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這種眾人理所當然都應該接受的默契下,偏偏響起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
「大小姐當不當這個龍頭,我看要等莫不棄回來了才能談吧——」
說這話的是個又高又重的大胖子,胖的胳膊比別人的大腿好像還粗。
這人綽號八炮,他這句話立即遭到人反駁。
「莫不棄什麼時候能決定公司的龍頭老大了!」
「大哥最信任的人就是趙老二和莫不棄,過去大哥很為大小姐考慮,現在大哥會希望大小姐吃我們這行飯嗎?大哥如今不在,這件事情的決定權當然要問趙老二和莫不棄。如果莫不棄和趙老二一樣說行,那我就沒有意見,就不覺得讓大小姐上位會愧對大哥和嫂子。」
「這是公司的大事,唐老板和飄爺都點頭了,沒道理還要等莫不棄點頭!」
幾個公司的大哥全都一副不能接受的激憤表現,反倒趙正明卻不做聲。
就在吵嚷聲中,會議廳的大門突然被推開。
一個高壯的男人,筆直的立在門口。
里頭的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全聚焦在他身上。
「莫不棄!」
……
當秦陽走出理店的時候,他原本標準的青年頭變了模樣。
前面碎長,兩側短碎,後面兩側短碎,中間留了一條稍長的尾巴。
型師應陳立的要求,在秦陽原本頭長度的基礎上盡可能設計的特別。
秦陽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愣了一會,直到被陳立喊醒。
走出廊時,雨仍舊下的大。
陳立還是不想回家,決定仍然維持原計劃,去找鬧鐘。
兩個人就那麼頂著大雨出。
可憐的秦陽不知道陳立從小就就適應了淋雨,一路凍的心里涼,還不敢吭一聲問一句的乖乖跟著走。
一直走了二十分多分鐘,秦陽終于鼓起勇氣說了句「大哥,不如打個車吧?」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要的就是經歷風雨的洗禮,要的就是走路練腳力。」
陳立嚴厲的語氣換來秦陽被醍醐灌頂般的、得到真理的覺悟。
‘原來如此,大哥果然跟我不一樣!’
秦陽霎時覺得不冷了,昂挺胸,恨不得每走一步都能往朝腳上灌注能踏碎了地板的力量。
步行四十分鐘後,他們終于到達目的地。
陳立在鬧鐘加樓下沒找到單車,心里拔涼拔涼的,不由自主的算計了開來。
‘被偷了,被偷了……單車五百三十塊,三把鎖八十塊,牛角三十塊,擋板二十塊,鋁合金剎車三十塊,鋁合金腳踏板三十塊,把手套二十塊……七百四十塊的血汗錢吶!血汗錢吶!省吃儉用三年才6續配齊的‘坐騎’啊!昨天千不該萬不該跟鬧鐘走的匆忙沒把鎖全用上啊……’
他的心一陣陣的肉疼……
當陳立終于緩過氣,準備給鬧鐘打個科機的時候,鬧鐘正急匆匆的奔出住宅樓的大門,一眼看見他們,跑過來的同時,老遠就叫喊著「道士,來的正好,去開片!」
陳立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你妹的個點背貨,背的連喘口氣的工夫都沒有的點背貨!’
但他現在更在意別的問題。
「看到我的單車了嗎?」
陳立不抱希望的問了句。
「在我家門口,怕被人偷了就幫你抬上去了。」
如同撿回了七百四十塊錢,陳立長舒口氣,頓時心情舒暢,覺得鬧鐘的樣子也變帥了,順眼了。
也就記起了秦陽,介紹了給鬧鐘認識。
後者表情愕然。
「不是吧,這麼牛逼?眨眼工夫就收了個小弟?……正好一起快去開片。大熊的馬子,就是昨晚你見過的那個染紅頭、大眼楮的那個妞,好像是喝醉酒在廁所門口被第一技校高二的一個叫綽號木子的家伙勾搭進廁所上了,然後那妞就跟了他,打電話跟大熊說分手。大熊這綠帽子戴的太亮……關鍵是大熊把上那妞兩年多還只拉過小手親過小嘴而已,現在大熊已經氣瘋了,還找了群女的去收拾他馬子……」
話說間,的士已經開到田面村。
這是大熊跟那個搶了他女朋友的木子約定的地方。
陳立到時,來幫大熊的人已經聚集了五十多個。
見到他們,大熊十分熱情的上煙,一番感謝,承諾事後請大家吃飯喝酒之類的。又親自去拿了三支瓶裝可樂送過來,遞給他們一人一支。
鬧鐘告訴陳立,這種情況其實很花錢,叫的人越多說明越牛,但事後請吃飯、喝酒的花費也越多。
末了又揚揚手里的可樂瓶。
「開片之前喝完它,這個就是一會用的武器。」
通常打人都是叫那些關系很密切的兄弟,有錢請客,沒錢不請也沒關系。那種打人就是上對方學校等放學,對方沒有準備,所以不需要很多人。
眼前這種情況大熊就是為了爭口氣,不但要收拾對方,還要搬馬找回面子。
「對方多少人?」
「剛打听了,說對方現在才三十多人,不過有些好像是社會上混的。現在還沒把握,但是大熊說還有幾十個人沒來。」
「那一共不得過一百?」
「大熊應該有這種實力。」鬧鐘表現的頗有信心。
陳立沒經歷過這種陣仗,但並不太害怕。鬧鐘在校門口險些引被群毆的局面時,他都敢插手進去,今天這樣他更不害怕。
然而跟著一起來的秦陽,緊張、害怕的就差沒有尿褲子,臉色白,對周圍聚集的陌生混混一個都不敢正眼瞧過去,一次又一次在腦子幻想一會打架的可怕場面,幻想他可能受傷的情景。
‘手指被砍掉……胳膊被砍斷了……心口被插一刀……’
陳立正琢磨著如何讓秦陽冷靜些時,鬧鐘突然叫他們走。
「一起過去看熱鬧。」
陳立和秦陽就跟著他追大熊的方向過去。
大熊在一個女孩的領路下,走到一百多米外的一棟住宅樓,徑直上了樓頂。
現鬧鐘和陳立跟了過來,沒說什麼。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