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正當白清炎看得入神的時候,空切普特已經等得不耐煩了,「快點進行報告。」
「哦……哦。」白清炎定了定神,清了下嗓子,「兩個人手里都拿著槍,一個人是白色衣服,頭是近白的淡綠色……」
「能看清楚臉嗎?男的還是女的?」
「不能,我的視力還沒那麼好。」白清炎遺憾的搖了搖頭,「另一個是藍色短帶馬尾,身上穿的是輕鎧,左肩還有皮毛裝飾。」
「鎧甲?」空切普特的聲音里已經明顯帶上了疑問,「槍呢?槍是什麼樣式的?」
「材料……看不出來,制式就是最普通的,沒有其他的裝飾。」
「還有什麼別的沒有?」
白清炎又來回看了看,迅在距離兩人僅有十來米的地方現了新的戰斗。不同于兩人那快到看上去幾乎是模糊的身影,更沒有隨著高和巨力所產生的狂風和震動,那里有的僅僅只是一群狗在圍攻一只銀色的巨狼。
銀狼的身軀十分巨大,可以抵得上一頭小牛犢了。狗群在銀狼的爪下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不堪一擊,但是那些狗卻沒有半點膽怯的意思,利用著陣型和數量對銀狼迅的進行著圍攻。
「嗯,在旁邊還有一大群狗在和一只銀狼打,但是……」
還未等白清炎說完,空切普特的聲音就已經迅的消失了,四周又恢復了原本安靜的樣子。
……
……
他的目光直逼向前方,雙眼由于仇恨已經變得通紅,兩只眼珠子緊緊地瞪著前方那個趴在欄桿旁的那個小小的身影。
是他。
那一日的慘劇至今仍然歷歷在目,明明應該穩操勝券的己方二人卻被對方幾個小毛孩子打得丟盔棄甲。
是他!
自己被一擊給從空中重重打落至地下,之後就陷入了惶惶不可終日的逃亡生涯當中。牛兄弟更慘,就是被一個小子強行打爆了頭部。
就是他!
「去殺吧,assassin!」
……
……
兩眼只顧著注視下方的戰斗,白清炎絲毫沒有注意到有危險正在向自己靠近。
兩名從者都是使槍的好手,僅憑這個恐怕是無法判斷職階的。在最常見的七種職階當中,不僅僅Lancer可以使用長柄武器,Rider、Berserker甚至是arnet都可以使用長槍。
白衣的英靈在戰斗當中顯示出了人的冷靜,他緊緊地閉著自己的口,一言不,未曾出半聲叫嚷。長槍顯示出了和主人相同的冷靜,沒有半點花巧,甚至連曲線都很少走,全部都是直來直往的招數。
如果說白衣英靈的招數是直來直往,那麼藍色英靈就可以稱得上是「大開大闔」了。他的長槍除了穿刺,還有著大量劈砸類的招數,看上去更像是在將長槍當做大斧來使用。不僅如此,他在戰斗之中甚至還會毫不在意似的盡情出嚎叫,生怕其他人听不到似的。
不過這也是最奇怪的地方。明明已經有了這樣大的聲音,中間還夾雜著犬吠和狼嚎,兩名英靈更是打得驚天動地,卻沒有半個人被這樣大的動靜所驚動而過來查看——戰場設在一處靜謐的小巷中,兩名英靈盡情的泄著自己的力量。水泥的路面早已變得左一道右一道,全部都露出了猙獰的傷口;一旁的牆面上也全是裂痕,一面牆更是被完全摧毀。
有關于控制動物的咒術可是相當不少,在正一道中便有一路攝生咒可以控制鳥獸魚蟲,陰陽道更是從來不缺少式神這種產物。往遠的說,源自凱爾特的魔女術和北歐的德魯伊教也各自有控制動物的魔術,僅憑這一點是根本沒辦法判斷出敵人的類型。
就算再加上了「氣息遮斷」、「況勢隔絕」這樣的要素,也依舊難以判斷。魔術經過了這麼幾千年的展,無論是天朝還是中東,亦或者是歐洲,只要是有著文字刻印類的魔術,大令都有著這樣的功能。
「都打了這麼半天了,居然還不使用寶具來決勝?」白清炎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如果作為武技的較量,打成這樣就已經足夠了吧?為什麼還不快出寶具呢?快出啊!出了我就能回去睡覺了啊!都已經半夜了啊!明天還要上班啊有木有!
