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絕對不容許有這種事發生,那只會讓她覺得這兩個星期來的委曲求全,根本就是在自找罪受!
「一個星期,我只能再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到時無論如何,你都要告訴我結果。」她目光灼灼地緊盯著他。
「如果你有本事能在這一星期讓我改變心意的話。」言下之意,她還有努力的空間。
「你不會是在耍我吧?」她一臉狐疑。
「如果你不信任我,大可離開,我並沒有強迫你,不是嗎?」他一向不強人所難。
好樣的,他是沒有強迫她,這一切,全是她自己咎由自取,無論成敗與否,她都要自己負責。
「好!我有把握能讓你答應和我合作。」她自信滿滿地說。
「那我就拭目以待。」很好,他越來越期待了。
等著瞧吧!無論他提出什麼刁難的要求,她都會使命必達的!
看著兩人劍拔弩張的局勢,尤婕穎忍不住嘖嘖稱奇,沒想到盧傲凡和墨天下兩人這麼有話聊,說不定這兩人之間會擦出什麼火花來呢!
「喂,肉烤好了,你們要不要來吃啊?」有人在另一頭呼喊著。
「好啊好啊!老大,快來吃吧!」丁浩東忙不迭地走進戰場。
墨天下眉峰一揚,隨即恢復一貫的冷漠表情,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
「肚子餓了吧?」
「謝謝你的關心,墨先生如果餓了可以先去吃。」她語氣恭敬,眼神卻帶有殺氣。
「配合條款第一條,不準叫我墨先生。」他不喜歡她生疏的稱呼。
瞎咪?
還配合條款第一條咧!耙情他想給她列出上百條來嗎?
「墨天下,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哦……」別以為她真會讓他乖乖牽著走。
「也不準連名帶姓叫我。」听起來還是一樣生疏。
「……」她無言以對,等著他大爺公布答案。
她憤怒的目光,逗得他心頭一樂,寬厚的唇忍不住再度上揚。
「叫我天下。」
「墨天下,這個配合條款不是讓你拿來這樣用的!」接下來他是不是還要她配合當他女朋友啊?莫名其妙嘛!
「第一次警告,」他微眯起眼。剛毅的面容上帶有一抹危險的氣息。「如果你再犯,我可以直接回絕你,不會有第二次挽回的機會。」
「你!」過分!真是太過分了!
尤婕穎忍不住喊停。「好啦,天下就天下嘛!肚子都餓得咕嚕咕嚕叫了,你們兩個就休兵吃飯,等填飽肚子再戰,OK?」
今天是烤肉大會耶!再听他們兩個在那里打情罵俏,其他人都想東西收一收,換個地點烤肉了。
「誰要和他再戰?我懶得理他!」她冷哼了聲。
「配合條款第二條,不準惡言相向。」他緩緩開口。
「你……」他警告的目光,讓她硬生生吞下滿月復牢騷。「我肚子餓了,不跟你扯了。」她轉身離開。
「好,準你去填飽肚子!」他一副皇恩浩蕩的模樣,讓盧傲凡胃一陣痙攣。
媽咧!他還真以為他是天皇老子嗎?這樣的人為什麼能拍出那麼感動人心的作品來呀?她嚴重懷疑那些作品全是他找槍手代打的。
「謝謝你!」她咬牙切齒地道了謝,臉上還露出一抹言不由衷的笑容。
「不必客氣。」他一副大恩不言謝地朝她擺擺手,而後逕自往屋里走去。
確定他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範圍之後,盧傲凡這才爆出一連串的咒罵字句,其精采程度,就連尤婕穎也忍不住嘆為觀止。
「他以為他是誰呀?若不是我有求于他,我又何必這麼低聲下氣的?」她何時遭受過這樣的對待了?
「傲凡,你和墨天下是怎麼回事啊?我還以為你們不認識,看起來好像不是這麼一回事。」還打得火熱哩!
「最近我負責的企劃案里,希望能夠和他合作,偏偏他不肯答應。」盧傲凡避重就輕地回答。
「原來如此,我听說最近他們接下了一件有關于生態記錄片的拍攝工作,時間長達一整年,所以可能真的沒辦法接受你的委托了呢!」關于這點,她也有听丁浩東和她提過。
「那他大可直接說明啊!吧嘛還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是想利用完她之後再跟她說「謝謝你的配合,可是不適用」嗎?
「之前你說的需要,是指拍攝的事情嗎?」始終站在一旁的丁浩東,總算听懂整件事情的始末了。
「當然,不然還有什麼事需要他?」盧傲凡揚眉。
聞言,丁浩東干笑兩聲,他還以為是盧傲凡愛上他們家老大,才希望他能幫忙湊合,沒想到不是這麼一回事啊!可是既然不是,他們又為什麼要接吻?
「咳,我以為你喜歡老大,才會要我幫你忙的……」
「誰喜歡他?」盧傲凡杏眸圓睜,大驚失色地看著他。
「如果你不喜歡他,為什麼會和他接吻?」而且還吻得難分難舍,當時他可是目擊證人咧!
