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很快到來,王卓早已經策劃好了寒假的行程。
背著一個大大的旅行包,包里裝著帳篷、一些旅行必備用品還有一把甩棍,一把匕首,王卓便踏上了往湘西去的旅程。
他最近修習散打和五行拳略有些心得,自我感覺拳勁已經突破了700公斤,興奮之下更是勤練不綴,即便坐在火車上,依然雙腳撐地虛坐在座位上練習五行拳中的馬步站樁。
寒假的火車人流可不是一般的多,車廂晃蕩不停,車廂中人流川息,各種刺鼻的味道飄散,王卓卻是巋然不動,周圍的人看著他怪異的坐姿,都覺得不可思議,王卓則一點不在乎。
眼界高了,哪會在乎常人看法?
五行拳中的站樁法門,與內家拳的馬步一脈相承,都是熬練精血的上等法門,練習散打的時候,王卓從來沒有接觸過的。
虛蹲了半個小時,王卓提一口氣,收了架勢,盤算這個假期的行程。
他已經查清楚,湘西地區總共有八個縣市,其中花垣,保靖,吉首,鳳凰,古丈有大量苗族聚居。
想來自己要尋找神秘苗族文字,便要從這幾個縣下手。
但是根據網上找到的消息,並不是很樂觀。
苗族的語言,一般是通過口口相傳的,懂得苗族文字的估計是少之又少。
而且即便有這樣的人,估計也是居住在大山深處,自己連苗語尚且不懂,怎麼去尋找這樣的人?
王卓到了湘西後,連續走訪了幾個縣,特別是發現了人鼎的花垣縣,依然沒有找到會苗語的人。
不過他不喪氣,這樣的經歷,其實也是一種磨練。
時間一天天過。
他每日在山間野外搭著帳篷,過著驢友一般的生活,朝食清露,夕看晚霞,一邊磨練心性,一邊修習五行拳,只覺得自己的功力在不知不覺中飛速成長。
「那何海說過,煉精化氣的境界,1000公斤的力量便是極限,我如果這樣修行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要達到極限,只是不知道那煉氣化神的境界如何突破。」
王卓一邊思考,一邊收起帳篷,他還要繼續去苗寨中尋找線索。
今天他是住在深山苗寨附近的林子里,以他現在的實力,即便是這樣的陰森老林也沒有什麼好怕的。
他也不擔心有人來打擾,這等嚴寒的天氣,林子中根本不會有人,也是說他現在修習到了煉精化氣的煉精血層次,否則身體肯定吃不消。
看看手表,已經5點左右了,天灰蒙蒙的,略有些冷意。他抖擻精神,打算在林子中練練樁法,以五行拳調節五髒之氣。
咕咕咕——
深山老林中突然響起奇怪的聲音。
咕咕咕——
聲音在逼近。
饒是王卓膽子大,也被這莫名的聲音驚了一下,立馬閃在一旁仔細觀看。
他現在功力有成,不僅治好了近視,目力還有精進,遠遠的便看見一行帶著斗笠的灰衣人往林子中來。
王卓突然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氣息,他可以肯定,自己若是沒有達到煉精血的層次,斷然感受不到這等氣息。
是腐朽的氣息。
「趕兵咯!趕兵咯!栓好你們家的雞和狗哦!」
為首一名灰衣人吆喝道。
王卓的瞳孔猛然一收縮,他想起了自己前兩天在一戶苗家蹭飯的時候听說的奇聞。
湘西有三奇,趕尸,放蠱,辰州符。
其中又以趕尸之術最為詭秘。
據說趕尸之人都是在太陽未升起之前趕尸行走,沿路會不斷叫喚,提醒周遭人家關好家禽,以免驚了尸體不吉利。
趕尸人口中的口號便是「趕兵」,這個「兵」便是「殯」的諧音。
「這世上真的有趕尸之術?」王卓這些天听了很多奇聞,知道即便是湘西本地人,99.9%也是沒見過趕尸的,可以說,趕尸在現代社會幾乎消失了。
難道自己有這樣的好運?
王卓搖頭苦笑,自己寒冬臘月在荒郊野外搭著帳篷,本類就不是正常人做的事情,踫上些怪異事件也算可以理解。
這事情恐怕不是什麼好運,但是他又止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人在有了實力以後總是會有好奇心的。
一行人漸行漸近,往王卓的左側林蔭道中穿了過去,看樣子並沒有發現他。
王卓細細打量,那領頭人身著一襲道袍,左手持著一根陰陽棍,右手端著一碗水,他左手一抬,後面的五個人便同時抬動雙腿一跳。
這一幕看的王卓頭皮發麻,他仔細觀察,發現後面幾人行走時都是跳的,和電影中演的僵尸有什麼兩樣?
「哥回去就買彩票!」王卓覺得可以听見自己的心跳,「早知道不學驢友住帳篷了,居然踫上這等事。」
一行人漸行漸遠。
跟,還是不跟?
