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字無廣告第六十一章吾乃傳播此世一切惡行之人
在傳說當中,大衛少年成名的第一戰乃是與非利士人當中的巨人歌利亞交戰。在那一場戰斗當中,大衛一共投出了五塊石頭。為表示大衛的寬容,第一塊乃至第四塊都會故意射失以作警告,但第五發必定會命中要害。
如果將其代換為術式的話,那麼便可以理解為是「奉納」。以前四擊的不命中換取第五擊的必中,然後第五擊的時候再動用最大威力去攻擊敵人的要害,「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這樣做可要比在別人身上非要害處不痛不癢的打上五下好多了。
如果換成其他人來應對的話,這個術式的缺點位面有些太明顯了。投石機原本就裝填緩慢,發射更是緩慢,對于相當的人來說速度絕對是足夠了。只要在對方投出第五塊石頭之前打倒對方或是近身讓對方無法發射第五塊,這樣的話術式就被完全破解。
可是熊雲霄做不到,他的速度實在不夠。就憑凱特在遠程用投石機攻擊都能將他逼得到處亂跑,也難怪當初白清炎可以靠著自己的格斗能力和他暫時打成平手了。
第五塊石頭精準無比的擊中了熊雲霄的頭部,說老實話,這點傷害盡管能將牆壁砸出大洞,卻也砸不透熊雲霄的頭,充其量是讓他受些傷罷了。熊雲霄原本就是以耐力和力量著稱的聖人,在聖痕和天性**的雙重加護下他的防御堪比一輛重型坦克!
但是對于凱特來說,盡管只是短時間的眩暈感和不適應感,對于一名神射手來說已經是足夠了。繩索上再度飛快的系上了石子,這一次僅僅只是動用聖力而沒有使用「大衛的投石機」的特性,因此……
此擊必將命中!
連續四發石子分別擊中了熊雲霄的脛骨和膝蓋,這是人體最脆弱的幾個部位之一,就算熊雲霄**防御驚人也免不了疼出聲來。
「大衛的投石機」雖說威力無匹,但本身由于制式太過古老,裝填實在太慢。熊雲霄趁著凱特再次裝填的時候奮力一撲,一式「老熊撲樹」便打了上去。看到熊雲霄合身撲上,凱特應聲而退,也退出了數米之遙。
雙方暫時陷入了僵持的階段,雖說凱特全力進攻而熊雲霄只能防守,但是凱特的石子的殺傷力如果不用上「大衛的投石機」對于熊雲霄的防御來說還是偏弱了。固然一開始因為眩暈感而在腿上中了幾記,還因此影響了移動,但熊雲霄在迅速反應過來後就動用了大量的防御術式,將石子的威力一再削弱。況且總有用完的時候。只要熊雲霄捱到那一刻,全力反擊的時候就到了。
但他沒有捱到那一刻,改變這一切的乃是號為騎兵的暗殺者。帕爾修斯揮舞著長劍自深沉的夜色中跳躍了出來,曲折聖劍毫不費力的從熊雲霄的膝蓋處劃過,那一對粗壯如熊的腿部便被從中截為了兩段。
「啊——!」失去了一雙小腿,熊雲霄再也無法保持防御的姿態,雙腿齊膝而斷的倒在了地下,發出了巨大的吼聲。
曲折聖劍一擊建功,在神話中就以暗殺而聞名于世的大英雄帕爾修斯再次展現出了他的狠辣。當年他可以面不改色的用暗殺的手段殺死戈爾貢三姐妹,今日自然也可以對熊雲霄進行暗殺。
彎曲如鉤的長劍再次斬下,這一次的目標是熊雲霄的左手,他要在最快的時間內斬斷有令咒的手,讓熊雲霄無暇發出令咒。
從戰術上來講,帕爾修斯是完全正確的。先暗殺掉對方的,緊接著再斬斷令咒。如果不能在最快時間內再度簽下契約,那麼他的魔力只能夠支撐最多半個小時,況且此時他正發動著寶具,那個可以將自己殺死的人轉化為騎兵的寶具怎麼看都是極為耗魔的寶具。
……換而言之,接下來只要繼續打消耗戰,那麼就死定了!
帕爾修斯舒了口氣,從一開始的突襲到現在,他也算是全神貫注了。在遠離御主的地方連續動用多重寶具,這對于魔力並不是很強的帕爾修斯來說也是相當的負擔。
但是為什麼,熊雲霄的嘴邊反而出現了一絲獰笑?
本著謹慎小心的思想,帕爾修斯下意識的後退,轉瞬之間就退出了五六米遠的距離。這樣的距離對于他們這種人來說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但用來保持距離應當還是沒問題的。
(明明已經斷了腿,也被切掉了有著令咒的手,為什麼……等等!)
帕爾修斯瞪大了眼楮,只見熊雲霄緩緩地伸出了他的右手。在右手的手背之上,三個扭曲的紅色刺青正在閃閃發光。
(不……不可能!)
