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為了零花錢
（收藏，推薦，謝謝）
(6000字大章，真誠感謝各位喜愛本書的朋友們原本真心想拆成兩章的月末周初，希望各位朋友們一如既往地支持錯愛蔓延的《我是我妹》）
「我知道了。我哥那麼英明神武睿智無雙的人怎麼會不了解自己的妹妹也是英勇果敢不讓須眉的麼？……不會出什麼事的，要沒什麼事我回今天晚上會回去的，不過可能性不大……看情況吧。」將近九點半的時候吳助理把電話交到了王思妤的手上，女生的晚會裙子根本不能容納任何外物，所有的零散物件都由吳助理拿著。
電話是王振打來的，在宴會廳借電話不大合適，王思妤倒是記住了洗手間的位置換了地方。
「哎，能回來的打個電話給我，哥去接你。嗯，回不來的也打個電話，免得我擔心。」王振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好。」王思妤應道。回答很簡單，不過來自‘他’的關懷卻讓她的心里暖暖的。盡管知道兩人的關系很微妙，而且王思妤非常地清楚當‘王振’如此關心一個人的時候意味著什麼，但是能夠感受到他的心意還是讓她感覺到心安。
不只是事情得以掌控那麼簡單。
經此一夜，王思妤才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是多麼渺小。現在通過自己能給‘王振’帶來的臂助實在弱不可憐。要首先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才是正經。
「那沒什麼事我掛電話了。」王振那邊猶豫下續道，「我等你回電啊。」這才將電話掛了。
王思妤按掉手機長嘆了口氣，任重道遠身心疲憊的感覺壓得她覺得空氣中的氧氣成分減少了般沉重。
「想些什麼呢？準備切蛋糕了，找了幾圈不見你，原來躲這來了。」吳芳的聲音在門口想起。
王思妤看了看不知何時進來的吳芳道︰「你可是今天的主角，怎麼跑這來了？」
「即使是主角也是人啊，再說女士上洗手間可是避免跟不爽的人接觸的大殺器。」吳芳右手比劃了個手槍的姿勢得意道，「今天我的表現如何？」
看吳芳得意的樣子，王思妤一下覺得那個印象中的吳芳回來了，不由好笑道︰「很漂亮，很完美，很好很強大。」
「考驗演技呢。」吳芳郁悶道，「在我老爸面前裝開朗，在我媽面前裝文靜，在那些世家子弟面前裝靦腆，在那些領導面前裝無知，還有什麼裝可愛，裝童真，裝可憐什麼什麼的……不然怎麼襯托出他們教育有方啊，英明偉岸啊，博學多才啊什麼的。」
吳芳說到最後嘴角一歪，作了個夸張的不屑表情︰「好像我真的什麼都不懂似的。就他們那點小心思，哼哼……」
王思妤實在不知如何接口，只知道如果讓自己去面前吳芳所面對的人，絕對不可能像她那樣揮灑自如。
這也是一種能力，足以在高層次的圈子里打開局面的能力。
「好了麼？沒什麼事回去切蛋糕了，十八層的蛋糕啊，最下面那層有圓桌那麼大……那些糕點師真蛋疼，要是過八十大壽看他們怎麼辦。」吳芳嘟囔著拉著王思妤回了宴會廳。
蛋糕推出來的時候確實震撼了一把，只是在座的多是成年人，蛋糕仗這樣的事情是不可能在這樣的地方發生的。
大家都矜持的意思了一下，就到了酒店宴會廳更上面的樓層，那是個舞廳。第一曲是壽星公跟作為父親的吳陸奇跳的。待他們跳完之後眾人才緩緩進入舞池。
這也是王思妤所不具備的能力。她發現自己有太多太多的東西需要學習。
輕輕搖頭拒絕了一名邀舞的男生，王思妤坐在角落看著吳芳在舞池中旋轉出絢麗的舞姿，她很羨慕哪種美，但心理上卻隱隱拒絕被一個陌生男士擁在懷中，哪怕他說得再好听，要教習跳舞什麼的理由都不行。
或者跟自己跳跳還行。王思妤不知為何想起了在家的曾經的自己。對王振心里卻少了很多抗拒。
晚上果然是回不去了，宴會散場的時候已經將近11點。很難想象那些領導‘百忙之中’如何抽得出時間來參加一個少女的成年生日宴會，而且能夠呆這麼長的時間才離開。
