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清晨,昏昏噩噩有了睡意,就听見院內鑼聲震天,亂作一團。
不一會,護院領陳松求見。
這陳松3o歲年紀上下,自幼父母雙亡,被陳德忠收留,賜名陳松,因少時好武,便送了九宮山學藝,九宮山無上觀的沖霄道長和陳德忠素來相識。陳松學成之後,便做了陳德忠的府內護院,統領了3oo家丁,對陳德忠十分的忠心。
見到侯爺,陳松俯身下拜,「侯爺好,小人本不敢打攪侯爺清幽,只是府內昨夜生一事,小人不得已,特來稟告。」
「什麼事?」陳德忠問道。
「昨夜夫人身邊貼身的丫鬟李紅兒,溺水而亡。」陳松道。
「什麼!卻是為何?」陳德忠故作驚詫。
「小人不知,只當是李紅兒不知為何去那荷花池取水,又失足墜入池中,夫人疲憊,深夜並未察覺。至清晨覺不見了李紅兒,差小人去搜尋,小人怕有惡人藏匿府內,這才召集了手下,府內四處都查了,這才現李紅兒已經溺斃于荷花池內。」陳松道。
「這李紅兒尸身現在何處?」陳德忠問道。
「現暫放置在柴室偏房,小人已經派人看守,只待侯爺示意如何處置。」
「好!帶本座先去看看。」陳德忠起身正了正衣冠,打起精神,由陳松引著,就要去探個究竟。
早有眾家丁在門外守候,緊身束帶,兵刃在手。見侯爺出來,齊齊唱了聲喏,
「侯爺好!」
陳德忠略一頷,心下歡喜。一則這陳松治理得法,眾家丁紀律嚴明,俯听命,二則李紅兒已死,正隨了自己的心思。只是,那個人卻待如何,又有了些憂慮,便問陳松,「你既然搜索了府內四處,可見得其他的異常之處。」
陳松拱手道︰「回侯爺的話,小的搜索了四處,止于荷花池,因急于處置,並沒有再去府內其余各處探究端詳。」
「好,我們先去夫人那里。」陳德忠眉頭微微一皺,加快了腳步。
槐花閣,內宅之中,夫人正被一群丫鬟婆子圍了,兀自流淚。見侯爺駕到,便止住悲聲,率領丫鬟婆子一起見禮。
陳德忠見到夫人,正欲有些心痛,忽然又想起了「清逸舒爽」這幾個字,又徒生了些惱怒,好歹淡定了神色,「夫人莫要哀傷,那李紅兒之死,本座必不會善罷甘休,待查明了真相,便還你一個道理。」
夫人听罷,又掉了些淚,「妾身待李紅兒如同親生,平日里不離左右,衣食行走都有她伺候著,這丫頭卻離我而去,叫妾身如何是好啊……」
陳德忠上前撫慰,又安慰了幾句,吩咐丫鬟婆子仔細看顧,就叫了陳松領了眾人直奔柴院。
柴院偏房之內,李紅兒被置于床榻之上,被白布單蓋了。
陳德忠上前幾步,給陳松使個眼色,陳松會意,上前掀了布蓋。陳德忠定楮一看,但見李紅兒面色鐵青,雙目緊閉,頭仍濕漉漉得散亂在額前,又上前用手一觸,李紅兒皮膚冰冷,氣息全無,似乎死去了多時。
陳德忠轉身囑咐陳松道︰「這李紅兒的尸身,待本座回去和夫人商議一下再做處置,你務必叫人看顧好了,不得有誤。」
「遵命!」陳松得了令,親自把守了柴院的出入,又撿了幾個精壯的守在內外各處。
陳德忠看見一切安排妥當,便轉身離去,只是未直接奔槐花閣,而是去了正堂。
在正堂剛一坐定,陳德忠便傳喚侯府總管馬潮德,不一會,馬潮德到了侯爺身前。
這馬潮德上前見了禮,見侯爺雙眉緊鎖,便知有要緊的事,又不便問,只得站立一旁,等陳德忠說話。
過了半晌,陳德忠才說道,
「潮德,有個事需你親自跑一趟,到東便庭去探訪一下易將軍,他最近身體欠佳,一直在養病,你替我去探望,帶上些老參、燕窩之類的去吧。如果遇到將軍,就說侯爺因瑣事纏身,不能親自探望,希望他早早康復。」
馬潮德應了一聲,心里嘀咕,這易風行事詭秘,平日里也見不得人影,就連侯爺每日在聚雄廳議事,他也鮮有參與,侯爺何時掛念起他來。或許是統領了侯爺那五千兵甲,自然不敢怠慢。
原來這馬潮德年已5o多歲,少時就跟隨了陳德忠的父親,和陳德忠年紀相仿,只是奴僕的身份,並不見得親近。後至陳德忠之父過世,對剛剛成年的陳德忠放心不下,便托付了幾個人,連同馬潮德在內,都是些貼身可信之人,陳父千般囑咐,無論事無巨細,務必替那陳德忠分憂,眾人應允,自此春夏秋冬,從不敢輕心。
馬潮德處處留了心眼,自然在情理之中。侯爺令下,馬潮德不敢怠慢,不及細想,匆匆收拾了些人參補品就奔了東便庭。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