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寢宮里,燈火通明,外面的軍士和皇宮侍衛們劍撥弩張,空氣緊張得就像扔一個小火星,就會燃燒起來。而屋里的兩個中年男人,卻坐在錦榻上,品茗,談笑風生的對弈。
穿著青色瓖嵌金絲的軟甲,身形頗為魁梧健碩的男子,眉眼和正德劍語十分相似,不用說,正是南靖國執掌大將軍印的正德晴川,另一身型清瘦,著杏黃儒衫的男子,就是當今聖上慕欣禹。
只見父皇優雅俊美,風姿綽約,四十多歲的壯年美男,正像一朵盛開的罌粟花,渾身撒發著令人無法抵御的魅惑,可惜生在帝王之家的父皇實在不適合做皇帝,青兒公主心里暗暗嘆息著,電視劇里的皇帝可比這個皇帝更像皇帝,而這個貨真價實的父皇,似乎少了一點帝王的威儀,更像是玉樹臨風的江南才子,回眸一笑,顛倒眾生。
看出父皇貌似在儒雅的微笑,夾著棋子的修長的手指卻在微微的顫抖,青兒公主鼻子不由發酸,心里暗道,父皇這皇帝當的,真他媽的窩囊透頂。
青兒公主是不放心千洛的傷勢,執意跟了過來的,留心觀察父皇寢宮內外的陣勢,心里頓時明白了十分,正德大將軍的人,早已經控制了整個皇宮,只是沒有見到正德劍語平安到達,投鼠忌器,這才對父皇虛以委蛇。
千洛像是十分友好的和劍語走在一起,由于是進宮面聖,按規矩,兩人都沒攜帶兵刃,但是,正德大將軍十分清楚,歐千洛的武功,是以「佛手拈花」點穴功夫威震天下,而且,歐千洛的手指,此刻正親親熱熱的放在劍語的致命穴道上。
「臣,正德劍語給皇上請安。」
「末將,歐千洛給聖上請安,給大將軍請安。」
「兒臣拜見父皇,拜見舅父。」
三人一起跪拜,青兒公主沒敢擺出公主的架子,唯恐大將軍不悅,屈尊以晚輩的禮數拜見正德晴川大將軍。
「劍語,看你面色不好,是不是不舒服呀,傳太醫……」慕欣禹似乎壓根沒注意到千洛的傷情,只是頗為關切的問候劍語,父女二人誠惶誠恐的,給足了正德父子的面子。
「謝聖上隆恩,劍語一切安好,請聖上和父帥放心。」
正德晴川見愛子安然無恙,趁三人跪拜,千洛的手指離開劍語的身體時,舉起手中的茶杯摔了下去,正德晴川對愛子正德劍語的武功頗為有信心,若非被千洛制住先機,憑劍語的武功足以和千洛一決高下。
正德劍語見父親擲出茶杯,馬上悟出這是動手的信號,急忙一個魚躍,伸手托住杯子,恭恭敬敬的把茶杯放回檀木矮幾上,微笑道︰「父帥當心。剛公主府受到突襲,現在已經平息,突襲者負隅頑抗已全部處死,想父帥也是擔心聖上的安危特意前來勤王的吧?」
「唔,難怪歐將軍渾身是傷,千洛,傷的不礙事吧?」不知道劍語為什麼要阻止自己的計劃,正德晴川只好顧左右而言它。
「听說黎雪將軍也正帶著錦州的守軍趕來勤王,看來,那幾十個刺客鬧騰的動靜還不小哦。」正德劍語憂心忡忡地提醒正德大將軍道︰「錦州與大金隔河相望,但願大金人還不知道錦州守軍的動向,否則,定會趁機出兵強渡江南,只怕不出半月,南靖的江山大半就會淪陷在大金人手里。」
「呵呵呵,劍語,听說你和青兒表妹斗氣,為父正在擔心,怕你不知道承讓,傷到表妹,怎麼樣,青兒,劍語沒有對你無禮吧?」正德晴川並非不知道目前的局勢,今天意欲逼宮,也是出于無奈,首先是對慕欣禹和天驕國和親的事本就心懷不滿,再就是,以為愛子生命受到威脅。這會兒見愛子平安無事,也已有心找個借口收場,當然,不必介意借口是否合情合理,因為,慕欣禹根本就沒有實力與之計較。
青兒公主一時語塞,心里明白,正德晴川已經知道自己擊傷劍語的事情,故作姿態,借機刁難,給父皇一個下馬威,是以,吞吞吐吐的說道︰「劍語表哥,對青兒很好……」
