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在君側 第二卷 柳暗花酩 第109章 背水一戰

作者 ︰ 小宴闌珊

真正樂極生悲的事情隨之來臨,馬車還沒到達雲江大營,就遇到正德大將軍派來的信使,雲江所有的渡船均于夜間被人暗中斫通船底,由于破口並不很大,等到發現船只進水開始下沉時,突襲船只的人已經悄然撤離。

慕青兒听到報告,氣得大罵起來︰「這一定是定南王這個王八蛋搞的鬼,是擔心我們撤走後,他們孤軍作戰,是以,一邊換回太子穗,一邊派人搶先下手,使出這個辦法斷了我們的退路。」

「青兒又開始說粗話了。」正德劍語微笑著調侃慕青兒,看似十分淡定,心里卻頗為擔憂,說不定明天晌午鎮北王的人就會趕到,若是沒猜錯的話,他應該直接佔領雲江大營,因為,陳雲的大隊人馬調去攻打京都,大營只有不多的士兵留守,南靖大軍撤離後,等于是空營一座,正好據為自己的大本營,抄了陳雲的後路。

「劍語表哥,要是明天和大金勤王的大軍狹路相逢,我們是打還是和?」慕青兒緊蹙了眉頭問道。

「青兒說的也許沒錯,這應該是太子穗的人所為,目的當然是想把我們逼上他們的戰船。」嘴里這麼說著,心里卻很是奇怪的有些忐忑,似乎事情遠沒有這麼簡單,一時理不出個頭緒來,正德劍語月兌口反問道︰「青兒認為我們應該怎麼做?」

下意識的瞥了金夢漪一眼,慕青兒欲言又止。

金夢漪知道慕青兒是在防範自己,微笑著表明心跡道︰「有道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夢漪既然已經嫁給靖德皇帝,自會忠于我的夫君,夢漪認為,青兒出兵只是為了救回聖上,並非願意陷入戰爭,如今,大金皇帝願意放陛下和夢漪人等回南靖,我們的目的已經達到,是以,若是陛下有和解之意,明日夢漪當出面解除誤會,讓鎮北王靜心等候我們調來船只,按計劃撤軍。」

「可是,這樣一來,等于就和太子穗撕破臉面。」慕青兒有些不甘心道︰「我好不容易抓住太子穗這枚棋子,還沒派上大的用場,就要棄子嗎?」。

「青兒胃口很大呀,你不是已經利用太子穗救出表哥了嗎?怎麼,青兒還有其它的想法?」正德劍語笑道。

眼圈一陣發紅,慕青兒毫不隱晦的坦白道︰「是,青兒不想隱瞞自己的心事,青兒也不怕皇後多心,大金國欠我慕青兒的血債太多,若不能報仇雪恨,慕青兒誓不為人」

父皇和黎雪沉入雲江,渺無音訊,千洛和吟雪又中毒而亡,這一切變故,讓青兒這個弱女子如何承受心中之痛。正德劍語出于深深的憐惜,忍不住忘情的把慕青兒擁進懷里,毫不猶豫的說道︰「青兒,你想怎麼做,劍語一定會支持青兒。」

「派人通報鎮北王,我們的船只被毀,正在重新調集船只渡江,請鎮北王放心趕往京都勤王,分兵接管雲江的人馬可照常來雲江駐扎,我們兩方各自約束自己的兵士,確保互不相犯。」慕青兒狡黠的對金夢漪一眨眼楮,微笑道︰「有夢漪公主和駙馬爺在此坐鎮,想必鎮北王不會懷疑我們的誠意吧?」

「等鎮北王的主力開往雲城,我們就出其不意,打他的留守部隊一個措手不及,既避開了鎮北王的主力,避免我軍太大傷亡,又可以對太子穗有所交代,這個主意可行。」話未說完,慕青兒已經掙月兌正德劍語的手臂,和正德劍語保持距離,正襟危坐。正德劍語原本頗為興奮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尷尬的苦笑道︰「青兒,這是為什麼……」

「男女授受不親,請陛下以後給予青兒應有的尊重。」慕青兒面無表情地說著,冷漠的眼神,讓正德劍語感到從未有過的陌生與疏離。

青兒是在吃夢漪的醋,正德劍語暗道,可也是,夢漪是朕的皇後,青兒算是什麼?難道我要讓青兒屈尊人下,做我的皇妃嗎?還是還帝位與青兒,我做青兒的皇後,那夢漪怎麼辦?或許,我可以破例立兩位皇後,對青兒也算有了交代?

