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著飯的林麗紅接到了王浩的電話,王浩在電話里說要晚一些回來,囑咐林麗紅打車把父親送回去。林麗紅放下電話後,對父親說道,「爸,王浩要很晚才能回來,你今天就住這,我給我媽打個電話,告訴我媽一聲,你今天不回去了。」
父親說道,「麗紅,你不用打電話,我得回去,你媽一個人在家,我也不太放心。這都兩天了,道兒的雪也清理的差不多了,我溜溜達達地就回去了,這幾步遠,打什麼車。吃完飯,我就回去了。」
林麗紅一听連忙說道,「爸,你別著急,吃完飯我去送你。」
姥爺說道,「送什麼送,我還能走丟了啊?你在家好好地照顧琪琪,我自己走就行了,用不著你送。」
王天琪笑著說道,「姥爺,我都多大了,還需要我媽照顧,你把我當幼兒園的小孩呢。姥爺,還是讓我媽送你,要不,我媽在家里也是擔心,走來走去的,轉得我直頭暈。媽,我沒說錯?」
林麗紅說道,「爸,你就听我的,琪琪說得沒錯,你自己走我真不放心,坐臥不安的,還不如跟著你呢。爸,別說了,我們先吃飯。」
姥爺也不再堅持了,接著吃起飯來。
吃過飯後,林麗紅把廚房收拾利索後,和父親一起走出了家門。
林麗紅打了一輛車讓父親先坐了去,她剛想探身坐進去,父親卻沒讓她車,而是讓她回去照顧王天琪,父親說道,「麗紅,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就別跟著了,快回去。」
林麗紅趕忙說道,「爸,我送你到樓下,你家樓前的那條小道兒太滑了,有一次我就差點摔了。現在又這麼晚了,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姥爺說道,「有什麼不放心的,早我不是也自己走來的嗎?行了,你別說了,我走了。」姥爺扭頭對司機說道,「孩子,開車。」
林麗紅一看也拗不過父親,只好一再囑咐父親路小心一些,又請出租車的司機到地方後把車一定停在單元門口。看著父親離去,林麗紅返身了樓。
到了家里的林麗紅直接走進了王天琪的房間。
王天琪正在寫練習冊呢,看到媽媽進來,王天琪問道,「媽,你沒去送姥爺啊?」
林麗紅笑著說道,「姥爺不讓,就姥爺那個 勁,媽媽是拗不過姥爺的。琪琪,媽媽現在把藥給你換,你床等著,媽媽去拿藥。」
王天琪答應道,「知道了,媽,你去拿藥,我馬就過去。」他說完,就站了起來,慢慢地向床這邊走過來。
林麗紅拿著藥走進來的時候,王天琪已經把腳纏著的紗布解開了,他對媽媽說道,「媽,好像不腫了,今天一天也沒疼。媽,我明天可以去課了?」
林麗紅低著頭看著王天琪的腳,說道,「琪琪,再過兩天,你的腳還腫著呢,學校學生很多,萬一有同學不小心踫到你的腳,那可不是小事。再說,你的腳沒好利索,不能長時間空兒著,你在學校坐一天,會受不了的。」
王天琪趕緊說道,「媽,這些都不是事,我小心一些不就行了嘛。媽,你就讓我去學,我保證不出事。我們同學剛才告訴我,從明天開始我們高一的籃球賽就開始了,學校都很支持我們,為了這個,晚自習都取消了。媽,你就讓我去。」
林麗紅一听更有些擔心了,「琪琪,你的腳傷成這樣,你還想場打球啊?」
王天琪樂了,說道,「媽,你還以為你兒子是姚明呢,挑大梁的主。我腳沒受傷的時候也不過是個候補隊員,現在我的腳都傷成這樣了,你以為我班同學還會讓我場嗎?那不是擎等著輸嘛。媽,你咋想的啊?」
林麗紅也笑了,說道,「也是啊,你籃球打得並不怎麼樣,媽媽一著急竟把這事忘了。不過,在媽媽眼里,你一直是最優秀的孩子,無人能比。」
王天琪趕緊說道,「得,媽,媽,你老可別夸我了,我都猜到了,你下句話保準是‘琪琪,你是最听話的孩子,這次還是听媽媽的,你還小,考慮事情不周全,以後你就會知道媽媽的決定是對的。’媽,我沒說錯,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這句話啊?」
林麗紅笑了起來,她正準備說的話還真就是這句,卻讓王天琪說了出來。林麗紅笑著說道,「琪琪,你既然知道了媽媽的意思,媽媽也不多說了,那我們就這麼辦。我想你老爸也是這個意思,他肯定不會同意你去學的。」
王天琪嘟囔著,「媽,不用你說我也知道,我老爸肯定是和你一伙兒的,二比一,輸的肯定是我。我算明白了,在咱家,媽媽的話總是對的,因為你有我老爸這個絕對的服從者,我老爸都被你洗腦了,不管你說什麼,那就是真理,我老爸是惟命是從,我長這麼大就沒看見我老爸反抗過。媽,將來我找老婆,絕不要媽媽這樣的,我一定要她老老實實地听我的,我要替我老爸找回男人的權威。」
