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荊風雲 第14章 劍閣臨世

作者 ︰ 逍遙靜楓

二人走出洞外,荊子雲拿著玉墜卻不知該如何處理,想了半天,他還是把玉墜送到玄光面前︰「既然銀角真心送于我們,我看這寶物有能讓人心神清明,調解內腑經脈,清除內息雜質的妙用,對于你這和尚坐禪很好用。」

玄光卻沒有接手,搖了搖頭道︰「子雲不必與我客氣,和尚想要靜心還不容易,你也不想想我從小就入**覺寺,整日起經誦言,那佛經就是最好的靜心寶物。」

荊子雲嘿嘿一笑道︰「你不要那我就不客氣了,我到是挺喜歡握在手中的感覺,很是舒服哩。」便掛在脖子上,卻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

兩人便在大蟒的洞口,整整呆有四五天時間,直到大蟒能自己出來覓食,他們才回到林中,就要準備離去,呆在這里太久,必盡年青急躁,早已厭倦了此處。

次日,二人收拾好一切,說是收拾,只是無非把身子洗了下罷了,哪里還有什麼好的準備。

荊子雲拜倒在孟天危的墳前,臉露悲意道︰「大兄,如子雲有一日功法大成,定要為你報仇。」他說出此話來,眼里都含有淚光,那追殺孟天危的人在眼前一一閃過。

玄光也學著荊子雲用俗世間的禮法,也跪在孟天危的墳前拜了拜,卻沒有言聲,荊子雲看著心里感到欣慰不已,玄光的改變已不是一點點變化了。

他從身邊拿起古怪小葫蘆輕撫著,孟天危說得不清不實的,所以一直都不敢亂用,只是經常在手中把玩出神,考慮許久,還是把它留在下,除了火石,其它的東西全部用那大蟒洞里的絲綢包好埋在墳前。

兩人已出很遠,荊子雲卻突然頓下腳步,看了看遠處密林,也不知他心里想著什麼,臉色神情卻是變幻不定。

玄光現在根本看不出有出家人的模樣,頭上也長出短短的頭,穿著破爛不堪的佛衣,看起來不倫不類的,說出來的怪異,他見荊子雲如此模樣,好笑的說道︰「子雲,可是真的對這里有感情,看起來很是不舍呢。」

荊子雲**著上身,長時間的烈日,把他皮膚曬著如古銅色般,油光 亮,身子的肌肉一塊塊的,那無名玉墜掛在胸前,恰到好處,男兒健美的身材在他的身上充份體現,他擺下手臂,似已放下了心思,臉色已好,灑然一笑︰「對于像有靈智類的動物,我們要跟他似好朋友般對待,我覺得跟銀角相處,比與人相處更讓人安心舒服,你真心待它,他便真心待你。」

經過兩個月在林中的經歷,以及老吳和孟天危身死,讓他成熟許多,臉上也不似以前那般稚女敕,那隨口而出的話語,也含有實禪理。

玄光看著他那灑月兌的動作,只覺得男兒風采更顯魅力,便接口笑道︰「荊施主,話語中隱含佛門禪意,小僧受教了。」

荊子雲聞言,知他又開著玩笑,嘿嘿一笑道「你這花和尚,還好意思口出佛言,荊某早就把你列為酒色之徒了,等出了萬澤湖,我們去那城中,定要找個上好的妓樓,讓你見識一下美女在懷的感覺。」卻不想自己的大腦跟著話語所想,也露出心動之色來。

他也不怕玄光生氣,兩人現在的關系已如兄弟般感情,像這種玩笑,早已成為他們日常的調制品了。

玄光聞言佯怒道︰「還不是給你害得,我現在都不知道出去後,遇到師父他老人家,該如何跟他說起。」說著臉色卻真的露出愁容。

荊子雲不管他的憂愁,忙道︰「要是老和尚不要你,正好我們二人從此笑傲武林,過那閑雲野鶴的日子,且不快活。」他已在小和尚面前說過多次了,總是想著他能跟自己一樣多好,出家做和尚很無趣哩!

見玄光听到自己說起勸他還俗的話兒,又開始裝模做樣的作寶相般,便懶得理他,伸手從布包里拿出武經,細看了下後頁萬澤湖的路線圖,自語道︰「現在也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像我們這般走下去,怕是要到了北方五群亂戰之地了。」

玄光聞言他自語,放下面色︰「嗯,看這路線,要是回天雲城卻是不遠,只是你不是說回去定是一路追殺不斷嗎?」

荊子雲卻抬頭說道︰「我沒有想著回去,先到北方在說吧。」到時看看可有什麼好的謀劃,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他們愣了片刻,又轉向北方,荊子雲臉色變為堅毅道︰「走吧!」

