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無言渾身散了架似地把頭枕在浴池邊緣上,那種慵懶的感覺,似乎已經滲透到指甲縫里。
「公主……」
「青兒公主……」
帳篷外一陣喧鬧聲,似乎是在尋找走失的公主,隱隱約約的覺得,被找的人似乎和自己有點關系,可是花無言實在太困,懶得去多想,迷迷糊糊的就沉沉入睡。
「公主,醒醒,你怎麼跑到這里來洗澡?」站在浴池邊的是個帥氣的青年男子,劍眉星目,鼻直口方,一身戎裝,顯得頗為高大英武。
「別鬧,本姑娘困死了,別煩我……」花無言連眼楮都懶得睜開,趕蒼蠅般的揮了揮手,那手很快又軟綿綿的耷拉下來。
「公主,這里是大金國的地界,我們必須立刻離開。」見花無言根本不搭理自己,男子微微蹙了蹙眉頭,渾厚的低音柔柔的哄勸道︰「公主,末將得罪了,末將必須把你帶走。」
「都轉過身去。」男子沉聲吩咐道,把手中的火把遞給一個士兵,然後,取下搭在水池邊的椅子上的錦袍,閉上雙眼,飛快的把花無言撈起來,用衣服包住,好在那錦袍夠長夠大,從頭到腳把花無言包了個嚴嚴實實。
「干什麼呀,我操……」花無言剛準備罵人,就被點了甜睡穴。帥男一手把花無言橫抱在胸前,一手持韁繩躍上馬背。
「歐將軍,我們不等黎將軍了嗎?」。一個侍衛問道。
「王子,你還沒告訴我,你是哪國的王子……」听到懷里的青兒公主模模糊糊的囈語,被稱為「歐將軍」的帥男眉頭緊鎖,什麼亂七八糟的,公主心里到底想的什麼?
「那個戴面罩的漢子武功匪夷所思,若是發現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回過頭來,我們很難走月兌。所以,我們不能耽誤,必須帶著公主馬上離開這里。」說話間,雙腿一夾馬肚子,已是縱馬跑出了一箭之地。
眾侍衛見狀立刻紛紛上馬,緊跟其後。眨眼功夫,帳篷內外又恢復了夢幻般的寂靜。
歐將軍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開回錦州城,一路上,歐將軍的懷抱就像搖籃一樣,讓花無言睡得很是舒服,以至于幾個時辰以後,進了秀的大門,花無言還在繼續酣睡。
「公主快醒醒!」遠遠地看到皇後娘娘的車駕停在郡主的寢室門外,歐千洛急忙把花無言叫醒,指著馬車提醒道︰「公主,皇後娘娘在那里,你快整整衣服過去,無論皇後說什麼,先應承下來,別再惹皇後生氣,免得又被皇後娘娘責罰。」
「皇後?什麼皇後?你以為這是上演古裝大片呀?」花無言一向有起床氣,沒睡好時尤其火氣大得很,這會兒當然不會有好言語。
「青兒公主,現在不是耍脾氣的時候,你身上的傷才好多久?又想挨板子了?」
青兒?慕青兒?我操,怎麼把這件事給忘記了,我如今是在什麼靖國耶,對了,靖國?怎麼听著怪怪的,好像小日本兒有個什麼靖國神社,別是和他們有什麼關系吧?哎呀,顧不得了,眼看要挨板子,先把眼前的事情應付過去要緊。
「這位軍爺,皇後為什麼要打青兒的板子?」花無言小心翼翼的問道。
「噗嗤……」歐將軍笑噴,忍住笑好脾氣的望著花無言道︰「你叫千洛軍爺?公主,你什麼時候學會耍寶了?快別逗了,別讓皇後娘娘等急了。」
「喂,皇後是我親娘嗎?」。花無言問道。
「青兒公主,你可真沉得住氣,這都什麼時候了還逗?」歐千洛啼笑皆非的說道︰「皇後是你親娘,你是皇後唯一的寶貝公主,不過,惹惱了皇後,她可是比後娘管教的更狠!」
歐千洛咽下了後半句話——這都怪你自己呀,誰讓你沒法沒天,不听管教呢。
既然是親娘就沒什麼可怕的,虎毒還不食子呢,且看我三言兩語感動得皇後娘娘百煉鋼成繞指柔。
花無言整了整錦袍,心里奇怪,怎麼回事?我記得慕青兒穿的是很漂亮的紫衣繡裙,怎麼變成了男人的長袍?而且又長又大,袖子簡直可以當做水袖耍。提溜起長袍下擺,花無言一路磕磕絆絆的,走到歐將軍剛剛手指的車駕前,四下打量著,卻沒發現貌似皇後的女人,心里機靈一動,感情皇後娘娘貴體就在馬車車廂里。
花無言甩了甩了長袖,沖車廂門跪下,學著電視劇里的規矩,朗聲唱道︰「給皇後娘娘請安。」
嗤……轎子里發出嗤笑聲,站在車傍邊的太監伸出白女敕的大手掀開車簾,只見車廂里一個半老的婦人,一身宮裝儀態萬方的把手伸向花無言。
花無言先是一愣,這婦人若是讓自己過去,應該勾勾手指頭,示意自己起身應給是手掌心向上,這皇後娘娘手心朝下伸出來……
見花無言沒有反應,皇後娘娘朱唇微啟,威嚴的問道︰「青兒發什麼呆呀?打扮的怪模怪樣的,哪有一點女兒家的樣子,還不快點扶母後去你寢宮里歇息歇息,為了早點見到青兒,本宮一口氣趕了近百里路,這車子坐得,我骨頭都要散架了。」
花無言這才反應過來,感情皇後娘娘是要自己扶她。連忙起身迎了上去,伸手去接皇後娘娘伸出的玉手,誰知腳下一絆,一個踉蹌撲倒在皇後車架前面,衣襟又正好掛在馬車前的杠頭上,哧啦一聲,錦袍撕開成兩半,花無言——不,應該說是慕青兒的玉體頓時暴露無遺,里面未穿寸縷,是百分百的真空地帶,慕青兒的山山水水霎那間春光乍泄……
