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恆現在非常不爽,大大的不爽。
就在剛才,時恆帶著同萌會還留在榕城的弟兄們按照汪震的吩咐上了那座小島,作為二期保衛,結果行苦大師半路殺出,還帶了個人來。
「嗯,你們從現在開始都要听從他的命令。」行苦大師如是說。
好吧,這小子看上去就是個病秧子,偏偏還生了副俊臉,一看就知道是個小白臉。身上穿著一套騷包的銀盔銀甲,背上還有一面更騷包的白披風,比那個跳到汨羅江畔的大詩人屈原還要風騷了不知多少倍。
時恆一恨小白臉,二恨裝逼男,毫無疑問,這小子兩樣都佔全了。
作為文始派的傳人,「渾人我,同天地」,時恆可是典型的硬派漢子。三百年前也曾去想炸過韃子的龍脈長白山,結果還是沒拼過坑爹的天命系統,最終重傷而遁。
這時間過得也真快,一晃就三百年了,可自己還是個人仙。那個叫清微的小子比自己要小一倍,可人家都是地仙了。不爽,大大的不爽。
雖然同萌會中人曾多次勸過時恆,勸他練劍︰「你們道門的人還練別的作甚?劍不就得了麼?」
「你說你啊,練什麼刀呢?這有現成的大量劍譜在這兒,你還非要去練刀法。要是真的成了刀神也不虧,可是你也不是啊!」
沒錯,時恆在三百年前未入道門的時候還是天底下赫赫有名的刀客,那些個劍什麼的玩意兒他不愛,就要練個刀。刀客可是那黃土地上的特產,也唯有北方的漢子們才能公然練刀︰南方對于刀兵的管制頗嚴,于是大家伙所用的家伙推棍子二推鐵尺,都是搜到了也拿你沒辦法的東西,除此之外還有各種各樣的奇門兵器,就算是在現在的洪拳門的,秤砣、條凳、拐子一樣不缺。
時恆當時就和他的弟兄們在一起,只要有一柄刀、一袋酒,就能在那茫茫大地上活下去。這功夫是越練越高,名頭也是越來越大,但是時恆仍然不滿意。
他始終無法到達傳說中的神境。
直到有一天,一個道人向他演示了文始派直指大道的上乘丹法,他當時就月兌了襖子換上了道袍,成為了文始派的傳人。
但是到了今天,他仍然沒能突破到神境——一百多歲的清微都成了劍神,才三十多歲的張維新也成了神境。不爽,大大的不爽。
想到這里,時恆不由得看向了身旁的那個家伙。此時的他正東張西望的看著,好像一切都很新鮮的樣子,完全沒有在意別人投來的各式眼光。
時恆不由得嘆了口氣,在他們距離小島還有幾十米的時候就已經听到了炮聲。時恆也不是傻子,當然明白他們的敵人是誰,能拿出這種玩意兒的來回也就那麼幾個,國家機器完全沒必要這麼搞,那麼答案也就十分清楚了。
同萌會的多數成員也都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那也不是聾子,也都該听到那麼多聲「amen」了。雖然跟隨時恆前來的可以說手上幾乎都見過血,對殺人這種事情不會有什麼恐懼,可是……敵人可是正教啊。
沒錯,一邊是同萌會的雜牌軍,一邊則是正教訓練有素的正規軍,就算不看人數都該知道哪邊會贏了,更何況同萌會的人數還低于十字軍。
好吧,現在同萌會的多數成員的眼中都閃爍著一種名為「恐懼」的情感,恐怕只是出于某種面子才沒有嚇得當場逃掉的。
「嗯嗯。」時恆忽然听見那個病嬌小白臉咳嗽了兩聲,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卻帶著某種威嚴感,讓正在竊竊私語的同萌會成員們迅靜了下來。
不對,有問題,應當是某種精神上的玩意兒,要不然不可能這麼快的。
「兄弟們!」那個小白臉一出口卻是一句石破天驚的話語,「我——也是穿越者啊!」
這不廢話麼?多數人的心中都瞬間閃過了這個念頭。你丫要不是穿越者你能到這里來?唯有包括時恆在內的少數人感到了不對——為什麼非要強調一下呢?
