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入冬以來,最讓人心曠神怡的天氣,晴空萬里,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別提有多舒服。青兒,好樣的,劍語表哥怎麼就沒看出你還有這等本事,妖術?呵呵呵,我就說嘛,怎麼從小到大,表哥總是斗你不過,原來,你是個小妖精。
輕輕一攬夢漪公主的芊芊細腰,正德劍語好心情的對金夢漪道︰「唔,青兒表妹竟然還會妖法嗎,我倒沒想到青兒如此厲害。」
當著王爺和眾侍衛的面被正德劍語如此親熱,未免有些輕薄的味道,但是,金夢漪不想讓正德劍語難堪,雖然有些難為情,還是十分乖巧的順從著,把身體靠進正德劍語的懷里。
正德劍語對金夢漪微微一笑,抬起頭來對金子安道︰「只怕本駙馬要讓聖上和王爺失望了,第一,本駙馬從未修煉過茅山道術,並不懂得破解妖法,第二,有夢漪相伴,我是此間樂,不思蜀,暫時並沒有想回南靖的意思,怎麼,夢漪公主對我這個駙馬不滿意麼?」
「只怕這就由不得駙馬了,聖上旨意,沒人敢違背,為了不讓大家難堪,駙馬還是自己請吧。」金子安一抬下頜,立刻有四個武士向正德劍語靠了過去。
不等正德劍語有所反應,金夢漪的長鞭已經出手,四個武士猝不及防,再加上不敢反抗,分別被擊中顫中、神闕、氣海等要穴,身體一時失靈,躺倒在地上。
「王叔,就算大家忘了對靖德皇帝的應有尊敬,也應該記得,劍語是我的夫君,沒想到,我夫妻在大金國落得如此狼狽,是東西不是東西都敢騎上頭來欺負。」金夢漪倏然翻臉,指著金子安王爺大怒道︰「聖上是要拿我夫君作人質嗎?好呀,我也去,我倒要看看,在慕青兒眼中,正德劍語是否足以一笑傾倒十萬大軍,不過,我更想知道,若是我血濺五步,是否可以洗清父皇給予我們的羞辱。」
「夢漪,國家危難之中,駙馬他也有責任盡自己微薄之力……」金子安一蹙眉頭,斥責道︰「難道,你要讓大金江山落入太子穗和慕青兒之手嗎?」。
「王叔不要忘了,正德劍語首先是南靖國皇帝,其次才是我的夫君,要說責任,他也只應對南靖國負責,至于,太子穗逼宮,原是大金的家務事,慕青兒前來助陣,為的是太子穗,而非靖德皇帝,如果大金國需要,夢漪可以為國捐軀,但是,夢漪絕不允許任何人輕慢我的夫君。」金夢漪說著,收回鞭子,閃電般抽出靴子里的短劍,抵住自己的咽喉,冷笑道︰「我數三聲,請王叔帶著你的人馬上離開。」
口氣十分強硬,眼淚卻已經涌滿了眼眶,金夢漪心里暗暗怨念道,父皇,不是夢漪不顧全大局,是夢漪不想失去夫君,夢漪知道劍語有多麼驕傲,若是真到了兩軍陣前,若是必須面對慕青兒兩難的抉擇,劍語絕不會任人擺布,其結果,劍語必定是寧願賠上性命,那時,父皇可就是賠了女兒和駙馬,反倒更激起慕青兒的仇恨,難道,你非得要把劍語、夢漪,以及你自己都逼上絕境嗎。
「報……」這里正在僵持著,忽听一個侍衛飛跑來報告道︰「啟稟王爺,好消息,太子穗已經被擒,聖上正準備擬旨安撫鎮南王,說是只要停止攻城,就可赦免鎮南王及其部下的死罪,準予鎮南王戴罪立功……」
侍衛的話未說完,正德劍語已經閃電般出手,所有人還在稀里糊涂中,長劍已經貼上了金子安的頸側,金子安只顧了听那侍衛的最新戰報,狂喜之下,哪顧得防備,此刻,只有暗自懊悔,樂極生悲,落入正德劍語的掌控。
正德劍語一手執劍,一手摟著金子安的腰,縱身一躍,坐于金子安的馬背上,隨手點了金子安的穴道,然後,策馬朝城南狂奔,他知道,太子穗被擒,鎮南王的大軍失去依托,若是受到金定坤蠱惑,太子穗的人馬陣前倒戈,慕青兒和南靖大軍很可能陷入四面楚歌之中。
金夢漪也意識到情況危急,害怕正德劍語遭遇不測,連忙搶了一個侍衛的坐騎,跳上去,緊緊跟在後面。
「小子,別做夢了,想用我要挾皇兄放了慕青兒,沒用的,我的命沒有那麼值錢。」金子安癱倒在正德劍語懷里,猶自耍貧嘴到︰「至于本王爺,能死在你這位美貌的小dd懷里,呵呵呵,也算是牡丹花下做個風流鬼,無怨無悔呀。」
正德劍語哪有心情和金子安耍嘴皮子,只是一路策馬,心急火燎的趕到城南,果然,金定坤的人和陳雲的軍隊正劍拔弩張,在街頭正面相對。