原本王思妤是打算打電話叫王振來接自己的，她看著吳芳的父母似乎都打算將女兒接回家的樣子。結果吳陸奇最終只是帶著自己夫人回去了，吳芳則是拉著王思妤在酒店開了個房間，吳芳對父母的解釋是陪同學一起狂歡，對王思妤的說法卻是說「明天再讓你見識一個不同的我。」
沒有什麼總統套房，只是一間高等級的雙人標準間，回到房間吳芳的樣子就像剛從戰場上下來的疲憊。兩人接受化妝師卸妝的時候，吳芳幾乎睡著了過去。
一夜無話，吳芳疲累得完全失去了笑鬧的精神。
王思妤亂想了很多接下來的問題，只是多為空中樓閣般的幻想，不知覺間也睡了過去。
第二天讓二女醒來的是吳助理的召喚。
吳芳在頭一天就安排好了周末這天的事宜，兩人洗漱的時候，吳芳才跟王思妤解釋道︰「今天去我老爸的公司去，你還是什麼都不用做也不用說，只需要看著我怎麼辦的就行了。」
到了吳陸奇那個層次多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而且吳芳帶去的目的地僅僅是力揚集團旗下的一家分公司，倒是不會踫到那個光頭猛男，說實話王思妤對上那個滿臉橫肉的壯漢心里總是突突。
「我在這里掛了個基督組組長的頭餃，時常過來扮成熟。老爸說以後女婿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小白臉呢，要我早點接觸公司里的東西。」吳芳臨下車前扶了扶沒有度數的平光讀書眼鏡說道。
王思妤這才明白吳芳為何在酒店換了身絕對不符合她年齡的裝扮。一身寫字樓白領標配的黑士西裝短裙高跟鞋，頭發挽起用以個大發夾夾住，戴上一副讀書眼鏡後，身高上的優勢讓吳芳恍然看上去像是個二十多歲的上班族。
而王思妤本身吳助理也幫其帶來了一身適合她身體年齡的衣服，只是一身粉色連衣裙讓她有些忐忑。一直以來，除了昨晚以及新生日那天穿過兩次裙子之外再無其他經驗的她依舊會感到緊張，下半身空蕩的感覺帶來的不安全感讓她下意識的減少了動作的弧度。昨日的妝容褪去了，但是修理過的眉毛睫毛，以及燙染過的一頭長發效果卻保留了下來，讓她看上去更是個靦腆害羞的女生。
賓利在一幢大樓下停住，出了車門王思妤抬頭看了下招牌……‘力揚建設工程’。、
這‘力揚建工’是主管樓盤建設的一個部門，力揚集團主建設業務的樓盤設計、工程人員多為這里提供，由于涉及到人員以及技術上的業務，所以這里的資料相當的雜。
無論是年齡以及學習的專業性，吳芳也是不可能精通那麼多學術的。但是當她帶著王思妤踏進力揚建工的大門時，渾身上下的氣質為之一變。王思妤從側面看過去，只感覺到吳芳身上仿佛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干練’、‘精明’之類的氣息。若不是從其他方面了解過吳芳這個人，任何人從外表看上去，吳芳都不像是一個還在青春校園中的高中生。
讀書鏡下的眼楮微微眯起，那細細的夾縫中迸射出莫名的寒光，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甚至顯得還有些刻板。吳芳站得筆直，驕傲的挺著胸膛，腦袋微微仰起，讓周遭的人都能感覺得到她的自信。
哪種仿佛與生俱來的自信，讓她每邁出一步，鞋跟敲擊地板的聲音都牽動著力揚建工大樓中每一個人的心髒跳動。這樣的姿態，誰敢上前懷疑她的身份與能力？
王思妤不自然的後退一步，跟著吳芳亦步亦趨。
此時的吳芳周遭的空氣凝固一般的凝重，讓她下意識中避開鋒芒。
這又是一個讓她陌生的‘吳芳’。
路過忙碌的人群，吳芳帶著王思妤進入一間小會議室。吳芳嫻熟地在主位坐下，並示意王思妤站在她的身後看著。
通過會議室的內線電話，吳芳輪流召喚著各部門的主管經理。
那些在員工面前無比優越的經理人，在吳芳面前低低地垂著腦袋，用盡可能用輕緩的語氣匯報著自己的工作。
「這一周來應聘的有三人，一個是本城工學院的上屆畢業生，另外兩位都是行業內小有名氣的工程師。但是工程設計部門只需要一個人手，我們考慮的是用老手比較好，但是這位畢業生面試表現也非常優秀，所以一下還沒有敲定選擇誰比較好，不過他們都留下了相關的聯系方式……這是他們的面試資料。」人力資源部經理將一份資料放到吳芳面前。