二人度極快的消失不見,他們卻沒有想到,那大蟒就在林中昂頭默默的注視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走了半天時間,玄光突然急停步伐,仰頭看天,用手一指南邊天空,急切道︰「子雲,你看那只大鳥是不是上次我們見過的那只,孟大哥所說的蠻鷲?」

荊子雲聞言抬頭看去,他們二人已非那兩月前般一點內力也無,現在看那天空中的蠻鷲清晰無比,均對視看著,眼里都閃出驚容。

荊子雲看了看四周,武經所標的路線特別難走,他們剛走到空曠地帶,見遠處有一處小山,對玄光喊道︰「我們先去哪里躲躲,再想辦法。」

他們現在已今非夕比,特別是荊子雲,那步子邁出,猶如在地上滑行一般。幾個跨動,已沖進小山里,玄光也不甘落後,方才停下,玄光就道︰「昨日你說得很對,不然要是回頭出去,定又他們追殺,想不到這些人這般不罷休!」說到後來,他也是憤恨不已。

荊子雲見玄光臉色,好笑道︰「呵呵,這有什麼,從他們追殺大兄,我就知道他們的心思,不然我干嗎要有近路不走,非要跑這般遠的路。」

他來到一棵大樹底下,找個舒服的地上躺了下去,仰頭看天,嘆道︰「真是麻煩,等他飛走了我們在走吧,看來這一路上是要不停的躲躲藏藏了。

臨淵郡靠近萬澤湖百里之地的冥月城,是臨淵郡最大的中心城,是西蠻大6的北方,因為地理特殊,北方五郡一直亂戰不停,各城每隔年許左右就會移換主人,有的或是月許間,周而復止,就是在某個朝代全部統一,也很快就又混亂起來。

亂兵、盜賊、逃犯死囚、匪寇、義軍,使這里民風彪悍,各種勢力錯綜復雜,因為不知在前面哪個朝代開始,把北方劃分為五郡,就一直引用之今,五郡亂戰之地的大名也由此而來,

大宇開國皇帝統一天下,建都上京後,就有壯志雄心,集結百萬大軍兵五郡,耗費無數錢財,卻收效甚微,最後無奈之下退入北方唯一通道一線天,在外圍建起天下第一雄關,賜名鎮天關,似要把這五郡隔出去,讓它自生自滅。

冥月城中繁華地段的望月樓,此時的富貴客廳中,席間坐有三人,座之人身著盔甲,臉色紅潤,細長雙眼睜合之間卻是凌厲無比,看向他人如直透心間,他雙手舉起酒杯,向對面之人敬道︰「宿公此時能來冥月城,讓韓某驚喜之極啊!」

臉上笑容滿面,心里卻是驚疑不定,此人乃南方大儒宿逸河,在南方士林中,享有極高威望,就是整個天下,也是僅有的幾個飽學之士,座下弟子眾多,平日極少外出,更何況這次來到幾千里之外的冥月城,有一次還無意中听主公說起,他還與那飄渺無蹤的劍閣素有來往,讓他心懷敬畏之心,不敢吃罪。

此人正是南方韓家在北方五郡的主事之人韓天揚,也是韓家當代家主的遠房佷兒,雖然不是謫親,但他卻深得韓家主喜愛,他不但個人武功高強,武略在家族里也數一數二,不然像北方如此重要的地方,也不會讓無用之人過來,韓天揚也沒有讓家族失望,二年前來到臨淵群的冥月城,憑著個人的能力,便創下如此功績,讓他在天下名聲大震,也沒有人再敢小窺與他。

老者一臉儒雅相,到也不枉他大儒之名,舉杯含笑道︰「不瞞韓將軍,半年前,老夫從劍閣門人得來消息,劍閣大長老夜觀星象,卻驚現奇異之景,上京城空中主星黯然,周圍滿星閃動,明亮不定,此乃天下大亂之兆,本也沒有什麼,天下大勢,分分合合,自有定數。」

說罷放下酒杯,頓了頓,面露奇異之色道︰「可就在三月前左右,劍閣大長老又現,突然從天外飛來一顆恆星,沖入主星邊,攪動四周星辰亂閃,混亂不已,大長老大吃一驚,為推出此變故,枉用奇術強行推演,任著身受重傷,嘴吐數口鮮血,也沒有算出什麼,現下已閉關療傷,卻派下門人監察天下,要與那正一道共同選出明主。」

他站立起來走向窗邊,眉頭輕皺,雙手抱拳向南方輕輕搖了搖,隨又放下嘆道︰「眼下皇室後繼無人,世家獨大,亂世漸起,沈家和魏家在上京城周圍亂戰紛爭,只等著皇上一死,就要竊取江山,主上雖在南方,但卻一直憂心忡忡。所以蒙主上看重,此時來到北方,也是查看一二,按劍閣說法,主上和我認為北方五郡將來必有異事生,卻是不知會有什麼大事,主上天叢奇才,雄才大略,這江山也是要爭一爭的,現下又多了這個變數,看來以後會有各種意想不到的變化啊!」

