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血 第四卷 金戈鐵馬 第三十三章 可汗暴走

作者 ︰ 殷揚

尉遲恭,隋末唐初有名的英雄,卻是出身貧寒,打得一手好鐵,靠打鐵為生。蕭凡明明說的是他的武藝高強,英雄了得,在歷史上留下了千古美名,他卻以打得一手好鐵而自豪,這是牛頭不對馬嘴,蕭凡要不郁悶都不行。

對于尉遲恭這個黑面門神,蕭凡很是喜歡,本來是很激動的心情,卻因為這一句話而激情驟冷。轉念一想,眼下的尉遲恭除了打鐵還是打鐵,英雄無用武之處,自己說的話又太超前了,不能怪尉遲恭。

接下來,自然是雙方說起情由。尉遲恭能出現在這里,這都是突厥造的孽,突厥南下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在突厥刀下,不知道有多少家園化為廢墟。

尉遲恭的家也不例外,他的鐵匠鋪給燒了,只能帶著老母逃難。在逃難的路上,不時就會遇到突厥大軍,好在他武藝高強,總能殺退突厥,保得母親萬全。今天,他又遇到突厥,正廝殺間,蕭凡他們到來。

「鍛奴可恨!」

眾人一路南撤,見多了突厥的罪惡,無不是咬牙切齒。

蕭凡簡短的把情由說了,邀請尉遲恭隨他們一道去雁門,尉遲恭一口答應。尉遲恭對蕭凡的事跡特別佩服,大聲贊賞,打馬與蕭凡並騎而行。

尉遲恭眼下雖然還未出名,以他的武藝出名只是時間問題,能得這員猛將相隨,沖破莫賀咄設的阻攔,趕到雁門又多幾分把握。

大金山,始畢可汗的牙帳,一如既往的熱鬧,是始畢可汗與一眾大臣在飲宴。

突厥律法粗疏,國事不多,見了面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是以,時間大把大把的有。始畢可汗打發時間不外三種方式︰打獵、飲宴和爬女人肚皮。

這些天,始畢可汗沒有心情打獵,他最喜歡干的就是與一眾大臣飲宴,因為他把飲宴當作了慶功宴。

莫賀咄設雖然在馬邑城下遭了暗算,當這消息傳來時,他很是擔心了一陣子,派出俟利弗設率兵南下增援。沒過多久,他又接到莫賀咄設的飛鷹傳書,莫賀咄設陳說利害,不顧傷痛,率兵南下,接著攻打雁門。

雖說此時已經失去了出隋朝不意,攻隋朝無備的良機,不過,莫賀咄設說的也有道理,很有道理。那就是即使雁門有所準備,未必就不能打下來。即使打不下來,突厥還可以在北地大肆殺戮,大搞破壞,把北地化為廢墟,隋朝在北方的實力就會銳減,這對突厥極為有利。

若是北地真的化為了廢墟,隋朝對北地的控制就會減弱,這對突厥的好處是難以想象的。北地就成了突厥的後花園,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隨時可以進攻中原。

盡管這種結果不如直接掌控有利,不能給突厥帶來巨大的財富,只要能打進中原,什麼都值了。

接到莫賀咄設的書信後,始畢可汗是越想越是歡喜,認為打進中原的條件進一步成熟了,只需要到了秋後,他起大軍南下,與莫賀咄設和俟利弗設匯合,三兄弟合兵一處,一定能打進中原。

是以,從此以後,始畢可汗對飲宴特別上心,每次飲宴跟赴慶功宴沒什麼兩樣,讓他特別歡喜。

「干!」

始畢可汗端起金樽,沖群臣一晃,遞到嘴邊,美滋滋的把一樽馬女乃子飲干,發出「滋滋」聲,美不勝收。

飲完馬女乃子,始畢可汗還把金樽亮了亮,笑道︰「你們瞧,全干了!」

「呵呵!」始畢可汗美好的心情影響了群臣,群臣也亮了亮酒器,大是歡喜,發出一陣暢笑聲,震得帳頂上的狼頭都在顫抖。

「大汗,我們什麼時間南下呀?」有大臣急不可耐,大聲問詢起來。

「是呀!大汗,您叫我們等,我們已經等了這麼長時間了呢!」有大臣馬上附和︰「要是我們去得遲了,我們連湯都喝不上了。」

「是莫賀咄設用兵呢,他足智多謀,精通兵道,他出馬,一個頂倆,區區北地哪是他的對手。我們再不去,連喝風都沒有機會了。」

「哈哈!」始畢可汗仰首向天,發出一陣暢笑聲,指著一眾大臣,得意的道︰「三弟率軍南下,一定能取勝,更別說,還有二弟相幫呢。你們呀,也太言過其實了,三弟率軍南下,不過二十來天,你們就等不得了?」

「大汗,這能等麼?這麼好的消息傳來,誰還能坐得往呀?」

「就是!大汗,您能等麼?」

始畢可汗的心情實在是好,群臣是想問什麼就問什麼,沒有絲毫顧慮。

「哈哈!」始畢可汗沒有說話,一串洪亮的暢笑聲,就是他的回答。

「哈哈!」始畢可汗的笑聲是最好的回答,群臣跟著發出一陣暢笑聲,個個眼里冒出了美妙的小星星,仿佛他們已經打進中原似的。

「稟大汗,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親衛急匆匆進來,遠遠就嚷起來了。

「哼!」始畢可汗還沒有說話,一眾大臣就冷哼一聲,目光齊刷刷落在這個親衛身上。眼下情勢一片大好,怎麼會不好?

要是目光可以殺人的話,這個親衛肯定給殺死了千百次。

「嗯!」始畢可汗嗯了一聲,卻宛若炸雷鳴響于耳際,這個親衛一個哆嗦,雙腿發軟,差點摔倒在地上。

「沒用的東西!」始畢可汗冷斥一聲。

這個親衛本就給嚇得不輕,再給始畢可汗這麼一喝斥,哪里還禁受得住,當場就軟倒在地上了,直接暈過去了。

「真是沒用的東西!拖出去,喂狼!」始畢可汗勇猛過人,是突厥有名的勇士,他的親衛竟然如此不堪,給嚇暈倒了,他還真是難以忍受。

「稟大汗,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始畢可汗的聲音剛落地,又一個親衛沖進來,遠遠就嚷了起來。這次,這個親衛學乖了,他不想給始畢可汗嚇暈,遠遠就嚷起來︰「俟利弗設給蕭凡活捉了!」

「哈哈!」

一片爆笑聲陡然出現,一眾大臣笑得前仰後合,更有人把眼淚都笑出來了。

「呵呵!」始畢可汗忍不住好笑,沖這個親衛道︰「這個狗東西說話有趣,挺逗人笑的!來啊,賞駿馬十匹,牛二十頭,羊五十只!」

「這個……」這個親衛郁悶得都快一頭摔在地上了,他真是艷慕適才那親衛,暈過去什麼也不用想。

「大汗,這是阿賢特勤特飛鷹傳來的軍報!」這個親衛還是有急智的,快步沖上來,把軍報獻上。

「一定是好消息!」始畢可汗接在手里,晃了晃,這才慢條斯理的展開一瞧。

「砰!」面前的案幾給始畢可汗一腳踹飛,一張臉變成了豬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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