吳芳依舊保持著嚴肅，略微瀏覽了一下資料後道︰「最近公司的主要公關的樓盤項目是什麼？」她卻是沒有回答哪個人最為合適。
「最近正在開發的北陽廣場周邊相關部門打算作為大型購物廣場主題，總部方面正向一座大型汽車城樓盤和一個超市樓盤進行競標。」
吳芳用手中的筆敲擊著資料點點頭︰「讓工程設計部門找一個類似的項目，讓三人進行一次粗略的模板設計，然後讓設計部挑選出最接近他們理想的作品，作者就是我們需要的人，不要強調要老手，或許新人有更多的靈光閃現出來。不要怕時間問題，你們部門與他們的溝通要做好，在我們公司競標結果出來之前，不要讓他們借手上的測試知道我們的項目方向……當然，這是我的一個建議，我只是監督，並不干涉你們部門的工作以及最後的決定。」
「好的，那我們部門還有那些工作需要加強或補充的呢？」人力資源部經理咨詢道。
「暫時沒有了，你先出去吧，順便幫我把設計部門的負責人叫過來。」吳芳順手將資料遞回去。
那經理雙手接過，從外面關上了門。
不一會，吳芳面前面對著設計部的副主管，听完匯報看了些資料，眉頭緊鎖︰「你們的大主管出差沒幾天，你就讓下面的人手設計這樣的樓房？……上次听設計部總管說他的設計理念的時候我記得他要求類似商廈的設計必須要有一個便利的停車場，客人必須能夠離開車里，才會進入商廈里面。而他才離開不到一個星期，你就帶領隊伍駁翻他的理念，是不是覺得他不在你就最大了？一個團隊中只有領導者的理念才是正確的理念，你作為副主管僅僅是他的輔助，你只需要在他不在的時候帶領團隊貫徹他的理念就可以了……而你卻改變了他的設計意圖，消減了一半的停車場面積，來增加商場的佔地面積，你覺得這樣是對的麼？」
那副主管紅著臉吭哧吭哧，話語中帶了點火氣道︰「減少一半的停車場面積，卻相應增加了商廈的停客量，七層的商廈至少增加了一個樓層的迎客面積，並相應增加了更多的商鋪……為什麼不能讓大家嘗試更大膽的設計呢？……而且……設計方面……」
「設計方面你當然比我懂。」吳芳將手按在桌面上道，「中年人的你看來我不過是個小女孩有什麼資格在你面前指手畫腳？外行領導內行？……設計我可以不懂，人事我也可以不懂，但是我能夠站在這里是為什麼？我只需要貫徹公司的理念，因為我是監督！」
「你們大主管提出的理念即使是錯誤的，那也是總部裁決下來後的事，到時候自然有高層找他的麻煩。但是沒有人否認他是錯的之前，你就必須帶領團隊按照他的理念去工作。公司的每一個部門主管，就是該部門的核心，你可以向他提出建議，但是不能否認他的理念。現在你違背了你們大主管的理念，就是違反了公司理念……OK，你的情況我會向總部匯報，在總部的對你的決定下來之前，請你出去，帶領你的團隊，按原計劃方向進行工作……該死的，你整整浪費了將近一個星期時間在無用的工作上面。」
諸如之類的對話，一直從早上9點持續到了中午1點才結束。
當所有的工作處理完之後，吳芳疲憊的靠在旋轉椅的靠背後揉著眼楮。
「累壞了吧。」王思妤在會議室只剩下兩人的時候開口說道。
「習慣就好了。你都站了幾個小時了，腳後跟比我更累才是。」吳芳少見的輕聲軟語，精神上的疲憊比**上的疲憊更容易讓人產生無力感。
看著王思妤拉著一張椅子坐到她的身邊，她擠出一絲笑容道，「別看我剛才很威風的樣子，其實我很多很多都是在裝，在死撐……他們都是行業內都是老手了，除非是脾氣本來就沖的人，基本表面上都會對我客客氣氣的，可心里多半都會在想什麼丫頭片子裝13外行領導內行裝大頭什麼的……哎，我也只能抓住一點點膚淺的東西逞能罷了……老爸也知道像我現在的閱歷要真正深入去了解這些工作完全不可能，所以才給我安了個監督這樣拿上方寶劍一樣的餃頭……剛才我的樣子很好笑吧……明明才是一個剛滿18歲的高中生，在一幫老大的人面前耍威風，想笑的話就笑吧……」