王卓心中在掙扎,他雖然怕,卻真的很好奇啊。
這可是湘西三大奇術之一的趕尸,不知上過多少電影電視劇的熒幕,他到底是跟了上去,心想回去可有吹噓的本錢了,想到此節,王卓嘴角微微升起一抹笑意。
趕尸人帶著五具尸體,走的並不慢,視野漸漸開闊,王卓看看表,自己跟了足有個把鐘頭,再跟下去,天恐怕要亮了。
「都說趕尸的尸體不能見光,這人難道一直走下去?」
王卓正思量間,前面露出一方廟宇來,原來在苗族聚集地也是有佛寺的。
趕尸人腳下不停,徑直往佛寺中去了,王卓不好靠的太近,便在隔不遠的林子中細細窺探。
他發現者寺廟前有一條溪水,格外的清澈,溪水上是一座小橋,那趕尸人從橋上過時停留幾步,嘴角露出一縷莫名的微笑。
過了橋,是一方大坪壩,用白石砌成,趕尸人收起陰陽棍,用左手在右手的水碗中點了幾點,那幾具尸體竟然四下跳開,落到了溪水中不見了。
趕尸人嘴角帶著笑意,躲進了廟宇中。
王卓看著這等詭異的場面,心中揣摩著這趕尸人要弄什麼玄虛,卻始終琢磨不透。
「這人難道發現我了?按理說不可能,我再等等看,過半個小時沒有動靜,就走人。」
王卓收斂氣息,不過十五分鐘,林子的另一側便有了動靜。
來的是一個女人。
這女人生的好美,著一身黑色,穿著很現代,並不像王卓這幾日看見的身著苗服的苗家女子。
女人的頭發飄散,更顯出她皮膚出乎尋常的白,白的很異常,幾乎都可以看見手上青色的血管。
這麼冷的天氣,女人也只穿了一件單衣,似乎覺得不冷。
女人走到寺廟前的橋上,四下窺視一番,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察覺到什麼,細看之下沒發現異常,只見她手向水中一指,水中便有響動。
響動聲未絕,嘩——
五只僵尸從水里跳出來,恰好圍住了這座小橋所有的死角。女子輕聲驚呼,便看到趕尸人已經站到了橋頭。
「好快的身手!」王卓驟然吃了一驚,這趕尸人即便是論打斗實力,恐怕都在自己之上,應該接近煉精血的極限了
這樣的人,加上五具詭異的尸體,要對付一個弱女子,簡直輕而易舉。
但是趕尸人卻站在橋頭駐足不前,似乎在忌憚什麼。
「大麻子,你想干什麼?」女子在這等境遇中突然變得很鎮定,輕聲緩語,似乎並不懼怕。
這時候天際已有微光,王卓借著光看向那道人臉上,果然生滿麻子,看著煞是嚇人。
「岑林,我算到你今日今時會來。」大麻子卻是獰笑,「因為我知你‘月女’未成,這時候肯定要來此處采天亮的第一縷陽光,蘊含陰氣的陽光,來滋潤你的‘月女’。」
「你既然知道月女,竟然敢來找我麻煩,難道是想找死?」岑林淡然道。
「嘿嘿,你月女既然還沒練成,我有什麼好怕?何況我今日帶來五具銅甲尸,現在你中了埋伏,若是想活命,最好把月女交出來。」大麻子道人催動水碗中的水,只見那水面嘩嘩作響,幾具尸體突然變得猙獰不已,發出低低的如同野獸一般的吼叫,王卓听得都是一陣心寒。
「大麻子,你窺探我煉月女,有多少時日了?」岑林繼續道。
「不久不久,半年有余,所以知道你的月女即將煉成,真是可惜,卻白白便宜了我。」大麻子道人顯然起了殺心。
「以你的身手,對上我有必勝把握麼?你難道不求你門中求援?」岑林淡淡道,「我明白了,你定是想獨吞這月女,所以沒有告訴旁人,你怕自己不是我的對手,千算萬算,趁我分了心神的時候以這銅甲尸伏擊我。」
「嘿嘿,太聰明可不是什麼好事,可惜你是個蠱女,否則我今天肯定要好好爽一爽再殺你。」大麻子道人奸笑道。
蠱女!王卓又是一驚,今日既然連觀湘西兩大奇術?
不過想想也釋然,奇人自然是和奇人打交道,就像他現在能打出700公斤的拳勁,自然不會與打出100公斤的人一起去練習。
「嘿嘿,你有本事殺我麼?」岑林手一挑,溪水中飛出一個古褐色壇子,壇子上以油布封著,油布上密密麻麻寫著很多字跡,王卓離得遠了卻是看不分明。
看了這隔空拿物的手段,他明白這女子也不是一般人。
果然這壇子飛出來,大麻子道人臉色就變了,兀自道︰「你月女未成,我就不相信你現在能在我五具銅甲尸的夾攻下安然無恙。」
「不信那就試試。」
這時候樹林中一聲響動, 嚓一聲,是樹枝斷裂的聲音。
「什麼人?」大麻子驚喝道。
發出聲音的自然是王卓,即將看到傳說中的奇術交手,他自然有些興奮,不小心踩斷了腳下的樹枝。
王卓知道非同小可,立馬轉身就走,大麻子听到響動聲越來越大,掏出一張符來,黃褐色的紙張,紅色的朱砂,顯然是三奇術之一的辰州符!
那符紙遙遙飛來,在半空中化作一片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