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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幽幽,你來這里干什麼?」曹言從里面走出來,看到顧幽幽的那一剎那,臉色立刻就冷了下來,這種語調跟誤會姚不語虐待毛三更時還真像。
顧幽幽輕嗤了一聲,她比曹言幾乎要高出半個頭,看著曹言的時候眼角幾乎都是往下的︰「你以為我願意來麼,這種破地方,要不是爺爺找你有事,你求我我也不會進來的。」不顧曹言快要噴火的眼神,顧幽幽眼楮隨意的看了一下四周,「看看,看看,我們顧家金尊玉貴的小公主居然在這種破爛的地方生活了那麼久,真是讓人不敢相信。」
還是那天在拍賣會上听到的這種尖刻的語氣,姚不語垂下眼,自己似乎回避一下比較好。
「你不過就是一只寄生蟲,哪有什麼資格評論我,最起碼我是靠自己養活自己。」曹言臉色白了一下,但是立刻反唇相譏。
兩個人似乎都被踩住了痛腳,只是劍拔弩張的互相瞪著彼此,眼神中飛出無數小飛刀在空中亂飄著。
這好歹是私事,她還是先走吧。姚不語想著就站了起來小聲說道︰「曹醫生,那我就先走了。」
「不語,要是明天傷口還是有些紅腫的話就一定要抱過來看看。」曹言叫住已經轉身的姚不語。
點了點頭,姚不語拿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剛準備出門,就被顧幽幽一聲厲喝停在了當場。
「站住,你等等,你手上抱著的是什麼,給我看看。」說著她還上前了幾步,往毛三更身上看去。
姚不語怕毛三更冷,之前就一直用他的西裝外套包裹著他,只是露出了一個頭。這時听到顧幽幽的聲音,她心里不禁打起鼓來。那場拍賣會幾乎都是修真的人才回去,既然顧幽幽在那里出現過,那麼她應該也是修真者。
難道她看出來毛三更是妖怪了?想到這里,姚不語沒有回頭,反而走的更快了。
「我叫你站住你听見沒有」顧幽幽惱羞成怒的叫了一聲,姚不語眼前一花,發現顧幽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跟前了。她看著西裝外套下的毛三更,臉上滿是怒容,「你是聾的嗎,我叫你把手上的東西給我看看你听見了沒有?」
看著這種盛氣凌人的姿態,姚不語不禁氣笑了︰「這位大姐,你是誰,你有什麼權利命令我。」
顧幽幽眼楮都有些紅了,她咬著牙,聲音凶悍︰「妖孽,你自己不出來是要姑女乃女乃打得你魂飛魄散麼?」
懷中的毛三更抖了一下,姚不語警惕的退後了幾步。顧幽幽果然是看出來了毛三更的身份,真是要命。她還以為自己時來運轉了,沒想到還是那麼倒霉,就連抱一只貓看病都能招惹來是非。
「顧幽幽,你別太過分,先弄清楚這里是什麼地方再發瘋。」氣急敗壞的曹言從後面走上前來,拉住顧幽幽的手臂使勁往後一拉,一直以來以強悍的氣場震懾人的顧幽幽被這股力量拉的狼狽後退,直至撞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看不出來曹言這樣的小個子力氣還那麼大,姚不語不禁咂舌,她向曹言點了點頭,匆匆往門外走去。
「齊叔,攔住她,她身上抱著的是只妖怪。」顧幽幽對著門外大喊了一聲。本來這種事情她還是懶得管的,但是這只妖怪出現在曹言的地方,而且曹言還護著它。顧幽幽立刻就下決心一定要把這只妖怪弄死,反正弄死一只妖而已,爺爺肯定是不會罵她的。
剛剛踏出門口的姚不語只感到手上一空,毛三更連著西裝外套一起從她手中被掠走,然後被丟到大廳里面。
毛三更被摔落在地上,它滾了一圈爬起來,然後大跳幾步縮到沙發的角落里。姚不語進來的時候顧幽幽已經從沙發里爬起來了,她站在曹言身邊,面帶諷刺︰「曹言,沒想到你自甘墮落跟這些妖孽混在一起,真是讓人看不起。」