帕爾修斯的戰術上來說完全正確,只不過在執行上除了一點小小的問題而已︰令咒原本是馬基利.佐爾根仿照聖痕的樣式來制造的,而熊雲霄的左手之上正印著他繼承自聶斯月兌利的聖痕。
……
明明斷了雙腿,聖痕也被切斷,熊雲霄卻開始無聲的笑了起來。
原來……原來是這樣!
個人的意志完全不重要。無論這個人究竟是叫做熊雲霄也好,亦或者是劉牛孝,只要拿到了聶斯月兌利的聖痕,那麼他就一定會以「復興聶斯托利派為第一要務」終生努力,無論做出任何事情都在所不惜。
古往今來,各大宗教為了方便傳教,各式洗腦方法層出不窮,十字教與佛教均是個中好手。將洗腦類型的術式隱藏在聖痕這種主的恩賜之中,乍一听起來似乎有些離經叛道,但仔細想來似乎也不為錯。只要是在護教、傳教方面有著重大功績之人皆可以封聖,也就是說,如果這枚聖痕促進了十字教在世界上的傳教,那麼在聖痕中做些手腳也是被默許的。
但要從聖痕這種位階至少與從者等同的產物中找到漏洞並填寫入自己的術式,聶斯月兌利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
一生似乎都在被愚弄——那熊雲霄還在笑什麼?笑自己的愚蠢?笑自己的可憐?
都不是,他只是明白了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麼東西而已。
眼楮上已經濺上了自己的鮮血,看什麼東西似乎都是鮮紅一片。熊雲霄的眼神轉向了後方,在那里,殘存的騎兵和新趕來的騎兵已經匯合,再度成為了一支浩浩蕩蕩的大軍。和再度陷入了僵持狀態。
就算……就算自己沒有拿聖遺物,恐怕召喚出的仍然會是——雖說也有可能召喚出聶斯月兌利,不過職階早已被佔有,這點恐怕不太現實。
雖說孛兒只斤.鐵木真有著無數的綽號,而似乎被公認的則是「世界征服者」這一綽號,可他本人卻並非是征服者。
「天下地土寬廣,河水眾多,你們盡可以各自去擴大營盤,征服邦國。」「要讓青草覆蓋的地方都成為我的牧馬之地。」「人生最大之樂,即在勝敵、逐敵、奪其所有,見其最親之人以淚洗面,乘其馬,納其妻女也。」能說出這種話的,絕對不會是一位征服者。
他只是單純的破壞者而已。
走到哪兒,殺到哪兒;只知掠奪,不知建設。只想著東西不夠了就去搶,只知道將他人的富裕和自己的貧瘠歸為他人的罪過,這種想法已經不能用奇葩來形容了。所幸蒙古帝國連一百年都沒到就在自己的統治之下分崩離析了,否則神州大地還不知道會糜爛成何種模樣。
殘存的騎軍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沒有了廣域結界的壓制,他們的行動已經完全恢復了自如。原本被打得七零八落的狼群重新聚集在了狼王周圍,等待著狼王的號令。
可是狼王並沒有動。
他在等待著什麼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低低的笑聲先是變成了大小,漸漸的變成了狂笑。熊雲霄此時此刻終于明白了,他明白自己究竟追求的是何物了。
幼年的被欺凌,青年的被排擠,還有到了壯年加入同萌會後的被無視閑置——自己想要的不過只是復仇而已。
復仇,向一切可以報復的事物進行復仇。
「!我以此令咒下令!」熊雲霄竭盡他所有的力量高聲喝道,「!(見敵必殺)」
一道紅色的刺青消失了,海量的魔力瞬間注入了的身體,原本由于和全屬性凌駕于自己之上的庫丘林拼斗而致使的萎靡全都消失殆盡。除了手中握著的蘇魯定、腰間挎著的彎刀,背上還出現了長弓,馬背上也多出了箭壺。
「第二道令咒!!」
第二條令咒也消失了,全部的騎兵身上都出現了龐大的魔力。由于主天使級廣域結界而造成的傷害甚至都開始被修復,一些騎兵斷掉的肢體甚至都開始再生出來。
「第三道令咒!」由于身體多處首創卻還要發動魔力,熊雲霄的嘴邊早都開始不停地噴血,但他眼中的光芒卻只有更盛,「……!」
三道令咒,每一道都可以媲美當代大魔術師們所釋放的五節以上的大魔術,卻被熊雲霄全部都下到了同一個命令上。只要孛兒只斤.鐵木真還在進行「見敵必殺」的行為,那麼他便會獲得源源不斷的加護。
數百名騎兵身上的氣息同時合而為一,那是前所未有的龐大氣勢,是成百上千手上沾滿血腥的屠夫身上血氣的凝聚。
數百年前乃至千載之前震驚世界的黃禍,再度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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