王思妤沒有笑，剛才吳芳的表現讓她無法笑得出來。‘王振’擁有著相同的年紀，但是‘他們’所接觸的世界是跟吳芳完全不同的世界。吳芳可以在18歲的時候‘斥訓群雄’，而自己作為‘王振’的時候，只能在高考的失敗中焦躁著、憤怒著、悲傷著、駁逆著……
之間的差距，直讓王思妤的一顆心變得寒意滿生。
現在的她想來，自己有什麼資格去焦躁？去憤怒？去悲傷？去駁逆？自己還能作為‘王思妤’重來三年高中作準備，或者是那個王振復讀一年再沖刺，再剛才吳芳的表現面前仿佛跟笑話一般。
但是人生中能夠後悔的事情又有多少？我們只能去減少後悔的機會。
所以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無論是哪個‘王振’，都應該去不斷擴大知識面來充實自己，彌補自己所欠缺的。
心理年齡與吳芳一般的王思妤，已經深深的明白了這一點。
她深深的注視著疲軟下來的吳芳，這個不斷變換著自己形象讓人無法琢磨出到底哪個面目才是真實的她的‘吳芳’，說出了她的請求︰「芳芳……教教我。」
「嗯？」吳芳驚訝的直起了腰，看著她。
「你帶我看了這麼多，不僅僅是想讓我了解你這麼簡單吧。」王思妤眼中帶著渴望定定地看著吳芳，「教教我，要怎麼做才能成為像你這樣的人。」
「嘿嘿嘿嘿……」吳芳面帶詭異地笑了起來，「成為我這樣很累的哦？你有那個思想準備了麼？」
王思妤重重的點了點頭，滿帶著堅定。
吳芳看到王思妤的肯定，收起笑容鄭重道︰「光是跟著看，你永遠都不能像我……所以你需要的是去做點什麼……是這樣，你知道我家是搞建築工程的，需要很多很多相關的材料。當然一般的建材都有指定的供應商，但是相應的樓盤建起來出售的多是毛坯房，尤其是小區建設完成後，房主多半是選擇自主裝修。我瞄準的就是裝修這一塊力揚集團一直不曾接觸的門道。我打算籌一筆前，在南瓦區新建成的世嘉小區附近開一家裝修材料店……但是我的私房錢不夠，我計算了一下大概還需要二十多萬這樣子，我需要你想辦法湊夠這筆錢，跟我把這樣一家店開起來，而且除非必要，我不會插手管理。
供應商我來負責，店面在哪你負責，人手你負責，管理你負責……唔，你的年齡是不夠的，你可以考慮你哥拉下水……這樣一家店開起來後，當市場適應期過了之後你會接觸到很多東西，等你能夠將這間店打理好之後……呵呵，你懂的……如果能夠正常盈利明年年底有足夠的富余的話，北陽廣場那邊建設也應該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完全可以再將步伐邁到那邊去……嗯嗯，要是我們能做成桂城最大的裝修建材供應連鎖，那就太完美了，到時候老爸老媽一定對我刮目相看……」
吳芳說到最後慢是狂熱，兩眼散發出亮晶晶的光芒……YY的光芒。
「等等等等……」王思妤艱難地將吳芳的話听完，發現自己有些難以消化，忙打斷道，「你說我們自己開店？還連鎖？芳芳你這樣做的必要麼？」
一說到這吳芳頓時來了精神︰「非常有必要！我一個禮拜零花錢才多少？兩百啊親！吃零食都不夠的，什麼都干不了。一個禮拜沒個兩千以上怎麼瀟灑得起來？你說我家不缺那錢吧？怎麼我老爸老媽就那麼小氣哪？窮則思變，老早我就想著搞一筆錢了，跟一幫姐妹好不容易在年前湊了一筆錢，悄悄買了兩支股票，坑爹的買入賣出百分之五的稅務，漲漲跌跌現在就還剩十來萬，還差點賠沒了，還是做實業來得穩當點，要不這點錢瀟灑點一年就沒了……我可是大事在畢業前把大學的零花錢掙出來的咧……」
吳芳創業初衷在一通牢騷中表達了出來，讓王思妤好是一陣無語。在別人看來可以成家立業的資本，落到她的身上就是為了零花錢奮斗罷了。
「嗯，之前我先問你個問題，為什麼是我？」王思妤吞了口口水好容易才緩了過來，終于問出了這個問題。
「沒辦法，我事已經夠多了，不想去管那麼多事。再說我認識的人里面你是最窮的而且不怕管事的，她們都不缺錢缺的都是心眼，不找你找誰？」吳芳沖王思妤‘陰狠’地笑道，那話里怎麼都透著一股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