曹言只是抿著嘴看著顧幽幽,一言不發,只是眼楮里的怒火越積越盛了。
顧幽幽向前走了幾步,不解恨似地狠狠的往毛三更的月復部踢了一腳︰「死怪物,本小姐叫你站住你居然敢不听。」顧幽幽穿著尖頭的高跟鞋,這一腳下去使得力氣也大,毛三更被她踢得慘叫一聲,連滾了幾圈才穩住了身形,然後趴在地上沒有動彈了。
毛三更的月復部本來就受了外傷,傷口的線都沒有拆掉,現在再被踢上那麼一腳,估計傷勢更加嚴重了。
姚不語看到這里已經是怒火中燒了,她本來是想息事寧人的,沒想到這個顧幽幽居然是這種脾氣。她說的那番話明著是指毛三更,但是卻明顯的是在指桑罵槐,什麼叫自甘墮落,什麼叫這些妖孽,還有什麼死怪物的,真是受夠了。
顧幽幽剛收回叫就感覺一陣掌風從她後面襲過來,她轉過頭,看到向自己逼近的姚不語。她本來是想躲閃一下,但是卻發現自己腿都已經軟了。這一掌的威懾力太大,讓她周圍的空氣都有些微的凝固。
第一次離死亡那麼近,顧幽幽幾乎有種肝膽俱裂的感覺。她只是大睜著眼,連叫人幫忙都無力出聲了。
一直垂首站在門邊的齊叔趕過來時姚不語已經收住了自己的掌勢,她是想嚇嚇顧幽幽,讓她不要再那麼囂張,還不想跟這位嬌小姐發生什麼武力上的沖突。她只是想出出心里的惡氣,但是真的結仇還是不敢的。歉意的看了毛三更一眼,這一腳他算是白挨了。
「不語,劈死她啊,你干嘛收手啊。」伴著團團的聲音空間里傳來一聲窮奇的吼叫聲,感情這兩只一直在空間里面听熱鬧啊。姚不語慶幸自己出門前用甜點威脅了團團,不然現在他恐怕已經從空間里面出來胡鬧了。
顧幽幽跌坐在地上,她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齊叔皺著眉看著姚不語,他的職責是保護顧幽幽不受傷,姚不語那一掌雖然厲害,但是似乎恐嚇的成分居多。他收回戒備的手,還是像原來一樣垂著手,但是已經站在了顧幽幽的身邊。
姚不語向前走了幾步把毛三更從地上抱了起來,好在傷口沒有裂掉,而且毛三更意識清醒,似乎沒有太大的問題。
大廳里死一樣的寂靜,然後曹言細細的笑聲突然響了起來,接著她越笑越大聲,最後幾乎是捂住肚子用力的拍著胸口︰「我說,我說顧幽幽,終日打雁終于被雁啄瞎了眼吧。哎喲笑死我了……」她拼命的喘著氣,「話說要是我有這個本事的話,我肯定每天都嚇一嚇你,看你這張死人臉喲,我怎麼就那麼痛快」忍著痛苦說完這段話之後,曹言接著爆發了一陣夸張的大笑聲。
曹言笑了好久顧幽幽才回過神來,她憤恨的看了姚不語一眼,但是卻不敢上前來,只能橫了旁邊的齊叔一眼︰「齊叔,你去給我殺了那個女人,那只貓妖也殺掉。」
「小姐,那只貓妖可以殺掉,但是殺人放火的事情不能做。」齊叔面無表情的回答著,絲毫沒有理會顧幽幽扭曲的表情。
「你敢不听我的話?」她尖叫了一聲,「你剛才是故意不救我的對不對,我要去跟爺爺說。」
齊叔聞言臉色變了變︰「這本來就是老太爺的吩咐,他只是叫我保護小姐的安全,並沒有叫我幫您殺人。」
听齊叔把顧老太爺搬了出來,顧幽幽臉色一白︰「那,那你去把那只貓殺掉。」
齊叔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往姚不語走過去。
開玩笑,這個時候是尊嚴之戰,姚不語把毛三更放在背後的椅子上,戒備的看著走過來的齊叔。
「不語,要我出來幫忙嗎?」。團團歡快的聲音從空間里傳了過來,然後一聲低吼之後,團團突然變了強調,「窮奇這個家伙只吃飯不做事,還是叫他出來幫忙吧,反正它比較喜歡吃人。」
姚不語冷顫了一下,不理會團團的話。
