,忘了給你拿筷子。你是要筷子還是要勺子?」
王天琪答道,「姥爺,我好對付,啥都行。」
姥爺起身給王天琪拿來了筷子,看著王天琪吃完。
王天琪剛放下筷子,姥爺就說話了,「琪琪,吃完飯去學習,這都快十點了,磨蹭磨蹭這一午就過去了。」
王天琪站起來一邊慢慢地往外走,一邊說道,「姥爺,你不說,我也想趕快回屋了。再呆一會兒,我都被你磨叨暈了。」
王天琪走回屋里了,還听到姥爺在廚房磨叨呢,好像是說他把米粒掉桌子了。
王天琪趕緊回手關了門,嘴里叨咕著,「我暈!姥爺今天咋又來了呢?這老頭倒有事干了,我可慘了,今天一天別想消停了。」王天琪做到了床,伸手拿起看起來。屋外也沒了動靜,王天琪猜想姥爺可能是坐下來休息了。
王天琪又開始經歷昨天的「悲慘遭遇」了,姥爺又準時地來「問候」他了。
將近中午的時候,本來剛吃過飯沒多久,根本就不太餓的王天琪在姥爺再三地詢問下,最終還是覺得餓了,他知道自己再不吃午飯,估計他房間的門有可能被姥爺來來回回地開壞了。王天琪是真服了姥爺的這股韌勁,他不得不妥協了。
王天琪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正在吃飯的姥爺看著王天琪說道,「琪琪,怎麼不吃了?姥爺今天做的菜不好吃嗎?」
王天琪趕緊說道,「好吃,比昨天的還好吃呢。姥爺,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吃過午飯的王天琪在看了一會兒的動漫後,在姥爺的監督下拿起了外語。
當姥爺第二次進來給王天琪拿了一個隻果的時候,王天琪知道現在已經是三點了。王天琪接過隻果就吃了起來,他要是不趕緊吃,姥爺又要磨叨起來了,那話王天琪听了都不下幾百遍了,「現在的孩子都是慣的,這個不吃、那個不吃的,我們小時候要是能吃水果,那都趕過年了。」他可不想再听姥爺說這話了,痛快吃。
姥爺拿過王天琪手里的看了看,沒說什麼。
正吃著隻果的王天琪听到門鈴響,就對姥爺說,「姥爺,有人摁門鈴。你別亂給開門,現在的騙子太多,問清楚了再開。如果是收費的,就告訴他們晚來。這是我媽說的。知道了,姥爺。」
姥爺點著頭走出了外孫的房間。
沒一會兒,王天琪就听到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他連忙支起身子向客廳望去。
走進屋里來的竟是他的姐姐王玉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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