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溫柔，此時情深20（婚禮2）文/舞七
（二十）
鮮花，氣球，紅地毯，滿世界都是這三樣東西。海水的浪潮聲也淹沒在柔情優美的音樂聲當中……
嘉賓們舉著美酒香檳在白色的桌椅間穿梭，嬉笑而談。
他呢？我搜尋著他的身影……
找到了，杜城正隨著陸濤陷在人群當中，陸濤正一一為他介紹著各大企業家，政治家，商客。他們紛紛向杜城舉杯祝賀，而他也回敬一杯酒，握手道謝。
他們在說什麼呢？新婚快樂，永結同心，百年好合，早生貴子麼？
我遙遙地張望這個身著白衣白褲的男子，多希望，多希望他能回頭看我一眼茆。
他就能發覺我此刻的孤寂和哀傷，可是，他沒有轉過眼，一次都沒有，就像之前在水池旁一樣，他沒發現我……
但是，他回頭了又怎麼樣呢？我還能怎麼樣呢？
我咬咬嘴唇，調回視線，吞下一口香檳。
等一下……水池？
我開始有個可怕的念頭。或許，這是個埋藏在心里深處的念頭，只是突然，迸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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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手里的酒喝完，舉起空酒杯對著當空的太陽，那陽光，便如劍般穿透玻璃而過，那色彩，竟是暈眩的。
我一松手，杯子倒在了沙地上，沒有任何聲響。
我想，如果我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也不會有任何的聲音吧？
我抬頭望著這一片寧靜溫柔的海，露出了微笑，漸漸邁動了步伐……
奇怪呢，這海水竟是暖的，拍打在腳踝上，像是在撓癢癢，這樣的話，等我整個身體潛了下去，也不會感覺到冰冷吧？
此刻，我腦子里絕不是一片空白，而是在想著杜城呢，想著那一天他把我從湖里就上來，他對我說的話。
他說……
「念！」
「嗯？」我茫然地回頭。
杜城已經一把拉我到他的身邊，他緊緊蹙著眉，問我︰「怎麼一個人站在這呢，李少和寶兒都過來了，還有鄒阿姨和我爸坐在那邊，怎麼不跟他們在一起呢？」
「我……」我怎麼听著他的聲音是空蕩蕩的呢？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被他捧在掌心上，的確是溫暖的呀……
「段念，剛才你怎麼沒來觀禮呢？」當陸蔓一身潔白的露肩大擺婚紗出現在我的視線里，我才的腦袋思路才清晰了。
我睜大眼楮，看著她。
她是那麼的美麗動人，高貴的發髻，獨有的菱形發飾，淡雅卻不失美艷的妝容……
那胸前瓖滿鑽石的婚紗，包裹著這樣玲瓏有致的身軀……
新娘，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生物。
「沒，沒什麼……」我不該這樣夸她的，我端過服務員盤子里的酒，「我剛才有點事，遲到了。」
「是嗎？既然來了，又何必躲著呢？」陸蔓提提裙擺，莞爾，轉身對杜城說︰「城，爸爸等會兒就要上台發言了，他讓你先過去他那邊，有事交代給你。」
「哦。那好吧。」杜城拍拍我的肩膀，「念，我讓寶兒他們過來找你。」
我斜過臉，應了句︰「好。」
他就這樣緩緩離開了我的身邊，我凝視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捏緊了拳頭。
「怎麼樣，今天他很帥吧？」陸蔓還不走，硬是站在我跟前顯擺。我已經走開幾步遠離她了，她還是不放過我，緊跟過來，非要證明她應得的東西。于是我停下腳步，跟她對視。
「美麗的新娘子，你還有什麼想要說的呢？麻煩你一次說完好嗎？」我說。
「你躲這麼快干嘛呢？難受吧？不開心吧？」陸蔓提著裙子鞋來回在我身邊踱著，不時地變換著表情，「段念，我說過，我會贏的！你看看今天的這場婚禮，事實是，我贏了，對嗎？」
我听了，不恥地笑笑。沒有回話。
她繼續說︰「段念，向我認輸，真的有那麼難嗎？」
認輸？我認什麼輸？奇了怪了，我是嫉妒是難受，可是就是看不慣她那囂張跋扈的樣子。我一手端著酒，另一只手去撫模陸蔓脖子上那條項鏈，「你贏了？你贏了什麼？贏了他的身體嗎？」我並不看她，目光停留在項鏈上，「你覺得，他愛你嗎？」
「笑話，他不愛我，怎麼能娶我呢？」陸蔓不屑地瞪著我。
「你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我不以為然地指指她的小月復，「你這肚子里，曾懷的是別人的孩子吧？」
我這話一從口出，陸蔓傻了，紅撲撲的臉蛋霎時轉白。
我乘勝追擊，道︰「你以為，你去死，你去利用這孩子，就能要回他嗎？你以為，杜城是心疼你而回到你身邊的嗎？呵呵……」我諷刺地譏笑她，「你大錯特錯了，他早就知道你懷的孩子根本不是他的。他之所以留在你身邊，原因只有兩個！他同情你可憐你，你因為那次流產，再也不能懷孕生孩子了，知道嗎？」
陸蔓怔怔地看著我，眉頭都在發抖，掐著我的手臂問︰「什麼？你說什麼？」
我還沒說完呢，我撇開她的手，繼續說︰「還有一個原因呢，我想，你去問你爸應該就能明白了。」
「我爸？我爸怎麼了？」
看到陸蔓如此焦急無助的樣子，我不忍再說下去了，抿了抿嘴，準備離去。
誰知陸蔓扯著了我的裙子，那臉，猙獰地對著我，那血紅的眼，向我刺來，聲音顫抖，「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回過身，用極其憐憫的目光看她，說︰「陸蔓，你真的愛他嗎？你愛他，為什麼要這樣綁著他，讓他這麼痛苦地生活著？其實，不管從前還是現在或是以後，你都只是個輸家而已。你比我更清楚，這些年來，他有真正地踫過你嗎？」我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我祝你們百年好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