轉看向走了過來的沈世風道︰「韓將軍是主上心月復之人,此次主上派我來,一是要查看現下五郡可有大事生,二來卻是要我親自給你傳來警訊,另有主上親自書寫密函。」

宿逸河右手朝後一招,邊下之人從懷中掏出錦囊向韓天揚雙手奉上。

韓天揚知道這不是普通信件,連忙雙手接住,隨即打開一看,卻是大吃一驚,心下惴惴地說道︰「宿公,這……這該如何是好,自從上次與魯梁王一番大戰,我手下第一大將給他斬于陣前,七萬大軍折損三萬,臨淵郡五城去其二,現下急于招兵,也來不及抗住魯梁王十萬大軍進攻啊!」

又驚慌失措道︰「魯梁王舉十萬大軍來攻,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而各城暗探也是沒有一點警訊傳來,這該如是好啊!」說完急著在原地轉來轉去,認他個人武功再好,在上萬大軍面前也只是送命一途,而且僅有的三座城池也將不保,乍知道這麼嚴重的消息,叫他如何不急。

宿逸河單背左手,右手輕壓,輕笑道︰「韓將軍莫急,主上另有渠道得到此消息,當然能分出真偽,你大可放心,魯梁王乃魏家之人魯向魁,此人有三軍不擋之勇,在北方五郡之地自稱梁王,真不知羞,只可惜是一單純武夫也,要不是去年魏昆山派出武林名士尚非助他,他會有今日成就?怕只能龜縮在梁城不敢出來吧!」

宿逸河面露嘲諷之色朝窗外大街上人潮看去,想了想又道︰「放心,主上已謀劃好一切,相信即便是魯梁王來攻,也是要到一年半載過後了,期間你只管招兵買馬即可,這二年來能把冥月城經營得如此之好,主上心里有數……咦……。」

韓天揚聞言,放下心思,突然就听到宿逸河驚疑聲,急步上前幾步看向窗外,除了川流的人潮,卻一無所獲,疑惑地看著他。

宿逸河此時卻心神不寧,剛才在對面大街上的拐角的人群中,見到兩個青年,很是奇特,眼中神芒一閃,再看去時,人已不見,自己也是奇怪不已。

看著韓天揚怪異的眼神,笑了笑道︰「沒什麼,只是以為看到一個熟人,一時驚奇,後才細看,卻是誤認了。」

這樣的解釋更是惹得韓天揚眼里怪異的神色更濃。

宿逸河也不再解釋,擺了擺手,似想到什麼道︰「二個月前,沈家和魏家在磬石城里兩虎相爭,最後讓沈家得了便宜,不過也讓他在上京城中給眾家打壓,朝中的勢力卻有所損失,傳聞在此期間,不知何種原因,沈家二公子沈南鵬帶著家族精銳黑雲軍,一路追殺武林中的孟氏兄弟,後來為此還跟寧家在落雁河上大打出手,差點反目成仇,卻只是為了那個還沒有死去的孟天危,還有二個年青少年,但其中一人是佛門聖地**覺寺靜空禪師的關門子弟,那次連靜衍大師都出了面,引著京中各家也是密切關注。

韓天揚聞言,終于動容起來,吃驚道︰「連**覺寺也參于世俗之事了。」

宿逸河知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壓手道︰「呵呵,也不是你想像的那般,**覺寺一直是天下佛門之,然于世外,不亞于劍閣與正一道,此次干預也只是為了那靜空禪師的關門子弟罷了,我之所以跟你說這些,是因為那三人最終由**覺寺出面解圍,卻在天雲城那邊進入萬澤湖,你這個地方離萬澤湖最近的一座城府,平時收消息時也留意這三人的信息。」

韓天揚聞言卻笑道︰「宿公定是在開我玩笑,想來萬澤湖直線距離怕有上千里遠了,而且從來都沒有人活著出萬澤湖,他們怎麼有可能從那邊走到這北方的五郡。」

宿逸河卻肅言道︰「天下間哪里有什麼絕對的事,你只要留意就可以了,這也是主上交代的。」

韓天揚見他如此鄭重,慌忙雙手抱拳,躬身道︰「是,韓某定會留意。」

宿逸河似知他心中所想般,語氣越的加重︰「韓將軍,老夫有句話想留給你,你唯一的缺點,就是心性太強,有時卻听不得他人之言,不然你也不會前段時日失去兩座縣城。」

韓天揚哪里敢與反駁,臉色頓時露出愧色道︰「多謝宿公垂訓,韓某受教了。」他又對著宿逸河拜了拜。

宿逸河知他心里定是不服,這是即是他的優點,也是他的缺點,只得搖了搖頭,不在理會他,轉回窗外,看向遠處大街上行人,心思又轉到剛剛他瞬間看到的兩個青年人身上了。a全文字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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