正德劍語自嘲的一笑,把嘴湊到慕青兒耳邊,自以為是的悄悄向青兒公主保證道︰「劍語知道青兒的心思,青兒放心,劍語表哥一定會讓青兒滿意。」

「哦,我倒想听听看,劍語表哥準備如何讓我滿意。」慕青兒並不避諱讓金夢漪听到。

索性厚了臉皮,一手一個摟住慕青兒和金夢漪,腆著臉對二人道︰「青兒和夢漪分別做我的東西宮皇後如何?」

金夢漪突然飛紅了臉,羞答答的低下頭去,不言不語。

慕青兒卻像觀賞怪獸般的,眯縫著漂亮的鳳眼,斜瞟著正德劍語,也是半天不語。

正德劍語終于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如釋重負般的竊笑著,等候二人的回答。

「陛下真是笑死人了」慕青兒冰冷著面孔,突然發話道︰「你想左擁右抱,讓青兒和人共事一夫?」

金夢漪的小臉越發紅的厲害,暗暗嗔道︰「青兒公主真是不害臊,怎麼連這種羞人的話也說得出口。」

「青兒……」正德劍語不由一怔。

「陛下別盡做美夢了,好好守著你的皇後過日子吧,慕青兒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而其他的,青兒一點也不稀罕。」

「青兒公主……」夜幕里突然听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似乎隱隱听到有人在喊叫自己,慕青兒連忙讓馬車停了下來,只見沈心帶著幾個武士騎馬飛奔而至,來到車前滾鞍下馬道︰「青兒公主,太子殿下讓沈心趕來報信,鎮南王的副將臨陣倒戈,太子和陳雲將軍正在雲城與皇上的軍隊激戰,太子請公主迅速渡江,據探子報告,鎮北王的大軍離這里不到百里路程,天亮前就可趕到雲江,只怕到時候公主難以月兌身。」

「渡江?所有的船只都被太子派人毀壞,你又何必替太子掩飾……」慕青兒不屑的冷嗤道︰「走不掉不是正如太子所願嗎,正好搭乘太子的戰船。」

「公主誤會了,沈心願以性命擔保,此事絕非太子所為,只怕另有隱情。」沈心說著,突然大叫道︰「不好,或許,這一切都在金定坤那只老狐狸的算計之中,公主,請快快想辦法渡江,若真是金定坤的人毀掉渡船,那麼,鎮北王的目標十有八九是南靖大軍。」

「百里將軍,立刻飛馬報告正德大將軍,以雲江大營為依托,做好迎敵的準備,想辦法準備渡船,送公主和皇後過江。」正德劍語所擔心的事情終于發生,急忙吩咐完畢,又對沈心道︰「請告訴太子,我大軍本就準備在雲江打一個伏擊,牽制鎮北王,以減輕太子殿下的壓力,請太子殿下務必多堅持幾天,以保證青兒公主安全過江。」

「好,沈心這就告辭了。」沈心轉過身來,取出一個明珠吊墜對慕青兒道︰「太子讓沈心把這個交給公主,請公主千萬保重告辭了,後會有期」

慕青兒不得不佩服金定坤這位開國帝君的膽識和謀略,臨危不懼,身處絕境之時,不光想著自保,卻還不忘還對手以顏色,足見其過人之處。

雲江之戰比預料的時間提前展開,天剛蒙蒙亮,鎮北王的人馬就抵達雲江,慕青兒事先把用來炸城門剩下的火藥罐子當地雷埋在沙灘上,用一根浸過油的麻繩串聯,等大金軍隊一到,就點燃油繩,準備先炸他一個暈頭轉向,沒料到,油繩埋在沙子下面,哪里點得燃,眼看著大金人騎馬沖了過來,「土地雷」卻是沒有半點反應。

雙方就沙灘上拉開陣勢,展開肉搏。慕青兒還是第一次親眼看到冷兵器時代的激戰場面,只見刀光劍影,鮮血淋灕,場面慘不忍睹。

正德大將軍在指揮南靖大軍作戰,靖德皇帝在百里將軍等人的保護下,帶著慕青兒和金夢漪,遠遠地觀戰,焦急的等候江對面的戰船過來接人。

南靖大軍號稱十萬,實則不到兩萬人,慕青兒原本就沒有打算真正投入戰事,只是做樣子鼓動太子穗的士氣而已,而鎮北王的十萬大軍卻是名副其實,只見,後續趕到的軍隊紛紛投入戰事,很快就沖散了南靖大軍的陣型,近兩萬人被分割成無數片圍而攻之。

延綿十幾里長的江岸,刀劍的撞擊聲,喊殺聲震天響起,沙灘上血流成河,雲江水已經被染成紅色。

天色漸漸大亮,雲江對岸的南靖軍隊眼見皇上和公主處于危難之中,急得只是吶喊助威,由于有限的船只已經隨大軍過江,悉數被損毀,臨時征集的幾只商船全速駛過江來,卻被大金人發現,立刻就有弓箭手死守江岸,亂箭齊發,船只急切間無法攏岸。

大金人很快發現了靖德皇帝一伙人,立刻有大隊人馬朝這邊圍了上來,正德劍語沉聲對慕青兒和金夢漪道︰「你們緊跟著我,不要被沖散了,我們一起沖向雲江,想辦法上船。」

「殺……」正德劍語揮劍一聲吶喊,金夢漪和慕青兒緊隨其後,百里將軍和侍衛們四下里緊跟著保護,一路朝江邊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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