「劍語怎麼敢對表妹動粗,愛惜尚且不及,是嗎青兒?」正德劍語看出幾分尷尬來,毫不避嫌地摟住青兒的肩膀,故作親熱的附耳低語,聲音卻又恰好讓大殿上的人都能听到︰「青兒,俗話說,危難之中見真情,謝謝你不顧生死守護劍語,青兒公開聲稱劍語是你的男人,說話不可以不算數的哦。」
正德劍語,你父子二人也太狂妄了,你老爹目無聖上,你又在大殿之上,公然調戲本公主,是可忍孰不可忍,慕青兒打不過你,也得罵你個狗血淋頭解解氣吧。
青兒公主不由大怒,月兌口而出罵道︰「王八蛋……刺、刺客差點一劍殺了青兒,多虧劍語表哥武功高強,以一敵四,殺死刺客。」
「王八蛋」三字剛出口,就已經意識到自己如今是魚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兒。狠狠地剜了劍語一眼,忍氣吞聲的咽下後面的髒話,變成對正德劍語的贊譽之詞。
「青兒,你貴為公主,滿口髒話,也不怕臣民們听了笑話!」慕欣禹沉聲訓斥道。
「呵呵呵,公主的個性甚為豪爽,不愧是我正德家的準媳婦。」正德大將軍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笑過之後,頗為自得的斜乜著皇帝慕欣禹道︰「說起這刺客,我估計和這次和親的事有關聯,听說聖上有意和天驕國和親,天驕和南靖結盟,這可是一個很敏感的事情,大金國不會袖手傍觀吧。」
「正是,劍語和千洛也曾懷疑,刺客很可能是大金派來的。」正德劍語接過話頭,就這樣平息逼宮的真像,正可謂皆大歡喜。
「是,請聖上明鑒!」千洛不置可否的說道,金鑾殿上,千洛說話字斟句琢,很是謹慎。
「既然青兒和劍語心意相通,正是珠聯璧合的美事。」正德將軍不容推辭的提起青兒公主和劍語的婚事道︰「在兩強之間求生存,最穩妥的辦法就是不偏不倚,聖上不妨婉拒牧風王子,就說,劍語和青兒兩小無猜,將選吉日定親,邀請牧風王子參加公主和劍語的訂婚儀式。」
「這,恐怕不妥吧?」明知道正德大將軍是借機逼迫自己封正德劍語為駙馬,作為停止逼宮的條件,慕欣禹強忍著心中的憤慨,不得不委曲求全,以商議的口吻解釋道︰「朕已經答應牧風王子和親的請求,就差正式宣布此事,若是……」
「請聖上勿憂,劍語覺得沒必要擔心會開罪牧風,牧風王子此行的目的很純粹,是來交好,並非來尋事,其實,對牧風王子來說,我南靖答不答應和親,並不重要,因為,他的求親只是做做姿態,為了發放一個信息,那就是天驕國願意和大靖國,保持一種友好的外交關系,共同抵御大金。」
沒有像上次皇後賜婚時那樣,半推半就,表現出絲毫猶豫,正德劍語十分清楚,若是青兒公主和牧風聯姻,一旦大金被滅,南靖的江山就會收入牧風王子的袖中,是以,口氣很堅決,卻擺出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態來,匍匐于地對慕欣禹叩首道︰「劍語懇請聖上為青兒公主的終身幸福考慮,因為,劍語不希望青兒公主和牧風聯姻,除了劍語喜歡青兒,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牧風王子,他配不上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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