林麗紅听了王天琪的話不由得笑出了聲,說道,「琪琪,在你眼里媽媽還是個獨裁者了,合著一點自由也不給你們了,我有那麼**嗎?」
王天琪也不笑,接著說道,「媽,你就是咱們家說一不二的女王,我和老爸敢不听你的嗎?我就不明白了,我小,必須听你的,你說我老爸站起來也是一個堂堂的七尺男子漢,他怎麼也怕媽媽你呢?還心甘情願地圍著你轉。‘同性相斥,異性相吸’,這條定律被我老爸演繹的淋灕盡致啊,我服了!」王天琪說完臉還故意現出失望的神情,連著搖了好幾下腦袋。
林麗紅笑著拍了王天琪的腦袋一下,嘴里說道,「小小年紀,哪來的那些歪理。有我這樣的女王嗎?洗衣做飯,還要擺弄你的臭腳丫。」
王天琪也笑了,說道,「也是,媽媽再厲害也要圍著我轉,我才是地球的中心呢。媽,地球的中心有個請求,我明天去學可以?」
林麗紅笑著說道,「收到,可以考慮。待研究之後予以答復。」
母子兩人一起笑了起來。林麗紅很快地替兒子換藥,重新包扎起來。
王浩到家的時候已經很晚了,林麗紅把琪琪要去學的事告訴了他。王浩听後想了一下說道,「麗紅,我知道你很心疼琪琪,擔心琪琪不小心再傷到腳,這我能理解。但琪琪的話也有他的道理,現在的課時很緊張,一旦落下課,追起來很困難。琪琪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我相信他知道該如何照顧好自己。我覺得,有時候我們也應該听听琪琪的意見。我們擔心是正常的,但是我們應該相信琪琪,他已經長大了。」
林麗紅沉思著,王浩說完後,她點了點頭說道,「王浩,我也知道琪琪已經是個大孩子了,可有時候就是放心不下,不知不覺地就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了琪琪。琪琪倒也是個乖孩子,我說什麼他就听什麼,盡管有時也會不高興,但最終還是很听我的話的。王浩,這件事,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見,你說怎麼辦好呢?」
王浩想了一下說道,「麗紅,這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征求琪琪的意見。如果琪琪要求去學,我們也沒必要攔著,我們盡可能地幫助他。我也想了,不過是幾天的時間,我每天抽出時間接送他學。你呢,去學校和老師溝通一下,請老師特別關照一下。而且,琪琪有好多要好的同學,有他們的幫助,事情不會太糟糕的。」
林麗紅還是有些不放心,她說道,「王浩,你的意思是琪琪可以去學,他的腳還腫著呢,你認為能行嗎?醫生不是說要臥床靜養的嘛。」
王浩笑著說道,「醫生是這麼說的,可是你看琪琪哪天在床老實地躺著了?還不是照樣在屋里走來走去的,只不過比平常慢了一些。我也看過琪琪的腳,好像已經消腫了。我懷疑醫生的話危言聳听,有些言過其實了。」
林麗紅點了點頭說道,「既然你這麼說,那我也不說別的了,只是,不管你怎麼說,我也不會同意琪琪明天去學。琪琪堅持要的話,也得等到後天,那時,你必須親自接送我才放心。」
王浩笑了,說道,「麗紅,說了半天,你還是不同意琪琪明天學啊。得,我又失信了,這回我還向琪琪打了保票的,說我一定能說服你,同意琪琪去學。這下完了,又被琪琪抓住話把兒了,在兒子眼里,我都快變成你的影子了。」
林麗紅也笑了,說道,「王浩,這我可幫不了你了,在兒子身我一向是堅持原則的,別指望我會重新考慮你的要求。」
王浩笑著說道,「麗紅,你的原則啥時候也能為了我改一改啊。哎,真有些頭疼啊,該怎樣跟琪琪解釋呢?這小子今天給我打了好幾個電話,就等著明天學去呢。」
林麗紅頓時明白了,笑著說道,「王浩,說了這麼半天,原來是你和琪琪已經串通好了,我說琪琪今天怎麼叨叨咕咕地好一頓論述你和我的關系。什麼你是我忠實的服從者,我是女王之類的。幸虧我立場堅定,沒落進你倆設計好的圈套。」
王浩也樂了,說道,「你是夠堅決的了,我卻又落了個‘辦事不利’的罪名了。這小子白天可是磨嘰了我好半天兒,我又讓兒子失望了,到最後我也沒說服你。我早晚得被你們娘倆折磨瘋了。」
林麗紅笑了起來,說道,「王浩,你可別瘋。你如果瘋了,我哪找你這麼听話的老公去。你還是好好的。」
夫妻倆一起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他們也回房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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