太子穗被關押在囚車上,顯然被抓捕時有過激烈的對抗,太子穗渾身是血,不過,依然堅持站立在囚車里沒有倒下,傷勢應該還不至于送命。正德劍語不希望太子穗死得這麼快,因為,他希望太子穗和金定坤繼續內訌下去。
「鎮南王听旨,念在你父子二人跟隨朕出生入死,立過不少汗馬功勞的份上,你這次又是被太子穗所蠱惑,朕準你戴罪立功,鎮北王的人馬很快就會趕到,朕命你二人合力,若能把南靖來犯之軍全部殲滅,朕允你保留爵位和功名,不再追究你跟隨太子穗反叛之罪。」
一輛四乘戰車上,金定坤全身披掛著,執劍于腰間,盡顯君臨天下的豪氣,只听他接著說道︰「至于太子穗,只要你肯命令你的人听命于寡人,朕赦免你死罪,貶為庶民。」
「哈哈哈……」金定坤話未說完,突然听到身後一陣大笑,回頭看時,只听正德劍語笑道︰「君無戲言,陳雲將軍大可相信聖上的話,只是,過了今日,狡兔死,走狗當烹,再要找個莫須有的罪名把將軍腰斬于市,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
「你……」金定坤發現金子安被正德劍語控制,立刻明白了正德劍語的用意,頓時大怒,一時氣得說不出話來。金定坤兄弟四人,打下江山後就剩了一個幼弟,拋開感情不說,皇帝身邊也少不了金子安這個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本駙馬對皇帝的家務事不感興趣,你們誰想當皇帝都無所謂,只是,朕不想把自己的表妹和父親牽扯進來,怎麼樣,陛下放了太子穗,我就放了王爺,然後,我會命令我南靖大軍撤回雲江南岸,你們的家務事,留給你們自己處理。」
金定坤環顧四周,這兩天拼死保護自己的都是禁衛營的將士,可以說,都是金子安的心月復死士,若是不答應換回金子安,難免會讓這些人寒心。
「好,看在你自認是我金定坤的駙馬的份上,寡人答應你換人的條件,不過,為了公平起見,鎮南王的大軍必須先撤出京都。」金定坤心里盤算著,鎮北王等人的勤王大軍正在趕往京都途中,朕要的就是時間,不妨和你周旋到底,等我的大軍趕到,就算太子穗和你南靖國聯手,朕也不懼。
正德劍語當然也看出金定坤是在拖延時間,是以,立刻做出為難的樣子道︰「我只能保證南靖大軍撤出京都,至于,太子的人馬,只怕未必會听從我的指令。」
「父皇听信金子安挑唆,罷免了穗兒兵權,逼得穗兒為圖自保不得不起兵,若是不殺了王爺,就算父皇免穗兒死罪,穗,也必當寢食難安。」太子穗突然開口說道︰「所以,要我退兵,除非父皇殺了子安王爺」
「殺了金子安,立刻放了太子殿下,否則,我們將與太子共存亡」陳雲斬釘截鐵的說道,身後的將士們立刻回應︰「殺了金子安,放了太子殿下」
看守太子穗的將軍卻是金子安的心月復加情人,聞言大怒,忍不住一馬鞭子打在太子穗握著囚車柵欄的手,怒罵道︰「我看誰死在前頭……」
「劫了囚車,救出太子殿下」和太子穗走散了的沈心,突然帶著太子府逃出來的侍衛,出現在陣前,見太子穗被打,吆喝一聲,就來搶人。
「皇兄,不要管子安,若再有人輕舉妄動,就殺了太子穗」金子安急得大叫起來。
只見一陣刀光劍影,雙方的武士已經交起手來,金定坤一揮手,囚車被護著退到後面,趁眾人注意力集中在打斗的雙方身上,郎中令「無影蛇」卻悄悄的向正德劍語靠近。
「不想讓我殺了你,就離駙馬遠遠的。」金夢漪看出「無影蛇」不懷好意,急忙迎上去,橫劍擋住「無影蛇」道︰「我再警告你最後一次,誰敢動駙馬一根汗毛,我定讓他死無葬身之地。」
「都給我住手」正德劍語擔心局勢再亂下去,會失去控制,厲聲高喊道︰「朕提個建議,陛下若是同意在南門外交換人質,可以請太子殿下的人退到南門外大營,一旦太子殿下獲釋,我南靖大軍立刻撒回江南岸。」
王八蛋,想坐收漁人之利,留下太子穗的人馬和我斗個兩敗俱傷是吧,這口氣老子先忍下,等緩過氣來,看我的鐵騎怎麼一鼓作氣,踏平南靖國。金定坤咬著牙應道︰「好,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