「齊叔,你還是先帶著那個瘋女人回去吧。」在一旁笑夠了的曹言突然開口,她臉色冷下來,擋在姚不語和毛三更的前面。
「是,表小姐。」齊叔沒有任何猶豫的就答應下來,相比于顧幽幽來說,他看來似乎更听曹言的話啊。
顧幽幽臉色都漲紅了︰「齊叔,你不是答應我把那只妖怪殺掉嗎?我又沒叫你殺人放火,只是叫你殺一只該死的妖怪而已。」
「齊叔,她們都是我朋友。」曹言只是冷靜的開口。
齊叔站在兩人中間,左右為難著,突然听到門口傳來聲音︰「齊叔,你先帶幽幽上車。」
聞言齊叔長松了一口氣,他現在的責任是保護顧幽幽,但是曹言才是顧家老太爺的心頭肉,他听哪個的話都會得罪人,幸好有人來解圍了。
「哥,你居然幫這個女人,你別忘了大伯和大伯母是被誰害死的,你還幫著她說話怎麼對得起他們。」顧幽幽心下惱怒,說話就開始口不擇言了。
顧憫聞言雙手握得死緊,他眼楮怒瞪著顧幽幽︰「幽幽你閉嘴,這件事情爺爺已經說了是個意外,要是以後還听你提起來的話,爺爺把你送到宗族閉門思過我就再也不管了。」轉過頭他對齊叔說道,「把她帶走,不听話的話,先打暈也行。」
自從顧憫出現之後,姚不語發現站在她前面的曹言明顯萎頓下來,而且顧幽幽說那句話時她的脊背都呈僵硬的狀態,最後還自顧自的冷笑了一聲。
顧幽幽不情不願的被齊叔拉了出去,房間里面少了兩個人,姚不語覺得空氣都是干淨的了。
「言言,爺爺叫你這個月十五回家里吃飯,家族的人都在,爺爺想恢復你的身份。」大概是听到了曹言說姚不語是她朋友,所以顧憫也沒有避開姚不語。
曹言臉上的冷笑更加明顯了︰「回家,恢復身份?我家就在這里,至于什麼恢復身份的事情,我不稀罕。他老人家年紀大了,你幫我帶句話,就說我的事情不要他擔心,只要希望他管好顧幽幽就謝天謝地了。」
顧憫臉上的笑意僵了一下,但是瞬間又恢復了過來︰「言言,我知道你還在記恨,但是爺爺畢竟是你外公,他年紀大了做事難免有時會糊涂。再說當年他也只是一時氣憤,等後悔再去找你們的時候卻沒有想到……」
「是他叫你來說這些的嗎?對不起,這樣的借口我已經听得夠多了,不需要你再來編一個,反正我是不會回去的,你也不必多費口舌。」說完她冷冷的看了顧憫一眼。「請你出去吧,我這里廟小容不下你這尊佛。」
顧憫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先走了,今天時機不對,我改天再來。」顯然他顧及著姚不語在,話都說的不明不白的。
曹言只是冷著臉看著顧憫出去,然後狠狠的關上了門。
「今天真是晦氣」她恨恨的說了一句,轉過頭來看著姚不語道,「把三更抱起來,被那個惡毒的女人踢了一腳,也不知道傷口有沒有裂掉,要是內髒被踢到就遭了。」
姚不語也不阻止,給毛三更檢查一遍也好,如果內髒真的受傷了受罪的就是毛三更自己。
曹言細致的檢查了一遍之後才放下心來,她看著姚不語,笑的很勉強︰「對不起,今天給你們添麻煩了,要是知道那個瘋女人要來的話,我就應該早上的時候就叫你們復診。」
姚不語搖了搖頭,她看了看毛三更,有些愧疚︰「你難道不害怕嗎?你早就知道毛三更是妖怪了吧。」顧幽幽指出毛三更是妖怪時曹言的反應並沒有什麼訝異,而且等人都走了之後她也沒有再次打听毛三更的情況,現在跟她們待在一個空間里也沒有露出驚恐的表現。
這只能證明曹言早就知道毛三更是妖怪的事情,並且她還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才能不畏懼。
曹言點了點頭︰「第一次來的時候我真不知道,但是第二次就隱隱感覺到有些妖氣了。」她還是繼續著自己的動作,似乎並不覺得看到一只妖怪是多麼稀奇的事情。
「你不怕嗎,不怕我們對你不利。」姚不語好奇的追問著。