「你你你……」皇後娘娘「你」了半天,也沒理出一個完整的句子來,眼見得青兒公主里面赤身,外面穿著一件男人的錦袍,公主數日未歸的謎底自是不用再問。娘娘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話來道︰「你這個不知廉恥的東西,簡直和你父皇一個德行,若非我正德家族鼎力支持,你們父女兩哪能這麼逍遙自在的尋花問柳,國事家事,國丑家丑全然不顧,你們還是人嗎?!」
皇後環顧左右,大喝一聲道︰「小德子,二十大板侍候!」
花無言一骨碌爬起來,把衣服重新包好,為了不出類似的錯誤,干脆把長長地拖在地上的衣邊下擺捆扎在膝蓋上,舉起雙手把寬大的衣袖抖下來,露出玉也似白皙的臂膀來,雙手放在在腰側對皇後娘娘福了一福,也不知道禮數是否對路,反正禮多人不怪是不,露出小女兒的嬌痴來,哼哼道︰「皇後娘娘,母後,青兒就不懂了,既然父皇都可以擁有後.宮三千……」
「還沒那麼多。」皇後娘娘打岔道︰「三千還不要了你父皇的老命!」
「女兒只是比喻嘛。」花無言肚子里壞笑,卻是一臉正經的繼續神侃道︰「母後貴為皇後,青兒同樣是皇家血統,為什麼我們就不能有自己喜歡的男寵?青兒要是即位做了皇帝,我要讓天下最美的男子來服侍我們娘倆。」
花無言完全是按照則天武後的指導思想,激情演講,听這皇後娘娘的口氣,其家族勢力必然十分強勢,難保心里沒有非分之想。
「過來。」皇後娘娘對花無言招手,示意花無言近身,咬著耳朵嗔道︰「糊涂東西,這話只能在心里想想,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下說出來。」
「嗤……」這次卻是花無言笑噴,看來說出的話很對皇後娘娘的心思。「母後,青兒餓了,求母後開恩,賞賜青兒一頓大餐吧。」
「皇後娘娘,二十大板是等飯後再打,還是現在……」一個不男不女的聲音問道,氣得花無言火冒三丈。
「不長眼的狗奴才,本姑娘得罪你了嗎?怕母後忘記打我,巴巴地來提個醒兒?」花無言覺沒睡好已是沒好氣,肚子餓得咕咕叫,更是一肚子濁氣,指著小德子那張干淨得不像男人的柿餅臉,怒極,但是罵過之後卻又自己找了個台階道︰「我母後說了,這二十大板記下了,以後犯錯數罪並罰。」
啪,花無顏的上挨了一巴掌,皇後娘娘啼笑皆非道︰「怎麼才幾天時間沒見青兒,就跟哪個油嘴滑舌的冤家學得這麼乖巧,連假傳懿旨的事也做得不動聲色。」
「皇後娘娘,我的親親娘親,這不是假傳懿旨,是替母後分憂,你想呀,若是女兒真被打的大哭大叫,母後又得心疼了不是?」
皇後嘴角一撇,不接花無言的茬,命令小德子道︰「小德子,宣懿旨。」
乖乖,不是吧,我的表演被無視了?我已經又累又餓,還要被打二十大板,難怪慕青兒要和自己兌換身份,原來這公主也不是什麼好當的。
「皇後懿旨︰長樂公主年逾二十未嫁,有違本帝國男三十而立,女二十必嫁的律法,著長樂公主十日內確定駙馬人選,擇吉時大婚,欽此。」
花無言長長地松了口氣,嚇死我了,這板子就算不是打在我身上,想必我靈魂附體,也會感覺到疼痛對吧?不是挨打就好,其他的事情,卻再從長計議。
「花無……慕青兒接旨。」花無言唱過之後,突然一愣,暈菜,十天內?隨便拉個陌生人嫁了?我好歹也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耶,淡定,一定要淡定,也許可以找到一夜的那個男人,對,既然是個王子,應該不難找吧?這天下能有多少個王子?
眼珠子飛快的轉了轉,花無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對皇後娘娘叩頭道︰「母後,這婚姻是終生大事,女兒不願就這麼糊里糊涂地把自己嫁了,青兒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不過,我不是剛滿二十歲嗎?還有一年的時間才二十一歲,就算是違法,也是明年的事吧?求母後開恩,寬限時日,讓女兒選一個稱心如意的郎君。」
皇後娘娘也是迫于大臣們的奏折,這才下的這道諭旨,沒曾想青兒听到後非但不接旨,干脆逃了個無影無蹤,若非一個道人指點,這才在已經被大金國佔領的狩獵場里找到青兒,這回,無論如何不能再把青兒逼跑了。
「青兒說的也有道理,準奏。」皇後攙著花無言的手走下車來,對太監宮女們道︰「服侍青兒公主先去洗洗,換身衣服。準備傳膳。明天一早起駕返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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