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溫柔,此時相愛10文/舞七
(十).
「陸總,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放人,是她就賴上我了,不肯走!」余靖站在寶兒面前,伸手托起她的下巴,「看來,這女人我還得留一留了,你那單生意,恐怕是做不了了。」
「寶兒!」我氣呼呼地沖上去拉她過來,撥開她凌亂的劉海,讓她抬起臉看著我,我一字一頓,「離!開!他!跟我走,好嗎?」
寶兒的嘴角是止不住的笑意,手指頭蹭蹭眼角,對我說︰「這位小姐,你真的很奇怪,我已經說過了,不關你的事!你為什麼偏要來摻和?」她扭頭看向陸銘,「陸先生,麻煩你帶你的朋友離開這,我不想看見她。」
「小念……」陸銘走到我面前,拍拍我的肩頭,「怎麼樣?我們先走嗎?」
「我不走!」我對著寶兒一陣嘶吼,「今天我要你跟我走!茆」
「別太自不量力了,段小姐。」余靖走上前,眼神發麻地瞪著我,「別以為,我送過你幾束花,打過幾次電話給你,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里!」他欲伸手拽我的頭發,陸銘抓住了他停在半空中的手臂。
「我帶來的女人你也敢動?」陸銘一把推開他,把我攬過懷。余靖那個不服氣那個火啊,舉起拳頭就沖上來,這回,被寶兒給攔住了。
「靖,沒必要為這些不相干的人動氣。」她低下眼簾,看著地面,然後抬頭走向我。
一步,兩步,三步……
明明那麼近,卻像從光陰里走來般。
她靠近我的耳根說︰「段念,我告訴你,別總以為自己什麼都是對的,做什麼都好像在為別人著想。其實說到底,你就是個自私鬼偏執狂!蚊」
她的話就像一枚枚針,活活地扎到我的身體里。
我動彈不得。
我不知道,陸銘是怎麼帶走我的,耳邊只傳來余靖的話︰「陸總慢走,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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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里。
「小念,你沒事吧?」陸銘低低地問。
「沒事。」我撇過頭,「她不是這樣的,我知道,她一定有原因。只是,我幫不了她。」
「看得出來,你的朋友,是有心護著你,才讓我帶你先離開的。」陸銘把車停靠在一邊,「要不然,我幫你去她的山東老家查一查?」
「不用。」我低下頭,靜靜回想剛才寶兒說的話,她說我做事總不顧別人的感受,自私得要命。或許吧,我從小就是這麼自私的人,我總想把我想要的據為己有,先是段雲,然後是鄒芹,接著是杜城……
可我似乎從來沒有在乎過他們的意願……
寶兒說得對……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自私?」我看著路邊的廣告牌問陸銘。
陸銘回頭過來看我,莞爾一笑地說︰「不會。在我陸銘的眼里,小念是個善良可愛的女人。而且,自私有什麼不好的?人都是自私的,你還真以為世上有那種大公無私的聖人啊?」
「可是……」
「別可是了!也別擔心了,你朋友我會讓人看著的,好嗎?余靖還不敢在我的頭上動土呢!」陸銘說。
「不敢在你的頭上動土?」我溜溜眼珠,「你是太歲嗎?」
「呵呵。會開玩笑就好。」陸銘指指街對面的「曦兒」餐廳,「進去吃點東西吧,剛才你什麼都沒吃呢。」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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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我便開始忙于工作了,親自去采訪藝術家,歌星,影星,甚至是街邊的小販,天橋底下的露宿者。自己親力親為,自己寫文,自己拍照,自己完成後期工作。在我的帶領下,「新悅」的風格大不同了,不再是走高端的華麗路線,而是親民版,價格也放低了。雖然銷量不如從前,但是卻贏得了大眾的尊重和喜愛。
忙起來的時間總是過得特別快,轉眼間,那麼重要的日子將要如期而至。
我坐在潔白的椅子上,眼前是這邊美麗的湖泊,微風徐徐拂過臉龐。
可愛的小陸寧在我跟前跑來跑去,一會兒拿著花灑澆花,一會兒又把女圭女圭扔到天上再摔下來,玩得不亦樂乎。
「姐姐,姐姐,快看我呀!」陸寧停下來對著我不滿地撅起了嘴,「這麼久了,你怎麼就是不看我一眼呢,你看我今天穿的是什麼嘛。」
「嗯?我看看……」我直起身子,打量著小姑娘,潔白的小禮服,鏤空的小披肩,還有一朵大紅蝴蝶結在頭上。
這是……
「漂亮嗎?明天陸蔓姐姐要結婚了,我是她的花童呢!」陸寧興高采烈地蹦蹦,「念姐姐今晚會跟我們一塊兒過去嗎?」
「嗯……」我皺起了眉頭。
我會去嗎?去做什麼呢?去看陸蔓有多美,去看婚禮有多爛漫?去見證他們的幸福婚姻?去祝他們白頭到老?
還是,去砸場呢?
我還真沒下決定,于是我模模陸寧地頭想告訴她姐姐不還知道,結果陸銘就出現了,他三言兩語把陸寧騙回了屋里,坐下來單獨跟我談。
「怎麼樣?晚上跟我一塊兒去C市嗎?」陸銘歪著嘴角,斜眼看我。
我還沒回答時,鄒芹又來電話了,她在電話里也問了同樣的問題,她說︰「小念,其實媽媽是不想你過來,讓城城和小蔓安安穩穩地結婚得了,可是杜南想見到你,他見了你才能安心,你就過來一趟成嗎?不過,決不許出什麼岔子,你可不許搗亂!」
我嘆口氣摁了手機不作回應。
十秒鐘不到的時間,陸蔓又來信息了,信息里充斥著嘲諷︰「段念,你會來吧?你可一定要來啊,我和杜城都等著你呢!」
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全世界都要來問我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