「兄弟們,我想問問大伙兒,穿到這個世界後,玩的爽不爽啊?」雖然看上去文文弱弱的,但是沒想到這小子出口卻是一股子痞氣。(時恆好感度+2)
「爽了,比我以前強多了。」
「你以前是干啥的?」
「以前是賣刨冰的,現在是太華派造冰的。」
「……」
「其實我也爽了,這輩子總算把到了妹子。」
「FFF團眾何在?拖出去打!」
「……」
「那麼好吧。」那名年輕人將手上戴著的手套卸了下來,拿在了手里,「既然大家都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了,那麼我就給大家來分析一下啊。」
「分析啥啊分析,誰還不知道我們跟正教的關系是啥?」有人出言質疑道。
「那也要分析啊。你看,當初他們跑進來,搶了《抱樸子》。于是我們就以牙還牙,把天朝境內的所有神父牧師司祭都殺了個干淨,並且從此以後他們沒能派人進入天朝半步。」那人說道。
「那是道門做的吧?管我們啥事啊?」一個明顯不是道士的人說道。
「唉,在人家看來,這有啥不一樣的嗎?」那人嘆氣道。
眾皆默然。雖然同萌會和道門完全是兩碼事,但是在那些外人看來,這都是天朝人,都是天朝神秘側的管理者,甚至同萌會的n多明面上的成員都是道門中人,所以沒什麼不一樣的。
「再之前義和團……」那人掰著手指頭,從最開始唐代的景教說起,一直說到了現在,「就在之前,張維新老兄從英國順路回來的時候,把正教在意大利的賭場全都抄了。你說,咱們這兩家的仇結的大不大?」
「大……」回答聲完全是一片有氣無力。
時恆心里暗叫不好,原本己方還有些人存著僥幸的心理,這下子被告知雙方是不死不休的仇恨,那些人心里更沒底氣了。
「對方就算是個球,那也是生氣的卵蛋球而不是縮卵球了!但是大家想啊,咱們統共加起來才五六百號人,人家那里呢?你們不知道,我知道,三千多人吶!現在的形勢就是,雙方已經是勢不兩立了,要麼他們僕街要麼咱們——啊呸!咱們不可能僕街的!總之,對方全部都是遠程的火槍兵,近戰就算能當長矛用也頂不了啥用,咱們的人則主要精于近戰,要是真的在大街上鋪開了打對咱們不利!還好這城市里有巷子,咱們要搶在他們前面跟他們打巷戰!不要說什麼不可能之類的!再不可能下去就是等死啦!向前一步是坦途,退後一步是懸崖,兄弟們,咱還猶豫個啥?
「干他娘!」年輕人揮舞著拳頭,以一種時恆非常熟悉的幾乎有些嘶啞的聲音吼出了最後一句話,在他的帶動之下,同萌會的所有人竟然奇跡的恢復了士氣。
反正都他媽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人死鳥朝天,怕個球!咱們之間勢不兩立,你要我死?我還想要你死呢!
時恆目瞪口呆的看著面前的一切,他還真沒想到這小白臉有這麼大本事。在同萌會眾人厲兵秣馬的時候,那人悄悄走到了時恆的身旁,壓低了聲音說道︰「我說……老兄啊。」
「啊?什麼事?」時恆問道。
「這個島上的城市有條大道沒辦法弄,也不算太大,就是兩車道。等下子你選些能打的度快的,我要和他們起反沖鋒。」那人咬著牙說道。
「啊?你瘋了?」時恆下意識的就想這麼說,但是隨後又將這些話咽了回去。他知道,這不是質疑的時候,如果沒人去堵住那條道,想畢結局定是同萌會的全軍覆沒。
「好!我就信你一次!」時恆堅定地點了點頭,向那人伸出了手。
「好!爽快!」那人用力的握住了時恆的手,卻因此稍微咳嗽了兩下,看來他的身體確實不太好。
「對了。」時恆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兄弟以前是干什麼的啊?怎麼穿這身?」
沒錯,這種裝束就算在古代也極為少見,穿成這個樣子無疑是在給戰場上的狙擊手們當靶子,只有那種級牛人才敢穿的。
「我穿越前是當兵的,穿越後還是當兵的,可惜身體天生就不好,娘胎里帶來的。」那人稍微停了一下才回答說。
「哦,當兵的,那是什麼職位?」時恆稍微回憶了一下,但是悲哀的現自己除了伙頭兵之外再也想不起來什麼兵種了。
「我是文職,文職。」那人勉強笑了笑。
「文職?你是文工團的?啊,怪不得剛才表演起來那麼逼真!」時恆調笑道。
「不是文工,真不是,兄弟我以前干的是——」
隨後那人說出口的兩個字幾乎差點讓時恆當場昏過去,雖然預先也有了猜測,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是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
「政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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