「妖怪也有好有壞,就像這個世上有好人和壞人之分,我怎麼會一概而論呢。」她收拾好桌子上凌亂的事物,嘴角彎了起來,「再說你們並沒有傷害我,我是一個醫生,他只是我的病人,我想那麼多干嘛。再說了,相比于人來說,妖怪還相對的單純點,至少他們不會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姚不語點點頭,這種觀點倒是跟她想的一樣。
「不過你打顧幽幽那一掌真是解氣啊,哈哈,你看到她當時的表情沒有,我的那個天啊,我從小到大也沒見她有過這副樣子。」她拍了拍姚不語的肩膀,一臉「我看好你哦」這樣的表情,「你這個朋友真是值得交。」
「朋友?」姚不語皺著眉重復道。
「難道我之前說的話都是空氣嗎喂,難道你不把我當做朋友嗎?虧得我擋在齊叔面前為你做掩護,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美人一臉泫然欲泣的看著姚不語,姚不語只能在她楚楚可憐的眼神中點了點頭。
「喂,毛三更,變成人形來看看,不是說妖怪們都長的很妖孽嗎,快點。」曹言推了推一直在旁邊裝死的毛三更,听聲音心情似乎好多了。
姚不語這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你早就知道毛三更是妖怪,也知道他能化成人形,那你叫我帶著他復診究竟是出于什麼心理,他明明可以自己去醫院的,你還威脅著要找電視台曝光我。」
「哎喲,我們這不是朋友嘛,這點小事情就不需要介意了啊。」
于是在看到人形之後的毛三更之後,曹言有些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在曹言說要一起吃飯慶祝得來不易的友情的時候,毛三更說什麼也不肯留下來了,他找了各種借口想要離開,就連盒飯冷掉了之後會不好吃這種借口也搬了出來。
姚不語還是出于同情的立場,叫毛三更先回家了。
于是名為「紀念友情」的晚餐在曹言的極力慫恿下拉開了帷幕。曹言對她似乎很感興趣的樣子,包括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和一個妖怪走到一起,毛三更是怎麼受傷的,以及姚不語現在的情況。
姚不語只是簡略的挑了一些回答,但是重要的事情都含糊了一些。她雖然覺得曹言性格很好,人也不錯,算是值得深交的人,但是還是不能完全放心。她倒是沒有問曹言的情況,經過顧幽幽那麼一鬧,她知道曹言的背景肯定不怎麼簡單,還是少問少錯。
只是曹言似乎真的是對她言無不盡,讓隱瞞了諸多事情的姚不語微微有些羞愧。
姚不語這才知道曹言的背景不單單是用不簡單就可以形容的。只要是在電子這一行的沒有不知道興明電子,它從改革初期就開始建立,到現在已經算是這個行業的龍頭老大了。雖然他對外宣稱是一家外資的企業,但是興明姓顧,這是業內都知道的事情。
至于為什麼要用外人來做幌子,除了顧家人就沒有人知曉了。
而曹言就是顧家的外孫女,她的母親顧青蓮是顧家的顧老太爺的女兒,因為某件事情被顧老爺子趕出了家門。顧青蓮從小就是嬌養的小姐,突然之間被趕出家門,根本不知道怎麼生存下去,況且她還帶著一個七歲的女兒。
她們母女倆一直靠著曹言的父親曹中直的積蓄過著生活,在立南市的棚戶區生活了七年,直至顧青蓮在曹言剛上大學那年得疾病死了。
顧青蓮患的是胃癌,是由于長期飲食不合理而漸漸演變的。為了不讓曹言發現,也為了不再花給曹言讀書的錢,顧青蓮一直都忍了下來。她也是個性子倔強的,當年自己的父親把她趕出了門,她甚至沒有動過回家求救的念頭。
曹言一直都在學校過寄宿的生活,高中畢業那年的暑假發現問題的時候,顧青蓮已經肺癌晚期了,活著也只是拖時間而已。
