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後的幾日,李紅兒果然未曾離開木屋半步,每日早晚,都有易風送來酒肉飯菜,倒也落得清靜。只是男人走的匆忙,竟沒有半點纏綿的心意,這讓李紅兒又喜又惱,惱的是明明將軍對自己有意,卻裝做無視,喜的是,這易風固然是個正人君子,須知荒山野嶺之中,孤男寡女相處,他竟不為所動……一時間心里七上八下,每日里神魂顛倒,早晚一盼,時間過得飛快。
原來這木屋離十方侯府不過十多里,只因藏匿于峰頂,除了易風,常人根本不能觸及,峰高千丈有余,常年雲霧飄渺,的確是只有神仙才能涉足。易風卻上下自如,縱身提氣,施展輕功,片刻就能下山。
卻說那易風去十方候府探虛實,得知陳氏夫人已經被送走,便潛在陳德忠宅院之內,試圖打探出一些下落,最終目的是為了找到陳氏,無論如何也要知道李紅兒講的是不是實情。至于找到了陳氏夫人又當如何,易風也沒有想清楚明白,只是上命在身,他隱約覺得此事從頭到尾都透著蹊蹺。
當年,帝尊親自挑選了「天族」的精壯男童,帶到身邊培養,易風作為其中的佼佼者,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注定了與眾生不是平等的,他體內流著高貴的血液,這是他們門族引以為傲的資本,在五大門族之中,有著至高無上的地位。
要不是天下暫定,他一定會殺戮于戰場,那是何等的快活,
如今,貌似天下太平,但是帝尊的心中仍然波濤難抑,不要說那個傳說中的望龍族裔,未必就沒有留下禍根,就是自己親封的四方諸侯就足夠讓他有所忌憚。
臨行之時,帝尊曾經召見過他們,那是何等的語重心長,在易風等同族兄弟的心里,早已視同帝尊為父。
易風被賜予十方候陳德忠,不過是帝尊放在陳德忠身邊的眼線,名為幫襯,實為監視。
固然是帝尊麾下數萬精兵強將,也不得不防備這些侯爺王爵門伺機作亂。帝尊生性多疑,泱泱萬里之地,一人縱然渾身神通,也不能面面俱到。
易風被委以重任,自然不敢懈怠,侯府出了此事,他務必要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那陳德忠明知自己的身份,卻要委派自己去取李紅兒的性命,難道就不怕……侯爺是個聰明人,絕對不會犯如此的忌諱,莫不是他只想把我支開,然後……」
易風越想越不對,正沉思中,侯府外突然一片喧嘩之聲。原來易風正趁著夜色藏匿于暗處,只等侯爺不經意說出陳氏的下落……
易風腳下一點,身子便離地數丈有余,一個鷂子翻身,已經翻到屋頂,再俯子貼在屋頂之上,屏住呼吸,將內力源源不斷的輸到耳部,屋內的聲音便可听個仔細。
來人形色匆忙,鬧出了很大的動靜,听的出是一個男性聲音,低沉沙啞,雖然氣息羸弱,但是依然可以感覺出此人必是習武之人,中氣尚足。
另有幾個家人奴僕夾雜其中,聲音多是驚詫呼喊,不一會,來人進了屋內,便大聲疾呼,
「侯爺,不好了,不好了,小的奉命護送夫人和公子去往**莊,不想在追風谷遭遇妖人,我那百十號弟兄……都斃命了!」來人帶著哭腔,听得出系逃命而來。
「什麼!你說什麼?!!!那夫人和孩兒呢?!」陳德忠聞言驚呼一聲。
「夫人和孩子不知去向,小人罪該萬死啊,罪該萬死……只是小人留一條活命回來,就是想稟明侯爺真相後,我自當會了斷。」來者哀嚎道。
屋內靜了半響過後,方才听到陳德忠說道,「你且慢慢道來,不得隱瞞。」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