正在這樣憤憤不平的想著,白清炎背後的汗毛卻在一瞬間全都倒立了起來。明明自己的身後安安靜靜的什麼也沒有,卻好像有著一只準備擇人而噬的餓狼正在惡狠狠地盯著自己一般。
也說不清是什麼原因,白清炎下意識的將身子挪了半分,但就是這半分卻救了自己的性命。
一把短彎刀緊緊地擦著白清炎的身子劃過,刀旁凜冽的罡風甚至將白清炎的臉頰刮得隱隱生疼。到這一刻白清炎才意識到,真的是有人想要殺掉自己。
不僅僅是野獸般的靈覺救了白清炎,雖然在各式各樣的神器中不乏有用木頭、骨頭、石頭制作的武器,但是毫無疑問,偷襲者的武器絕對是鐵質。在刀鋒即將及體的時候,白清炎的異能也下意識的動,硬是將刀鋒偏轉了那麼幾分。
夜空茫茫一片漆黑,城市里的燈光卻照映在了偷襲者的臉上。白清炎可以看見,那是一位身材高大的大漢,同樣有著黃種人的面部特征,身上的皮袍有著草原人的獨有氣味。
那刀也不算是什麼好刀,神代時期之後的人類的鑄造水平跟今人是無法相比的。但是由于主人的英靈化,原本只是凡鐵的彎刀卻一刀劈斷了由現代化工藝千錘百煉出的合金護欄。
偷襲者一擊未中,掌中的彎刀卻未曾停頓,接二連三的朝著白清炎劈了下來。或許他在人類的時候也就是一名一般的武者,但是在成為英靈之後,傳說加成、神秘加成……種種的加成將他的身體素質提高了至少十倍。如果不是因為身在美國這片土地上,恐怕他還會變的更加強大。
白清炎這回真正的見識到了從者的威力,盡管只是作為英靈本體不完整的分身,但是就憑著那堪稱恐怖的身體素質也可以讓大多數人類俯稱臣。身體素質已經比以前強了不知多少倍的自己此時也只能全力逃命——身子靠著護欄一路側翻,一次又一次的險之又險的躲過攻擊。自己甚至是連三感共通都用上了,卻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
「可惡……」一邊快地閃躲偷襲者的攻擊,白清炎的眼角一邊在飛快的掃視著周圍的環境。自己距離牆角是越來越近了,在這樣下去,自己恐怕是免不了上牆角班的命運。
「以為這樣……就可以搞死我麼?」
沒有可以一擊逆轉局勢的絕招,也沒有什麼爐石或者回城卷軸,從一般的邏輯上來看,白清炎這回真的是死定了。
但是世界上有一種不存在的東西叫做「命格」,命格的作用卻正是去破壞那一般的邏輯!
絲毫不留意偷襲者那有些驚異的眼光,白清炎雙臂一振,兩腿用力一蹬,整個身子就騰空而起,沿著護欄畫出了一道當空的曲線。
白清炎竟然就這樣翻了過去!
這里是斯諾菲爾德市最高的建築物,天台的護欄外側眼看就是萬丈的落差。無論是什麼樣的人類,在這樣的距離落下去,根本就是必死無疑。
白清炎的身體向著深淵迅的落下,那渺小的身影在光與影的交織中迅的被吞沒了。
!
一聲輕響從牆壁之中傳了出來。
assassin皺了皺眉頭,他迅的覺察到腳下有什麼在顫動。
!
白色的粉塵從並不光潔的牆壁上簇簇而落,構成大廈的磚塊混凝土紛紛開始震動起來,好像有著什麼東西要從其中破土而出一般。
「assassin,快追上……」御主的命令尚未下完,一聲巨響就讓他的話語轟然中斷。
轟!
assassin隨手一刀將攔在自己前方的護欄劈到一旁,走到了天台的邊沿出向下望去。只見在那城市的深淵之上、萬丈高樓的側旁,無數破牆而出的鋼筋密密麻麻的構成了一道錯綜復雜的密林,許多鋼筋上甚至還殘留著混凝土的殘骸。
而在那無數鋼筋鐵骨的上方,一個身影孑然而立,眼神毫不畏懼的迎向了assassin的目光。
……看上去,簡直就像是臣民們得聞王者將至,躡履相迎一般。
人類總是難以擺月兌自己的本能。比如在練習岩降的時候,雖然明明知道下方有著安全網攔著,但是很多人都需要不停地克服自己的心理恐懼才能向下降落。能夠在一瞬間就擺月兌對于深淵的恐懼,非命格「無懼」不能做到。
「膽子倒不小。」assassin冷冷的吐出了話語。這種小伎倆可以逃月兌一次,你以為還能兩次三次的用?
縱身一躍,assassin的身體就由于重力飛的下落。assassin深信自己根本用不了五秒鐘就能到達那里,然後奪去這個小鬼的性命。
面對著assassin的飛襲,白清炎將手一招,數量更為驚人的鋼鐵就從牆中和下方奔襲了出來,組成了一條鋼鐵洪流,迎著assassin咆哮沖去。
就算是金屬能力Lv.4的大能力者又如何?現下手邊只有這些凡鐵,白清炎根本沒有過多的手段能夠抵擋assassin的攻擊。彎刀只是隨意的幾下揮灑,那看上去遮天蔽日的鋼鐵叢林就被齊齊的斷成了數截。
遮擋自己視線的東西再也沒有了,assassin心情舒爽的看向了下方。他想要看看,那個小鬼此時的表情究竟是怎樣的。
自己的攻擊全都被擊破,臉上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吧。
但是他卻沒能如願看到什麼小鬼,迎接他的乃是一柄閃動著火光的長劍。a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