顧青蓮對自己的父親恐怕也是懷著一份恨意的,她至死也不願意曹言去找顧家幫忙,就這麼含恨離開了。曹言一個人安葬了母親,從此就認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
其實顧家老太爺還是很喜歡曹言的,他只有顧青蓮這麼一個女兒,而且曹言跟死去顧老夫人長得有幾分神似,所以在顧家那麼多小輩之中,曹言算是顧老太爺的心頭肉。知道顧青蓮死了之後,顧老太爺大慟之下終于病倒了。
顧家人按著顧老太爺的命令去接曹言回顧家,這個時候的曹言對于顧家幾乎是恨之入骨了,況且那個時候她已然自立,對于顧家這樣彌補般的舉動自然是不屑一顧。
顧老太爺休養一段時間之後身體逐漸康復,但是顧青蓮的死是他心里永遠的傷痛了,他把對顧青蓮的滿腔悔恨全部投放在曹言身上,所以鍥而不舍的想讓曹言投到他的羽翼之下。像今天這種通知家族聚會的事情幾乎你每個月都有一次,以前都是顧憫來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顧幽幽會過來。
這段曲折的故事小部分由姚不語腦部而成,雖然曹言說的輕描淡寫,但是姚不語卻知道一個人生活的艱辛。
至于顧青蓮到底因為什麼事情被趕出顧家,曹言卻沒有明說,不過姚不語猜想,可能連曹言自己也不甚清楚。
「哎呀,本來是慶祝我們一見如故深厚友情,怎麼說起這些事情來了。」曹言干笑了兩聲,拍了怕姚不語的肩膀,「我不是要你同情我,而是我真把你當做朋友,才不想隱瞞你。」
姚不語機械的點了點頭,心里的愧疚感更盛了。
于是姚不語告訴曹言她現在住在郊區,現在正在找工作,已經有搬到附近的打算了。曹言听了之後眼中閃爍著興奮︰「你還找什麼房子啊,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啊,房租減半哦親。」
想著自己空間里的團團和窮奇,姚不語堅決的搖了搖頭。曹言現在的表現算是掏心掏費的對自己好,雖然研究表明人和人之間是有一定的磁場的,她也覺得曹言不錯,但是這種不錯還不到可以把自己的秘密和她分享的地步。
曹言看上去有些失望,她看了姚不語一會兒,才幽幽道︰「算了,我知道有人突然對你這麼熱情是很值得懷疑的。我家對門有間公寓,夫妻兩個要被兒子接出國了,房子空了下來,但是只只租不賣。他們夫妻倆就連租客也是要挑的,所以現在還沒有租出去。」曹言看著姚不語,「你可以去試試看,我們做不成室友還是可以做鄰居的嘛。」
問清楚了曹言的住址,姚不語才點了點頭。那里是一幢新做出來的公寓,離隆盛只有十五分鐘的路程,各個方面的設施都很便利。當初她還準備存錢買首付的,但是那套公寓很快被搶購一空,根本無從下手。
如果價錢合理的話,她倒真的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選擇。
曹言是個急性子,姚不語剛松口她就給那對夫妻打了個電話,直接說想要面談。那對夫妻似乎真的是很著急,連忙叫曹言交代姚不語不要走,他們立刻就趕過來。
那對夫妻已經六十多歲了,出國什麼時候回來他們也不確定。或許住了兩個月覺得不習慣就回來了,或許住的很開心就不再回來了。他們的條件很苛刻,姚不語先要付一年的租金,要是他們不習慣要回來的時候,姚不語要無償的讓出來,他們會按月把租金退還給姚不語。
但是他們如果不回來了,那麼姚不語每年都要把租金打到他們的賬戶上,等他們過世之後,這間公寓就捐給國家了。
因為有太多的風險和不確定性才導致即使他們的公寓在這麼繁華的地段,且租金還不算太高的情況下依然無人問津。現在的人都求一個安穩,誰願意搬來搬去。要是住了兩個月,他們突然間就回來了,那不就是窮折騰麼?
