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相宜雖然膽子大了點但還是很怕她媽媽的,她媽媽就像古代有權威的君主,她這個頗有些膽量的小將被君主一聲威嚇也就瑟伏了,結果等待的她的就是類似囚禁的看守。
王萱給舒嬌打電話听到這些消息時不無感慨,看來自己現在這個媽媽還算是開明的,至少還知道以言語開導為主。
一個星期後,葉相宜被轉學到了王萱所在的班級里,分配寢室的時候又和她住一塊兒了。
「你怎麼到我們班里來了啊?」
「我媽弄得咯,她說你們學校治學更嚴謹。」
「額,你們學校不是也挺好的嗎?」據王萱所知她所處的高中和葉相宜的其實是一個檔次的,每年的重點上線率都不相上下。
「你知道的,還不是上一回去了海南一趟嘛,回來我就倒霉了,我媽認為是我們學校風氣不好影響到了我,對我又是關禁閉又是轉學的。」葉相宜神情沮喪的說著。
「關禁閉?怎麼關的啊,和軍隊里一樣關小黑屋嗎?」
「說什麼呢,哪來的小黑屋啊,就是不讓我出門唄,我媽整天在家里看著我,還不讓我上網,手機都被繳了。害的我想跟你聊天都不行。」
「是想和高齊卿卿我我吧?」
葉相宜听到她的調笑更加哀傷了,眼兒無力的看著地面,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王萱輕拍著她的後背,低聲安慰道︰「好了,別難過了,就讓他隨風而逝吧。你媽媽也是為了你好的,你還小,還要讀書啊。」
那輕拍的手掌好像成了一劑催化劑,讓那眼眶中的濕潤化為點點淚光。葉相宜轉身趴在她肩頭嚶嚶哭泣起來,透過那棉質布料能夠感受到她淚水洶涌之勢。
王萱手足無措的看著她輕輕聳動的肩頭,反手回抱著她,如同安撫嬰兒般輕撫著她的背、她的發。
「他不要我了•••嗚嗚•••」葉相宜使勁的抱著她,腦袋磕在她的肩頭上,胸腔震鳴著,「他怎麼可以就不要我了•••」
听著她那哽咽的聲音,王萱的心也為之糾結了,「他怎麼就不要你了?」
「他就是不要我了,我偷偷打他電話他也不接,發他短信居然說我們不要再來往了•••」憤懣之情如決堤的洪水從她的口中宣泄而出。
「別哭了,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呢。」
葉相宜並未答話,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世界里,嗚嗚的哭泣聲好似要把一生的淚水一次流光。
女孩的淚水如那夏日的陣雨,來的突然去的迅速,停止哭泣的她坐正身子,反手揩拭著面頰上的淚痕,撥弄著那貼附在面龐上的俏皮短發。
「快擦擦吧,哭得跟淚人似的,待會兒要是有人進來你就丟人了。」王萱從包里掏出紙巾遞給她,靜靜的看著她整理自己。
「萱萱,你要幫我。」葉相宜認真的看著自己的閨。
「幫什麼?」
「幫我一起想辦法挽回他的心。」
「他都不要你了,你還去找他干嘛?」
「他一定是有苦衷的,肯定是我媽和他說了什麼。」
「我又沒經驗,這事我可沒法幫忙。」王萱搖搖頭道,「而且你剛剛轉學,最重要的應該是好好適應新環境才對。」
「你可以幫的,我想出去找他說清楚。你幫我弄張請假條吧?」
「干嘛急著現在就去啊?過兩天就放假了,到時候再去也不遲啊。」
「不行的啦,我媽她要來接我,雙休日又不讓我出去,沒機會的。」葉相宜愁眉苦臉道。
「沒有正當事情拿不到請假條的,听我一句勸,你還是老實呆著吧。」王萱看看她接著道,「再說他真要是因為一點苦衷而暫時不跟你往來的話他會等你的,以後還有機會。」
葉相宜听她這麼說頓時頹喪了,失落彷徨之情寫滿臉上,那種無望的等待是一種揪心的折磨,看不到起點、望不到盡頭,連那一點希望之光也不曾看到,縱使她對這感情心存僥幸也不由的預感到這等待不會有結果。
「你在寢室午睡吧,我先回教室了,記得鈴響了來上課啊。」王萱看她平靜下來也稍稍安心了,決定還是讓她一個人靜靜待會兒好。
回到教室里,沈墨就關切的問道︰「那個新來的女生呢?她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她在寢室睡覺呢。」
「哦,你和她認識?」
「是啊,是我從小就認識的好朋友。」
「她原來在哪兒讀的啊?」
「高中,因為一些事才轉過來的,最近她心情不太好。」
「她踫上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啊?」沈墨略有些好奇的看著她。
「感情。」王萱簡短的回答道。
「哎,為什麼愛情這麼傷人還有那麼多的人前赴後繼啊,感覺和飛蛾撲火一樣。」沈墨趴在桌上不解的吶吶道。
王萱看著她因一側臉頰壓著桌面而使得張合著的嘴兒圓嘟嘟的可愛樣兒,忍不住伸手捏捏她的面頰,也跟著她一樣趴在桌上回答道︰「那是因為這事痛並快樂著,而且這快樂有種讓人著魔的力量。」
「那是什麼感覺啊?你和我說說。」
「自己看言情書去,我哪知道啊。」
「剛剛你不就說了嗎?」沈墨不依道。
「我也是看別人這麼說的,書上這麼寫的。」王萱怕她還要糾纏下去,提醒道,「快睡吧,等會兒老班過來巡檢了。」
看著面朝自己合眼熟睡的沈墨,王萱自個兒卻怎麼也無法入睡,窗外鳥兒爭鳴,她抬眼瞅著透明的窗玻璃,微微合上的眼瞼讓長長的睫毛化為眼楮前面的柵欄。眼簾近在咫尺之處好似有許許多多的半透明蟲子在那兒四處游移,稍一用力抬眼,那蟲子便又上移而去。
臨睡前王萱迷糊的想到︰嗯,再過一個月高三那批人就該高考了。自己也快輪到了,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