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溪姑娘听聶豹說的熱鬧,當即掙月兌黎雪的手笑道︰「大師兄,若溪就是喜歡看你的俊臉,若被打花了,若溪會不開心的,你還是好好護著你的俊臉吧。」
黎雪一听若溪的口氣,言外之意,當然是希望黎雪給這聶豹一點教訓,心里暗暗揣度著,想必是這個男人曾經欺負過小師妹。
面無表情的轉過身來,冷冷的對聶豹道︰「在下對自己的臉是否足以迷倒女人倒並不在意,在下擔心的是自己的拳頭是不是夠硬,既然閣下手重,在下到要掂量一下究竟有幾斤幾兩。」
眼見這個清秀斯文的美男子一出手就撂倒了自己的兩個高徒,聶豹雖是口里虛張聲勢,哪里真敢心存輕視,常言道小心駛得萬年船,聶豹不敢托大,從腰間取下一對流星錘來,把尾環套在手腕上,使出自己的家傳絕學,流星飛渡,銀鏈變成直線,流星錘就像長槍一般,點擊黎雪的前胸。
這流星錘練起來難,使用起來卻最是方便,銀鏈可長可短,隨心所欲,既可遠攻,也適于近身搏擊,以纏、擾、點等錘法,流行般神出鬼沒,克敵制勝。
黎雪雖是來中原兩年多,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兵器,是以不敢輕敵,尋思那長鏈子收發自如,若是發揮其距離的優勢,把自己控制在長劍攻擊範圍之外,自己必落下風,干脆收了長劍,徒手近身搏擊。
黎雪的輕功步法卻是以速度和變化見長,配合小擒拿手法,白衣飄飄間,就像一道閃電以聶豹為中心穿梭不停,由于速度太快,眾人眼中只看到白色的氣浪形成的一個圓圈,越縮越小,最後,終于歸于平靜,只見黎雪將軍俊俏的嘴角掛著一抹淺笑,把那對流星錘遞給若溪,淡淡的說道︰「小師妹,這對銅錘倒是很有意思,師兄送你做見面禮如何?」
若溪卻是知道,中原武士被人奪了兵刃,等于要了人家的性命,那是不共戴天的宿仇,立刻接過流星錘掛回聶豹的腰間,不露痕跡的解了聶豹的穴道,對黎雪嗔道︰「師兄甚是孟浪,聶豹師傅看在師妹的份上,沒好對你下殺手,你倒好意思搶人家兵器,還不快給聶師傅道歉。」
黎雪先是一愣,尋思著小師妹自小兒精靈古怪,長于心機,如此作為自然有她的道理,立刻對聶豹拱手道︰「在下多有得罪,還請聶師傅不要見怪。」
聶豹眼見自己被人家一袋煙功夫不到奪了兵器,本已無臉見人,沒想到若溪姑娘給了個台階,怎能不趕快下來,忙抱拳還禮道︰「俗話說,不打不成交,這位公子好功夫,聶某佩服之至,只是,這若溪姑娘受在下主人的保護,不知道公主和姑娘究竟是何關系?」
黎雪尚未回答,若溪姑娘已是笑吟吟的對老鴇子說道︰「不瞞媽媽說,這位公子是若溪的未婚夫,若溪不遠萬里尋夫至此,盤川用盡又沒人可以投靠,所以才來這里請求媽媽收留,若溪曾經有言在先,定當不負媽**教養庇護之恩,現在夫婿找上門來,正是回報媽**時候。」
若溪說話間,走到黎雪面前,伸手取下黎雪頭上的發簪,黎雪頭上並無過多的飾物,發簪一旦去除,烏黑的長發緩緩地披落下來,清秀絕倫的面容更是顯得俊朗飄逸。
「小師妹,別胡鬧了。」听到若溪的一番說辭,黎雪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對老鴇子解釋道︰「在下和若溪……」
話未說完,就被若溪用手指按住了嘴唇,「噓」若溪姑娘微笑道︰「我師兄是想說,這枚東海千年珍珠王,價值連城,正好用來感謝媽媽對若溪的關照,除了這里,若溪在京都並無其他親友,所以,若溪想請求媽媽做主,今日就替若溪和師兄完婚,還望媽媽成全。」
若溪姑娘從見到黎雪將軍的那一刻起,就在暗自盤算著,必須立刻明確和黎雪將軍的關系,以免夜長夢多,若溪可不想給那個慕青兒公主留下任何反悔的機會。
知道老鴇子唯利是圖,好容易把自己培養成京都新花魁,自是不會輕易放手,是以,首先讓黎雪出手教訓一下「今宵夢圓」的打手們,起一個震懾的作用,好讓老鴇子掂量一下輕重,這樣,講起條件來就容易多了,畢竟,自己在這里舉目無情,余下的事情,還得老鴇子一手操辦。
眼看要失去這棵搖錢樹,老鴇子自然是心痛萬分,不過,得到這枚珍珠發簪,卻又讓老鴇子喜出望外,甚至忘了該客氣幾句,連忙接了藏在衣袖內,心里想的是,看來這一對俊男美女是私奔的路上走散了,這才讓自己得了這份富貴。利益燻心,也不去想這私奔之人究竟是皇親還是國戚,會不會有隱患在其中,忙不迭的應聲兒道︰「好說,媽媽自會好好地安排了,為我閨女承辦一個最隆重的婚禮……」