如果條件那麼嚴苛的話,租金最起碼應該少一些吧,但是那對夫婦在價錢方面依然不肯松口。但是這個時候已經出國在即了,再不租出去他們就真的再也租不出去了,于是在曹言的勸說下,他們還是同意降一部分的價格。
因為過一個禮拜就要走了,所以那對夫妻要求姚不語盡早看過房子做好決定。最後干脆纏著姚不語今晚就去看看房子,曹言也在一旁幫腔,姚不語想著時間還不算太晚,而且空間里面窮奇和團團都在,干脆一次性解決掉算了,免得總是那麼遠的路過來。
看過房子之後姚不語才覺得稍稍有些接受,房子和家具幾乎是全新的,而且家具都留在了這里,對于姚不語來說也方便一些。最關鍵的是裝潢是她自己喜歡的風格,不像上次租房子,光那種牆壁的顏色就讓她難受了半個月才勉強接受了。
但是工作沒有確定下來,姚不語還不至于一口就答應,只是說給她幾天時間考慮一下。
拒絕了曹言去她家坐坐的提議,姚不語推月兌時間晚了要回家。
曹言送到樓下來,在姚不語上車之前她叫住了姚不語︰「我真的很想跟你成為鄰居,好吧,其中也有想讓你幫我震懾一下顧幽幽的想法。而且顧幽幽不是那麼輕易罷休的人,她在你身上吃過一次虧,她必然不肯那麼輕易就放過你的,你跟我住在一個地方,彼此也有照應啊。」
「謝謝你。」姚不語點點頭,「我會認真考慮考慮的。」
曹言為她考慮的成分還是多一些吧,要是顧幽幽真的是那種睚眥必報的人,那麼她跟曹言住在一起,至少在顧幽幽叫人幫忙時曹言還能阻止。今天有些沖動了,姚不語拍了拍自己的臉頰看著車窗外越發黑沉的天。但是她並不後悔今天的決定,她是想低調,但是並不意味著任人宰割。
不過現在想起來,要是住在曹言附近的話,麻煩可能會少一些吧。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將近晚上九點了,她忘記了帶鑰匙,是瑰麗來開的門。有的時候姚不語覺得她和瑰麗之間只是照顧與被照顧的關系,她變成姚不語之後,許多事情都不用瑰麗再做了,瑰麗之後就像失去了主心骨,似乎她生出來就是為了照顧姚不語的起居一樣。
她遲早都是要搬走的,還不如趁著現在跟瑰麗談清楚。她是一只上進的花妖,本來她可以素心所欲的修煉,卻被姚不言發配到這里來做保姆這項工作,不管怎樣心里都是有一些遺憾的吧。
「瑰麗,我有些話想跟你說。」姚不語叫住想要到院子里吸納月光的瑰麗,神色間有些掙扎。
瑰麗還是一張平淡的臉︰「怎麼了,是想吃什麼嗎,那我現在去做吧。」她腳步已經轉了個方向,眼神卻詢問著姚不語。
姚不語站在大廳中間,她看著中間那盆含苞欲放的海棠,眼神有些閃躲︰「我已經在市區找好了房子,大概最近要搬過去了。我,我也找了份工作,這里應該很少會回來住了。」
「工作?」瑰麗狐疑的看了姚不語一眼,「你不是說最討厭那種被管束的生活麼,怎麼突然之間就去找工作了?」
看著她困惑的眼神,姚不語有些猶豫,但是最終還是說了出來︰「瑰麗,你也覺得我跟之前有很大的不同吧。」瑰麗毫不遲疑的點著頭中,姚不語繼續道,「人都是會變的,而且人都很善變,但是這種變化有的時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想想我以前的生活,難道不覺得現在的我對生活抱著更大的希望麼?我現在想找份工作,也是一種改變,而且我現在可以照顧好自己。」
「所以,瑰麗,你想不想回到姚不言那里,跟著姚不言一起修行。你跟著她修行,進步絕對比現在快的多。」姚不語開口,但是根本不敢看瑰麗的眼神。
「你是說你不需要我了麼?」瑰麗突然開口。
姚不語反射性的搖了搖頭︰「不是這麼想的,我只是覺得你跟著姚不言比在這里自己模索著修行要好的多,並沒有趕你走的意思。」她抿了抿唇,「要是你能接受現在的我,也可以跟著我一起搬到市區去,但是……」
瑰麗突然笑了一聲︰「你是不再需要我了啊,你姐姐說過,如果哪一天你不再需要我的話,就叫我回到她那里去。」
還有這種事嗎,那她那麼多天的糾結到底是為了什麼?
「我剛來的時候,你姐姐說你心里肯定不怎麼好過,但是你總有一天會長大的,只要長大了就不需要我照顧了,那個時候我也可以繼續跟著她一起修行。」她臉上閃現出明麗的笑容,但是瞬間又開始暗淡了,「只是雖然你姐姐那麼說的,但是我知道現在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她不是答應你了麼,難道她還要反悔不成?」姚不語月兌口道。
瑰麗搖了搖頭︰「你很久沒有跟你姐姐聯系了吧。」她一副了然的樣子看著姚不語,「你不懂,你姐姐現在恐怕也身不由己。她一項強勢慣了,現在猛然間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跟頭,心里肯定不怎麼好過。」
看姚不語疑惑的看著自己,瑰麗笑道︰「算了,種什麼因結什麼果,這里的靈氣太稀薄了,我回去即使沒有跟著你姐姐修行,那里的條件也比這兒好。」
說完她在原地呆立了一會兒,才拿起放在手邊的電話摁下幾個號碼。電話的外音有些大,姚不語耳力又好,所以電話的「嘟嘟」聲她都听得清晰。
「是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清冽的男聲。
瑰麗深吸了一口氣︰「我是瑰麗,讓主人听電話,我有事情找她。」原來瑰麗一直是叫姚不言主人的啊,真是腐朽,中國都解放那麼久了,怎麼還有那樣的稱呼。
電話那邊沉默了下來,瑰麗的鼻尖突然就滲出了汗,她聲音有些不穩道︰「是,是主人的妹妹找她。」
「妹妹,是姚不語麼?」那邊的男聲突然笑了一聲,「讓她接電話吧。」
瑰麗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把電話交到了姚不語的手上,示意她小心說話。
「喂,我找姚不言,你叫她听電話吧。」姚不語沒有理會瑰麗的暗示,她很好奇這個人的身份,姚不言的性格是很孤傲的,而且她似乎是過慣了說一不二的日子,怎麼可能連接電話的權利都被限制了。
「還是跟以前一樣那麼不客氣啊。」那邊的聲音听上去似乎很愉悅,「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是一樣的,何必再麻煩你姐姐呢。」
姚不語看向瑰麗,卻只見她沉默的點著頭。看來今天是不能跟姚不言說上話了,姚不語吐出一口氣,緩緩道︰「跟姚不言說,我現在不需要瑰麗的照顧了,她說這個時候就讓瑰麗回去的,問她現在該怎麼辦。」
「既然是她說的,就讓瑰麗回來吧,我們在什麼地方花妖應該是知道的。」說完那邊就掛上了電話,只留下姚不語一個人拿著話筒在生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