「這位夫人……」黎雪急忙插話,卻被若溪霸道的捂住了嘴巴。若溪微笑著對老鴇子到︰「這里又沒我們的親友來參加婚禮,送上祝福,媽媽自是不必大事操辦,媽媽就這樣去辦……」若溪姑娘欠身咬著老鴇子的耳朵輕輕吩咐了,听的老鴇子差點「噗嗤」一聲笑噴,到底是我教出來的丫頭,今兒個我倒要看看她如何俘獲夫君的身心。
從小兒已經習慣了小師妹的刁蠻任性,黎雪只是好脾氣的順著若溪的意思不再言語,心里想著,要說的話等背著外人再說也不遲。
聶豹吩咐手下去把門口地上的老大老2攙扶起來,這一對漢子倒是全無愧色,既然連師傅也被人家三五招給收拾了,我們這做徒弟的被人佔了上風,當然是在情理之中,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相互間的敵意片刻間化為烏有,黎雪見被打的三人對若溪並無惡意,卻被自己打得鼻青眼腫,心中倒真的有些兒歉意,從懷里掏出幾錠金元寶來,賞給那幾人道︰「在下一時多有得罪,這點金子算是在下請各位喝一杯以為賠罪吧。」
「哎喲喂,女婿大人這可就見外了,都是自己兄弟,何必如此多禮。」老鴇子不由暗笑自己老江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原來這若溪姑娘的相好出手如此闊綽,不過,若非如此有錢的人家,哪里配得上媽媽我親手教的花魁娘子。
「小三兒,快吩咐下去,備一桌上等的酒宴,送到若溪姑娘的繡房,其他人听我吩咐,收拾房間準備著,不許任何人打擾若溪姑娘。」
若溪听老鴇子喜滋滋的吩咐著,知道老鴇子心里高興,今夜的定會給自己安排一個最浪漫的洞房。
「小師妹,你知道師兄愚鈍,打小兒就斗不過你,師妹能不能告訴師兄,你又在玩什麼鬼把戲?」被若溪拽著胳膊來到二樓的房間里,黎雪見沒了外人,急忙問道。
「師兄認為若溪在玩什麼把戲嗎?」。若溪嘟嘟著小嘴,不高興的說道︰「大師兄不覺的若溪忒也貪玩了點,不遠萬里來到中原,就為了和師兄玩游戲,或者是像小時候那樣,為一件無聊的事情賭個輸贏?」
「師妹還不夠貪玩的嗎,女孩子家的,竟然沒有一點顧忌,對人家說,師兄是你的未婚夫……」黎雪月兌去大氅掛在衣架上,在太師椅上坐下歇息,接過小丫頭奉上的西湖龍井,優雅的呷了一口,啼笑皆非道︰「到時候害自己找不到婆家,可別哭鼻子。」
黎雪師兄來中原兩年多了,怎麼還是這麼遲鈍,難道慕青兒公主沒有把她的秀男教的懂點風花雪月嗎?或許,是大師兄把明白揣在懷里,故意和若溪裝糊涂。
並不去接小丫頭奉上的蓋碗,卻劈手奪了黎雪將軍手上的蓋碗茶,一飲而盡,就像是喝了一杯壯膽子的酒,若溪不由豪氣干雲,把羞澀和矜持統統扔到了腦後,像小時候撒嬌時那樣一坐在黎雪懷里,摟住黎雪的脖子發狠道︰「若是師兄不好好對待若溪,若溪這就哭鼻子給你看。」
溫香入懷,感受自是和從前不同,似乎已經有好幾年沒有抱過若溪師妹,最後一次抱若溪應該是在離開師傅家的前一年,小師妹爬在樹上摘櫻花,一不小心從樹上掉了下來,黎雪以為若溪是在練習輕功,是以並沒在意,依然專心致志的演練劍法,結果,若溪師妹坐在地上,氣急敗壞的喊叫道︰「死黎雪,壞師兄,看著若溪從樹上掉下來,也不知道接住,害若溪扭傷了腳踝……」
黎雪過去一看,若溪師妹的腳踝果然有些腫脹,就收了劍,默默地把若溪師妹抱回屋去,當時的若溪只有十三四歲,瘦瘦弱弱的樣子,不再像以前偷懶不想走路時纏著自己抱她的時候那樣頑皮,小貓兒般的依在自己懷里,小臉兒紅紅的,突然間似乎有些害羞……那天以後,若溪再也沒有纏著黎雪抱她或者是背她。
「小師妹,師傅他老人家好嗎?」。黎雪問道。沒來由的覺得有些別扭,懷里的若溪師妹似乎豐潤了許多,渾身散發著成shu女性的味道,讓黎雪一時無所適從。
見黎雪對自己甚是冷淡和疏離,雙手垂在身側,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很自然的摟著自己,若溪心里一陣悵然,大師兄,難道你喜歡慕青兒公主更勝于師妹嗎?
心里不由來氣,猛地箍緊黎雪的脖子,把自己的身體貼了上去,若溪姑娘蠻橫的嗔道︰「大師兄,若溪累了,抱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