「接吻?這是怎麼一回事?」尤婕穎一臉狐疑地看著好友。
「那只是一場誤會……」要死了!她應該要丁浩東閉嘴的。
「傲凡,沒想到你手腳這麼快,陳偉杰才和你分手,你馬上就和墨天下打得火熱了,看來,你應該很快就會步上我們的後塵了吧?」尤婕穎曖昧地用手肘頂了頂盧傲凡。
「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之間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盧傲凡極力為自己的清白辯護。
可惜尤婕穎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拉著老公忙著逼問當天的事情,包括盧傲凡將墨天下褲子扯掉的事,一件不漏全給抖了出來。
唉,她真的沒臉見人了……盧傲凡有些懊惱地瞪著屋里那抹高大的人影,只見墨天下似乎察覺她的視線,還朝她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容,害她心跳如擂鼓,俏臉忍不住布滿紅潮。
「傲凡呀,像墨天下這樣優秀的男人實在不多見了啦!再怎麼說,人家也是個知名攝影師,跟他在一起,肯定有花不完的錢,再者,他看起來一臉嚴肅,肯定不會有女人敢送上門……呃,是肯定不會去外頭拈花惹草,你就和他交往看看嘛!」尤婕穎不忘回頭說服盧傲凡。
「墨天下找你當說客?」她一點也不相信墨天下會對她有意思。
把她當成一頭小貓在玩弄還比較有可龍吧!等墨天下給她答覆之後,接下來就不關她的事了,再來她就把工作全丟給執行部去負責,她反倒可以落個清閑。
「怎麼可能?我是以好朋友的身分在建議你的,使出你的渾身解數,努力地去誘惑他、勾引他,還怕他不手到擒來嗎?」
「你就是用這招拐老公的嗎?」
尤婕穎干笑兩聲,反正過程並不重要,重點是結果呀!再說這年頭幸福總是要靠自己去追求的,她現在還不是和她親親老公幸福美滿?
「好啦!反正我的話你就參考看看,墨天下真的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啦!」
靠得住?想起他全身糾結的肌肉線條,還有他霸氣的吻,只覺得血液瞬間逆流,直沖她的腦門,一道溫熱的液體從鼻腔里緩緩流下……
「啊……傲凡,你怎麼了?怎麼會流鼻血?」尤婕穎尖銳的嗓音劃破寧靜的下午。
盧傲凡睜眼看著地板,一手捏著鼻翼,另一手則拿著沾染血跡的衛生紙,打死她都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因為想到墨天下那身肌肉線條,才會導致流鼻血。
她只記得當時兵荒馬亂,怕血的尤婕穎,一見到她止不住的鼻血,只差沒兩眼一翻昏過去了,而深怕老婆大人昏倒的丁浩東,自然是沒空搭理她,任由她一人站在原地,鮮血直流,結果救了她的人,居然是她的天敵。
墨天下不顧眾人異樣的眼光,打橫抱起她,將她安置在客廳的沙發上,拿起面紙擦拭她滿臉的血漬,再讓她微微低頭,要她緊壓著自己出血的鼻梁,想辦法讓她止血。
她又欠他一次了,平時她可是個精明干練的人哪!怎麼一到他面前,她就像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女人?
「好點沒?」墨天下拿著一杯開水放在桌上。
「死不了。」還能和他對話,她肯定沒事。
墨天下斜睨了她一眼,看著她衣服上沾染著血漬,想起稍早觸目驚心的畫面,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當時他只听到尤婕穎鬼哭神號的聲音,還以為發生了凶殺案,等他沖出來時,就見到盧傲凡滿臉是血,還一臉茫然地呆立在原地,當下他只感到心頭一緊,二話不說就抱著她進來,而後才弄清楚她只是流鼻血。
從沒為一個女人這樣擔心受怕過,她還是第一人。
「怎麼會流鼻血?」
「天氣太熱了吧?」盧傲凡隨口胡詻著,若讓他知道實情,肯定會笑她。
「你衣服上染了血,換下來吧!放太久會洗不掉。」墨天下開口。
「沒關系,我回家自己洗。」這里又沒半件衣服讓她換,他是想讓她光著身體嗎?
「我要你月兌你就月兌,哪來那麼多廢話?」他揚眉恫嚇。
「你是變態嗎?」她右手一松,抬頭憤怒地瞪了他一眼,就算死也要扞衛自己的清白。
看著她鼻孔里又流出一道鮮紅的血漬,他眉心微攏,上前捏住她的鼻梁。
「哦!你是不會溫柔一點嗎?」真粗暴。
「對你不需要。」他淡道。
「你什麼態度?什麼叫作對我不需要?」差別待遇嘛!
「閉上你的嘴,等血止了你再繼續吠,手捏好,不要放手。」等她接手後,值起身往後面走去。
吠?他居然說她在吠?敢情他是把她當成狗了嗎?越想越火大,本來想沖上去和他好好理論一番,但想起自己還在流血,她這才作罷。
可惡,幾百年沒流過鼻血了,這一流還真是非同小可,這個墨天下簡直是個煞星,她恨不得趕緊離他遠遠的,最好別再來招惹他。
唉!郁悶!
她索性閉上眼,一陣冰涼的觸感覆上她鼻梁,她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只見墨天下蹲在她身前,用毛巾包住冰塊,輕輕覆在她的鼻梁上。
「冰敷有助于止血。」他開口。
「哦!」她懶懶地應了聲。
不打算繼續和他唇槍舌劍,她睜著眼,看著他專注的臉龐,其實他也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麼差勁嘛!雖然那張嘴巴是壞了一點,不過在她流鼻血時,他反倒是第一個替她做緊急處理的人,果然是個可靠的男人。
「謝謝。」她低喃。
「你說什麼?」他揚眉,唇角有抹可疑的笑容。
明明就听到了,干嘛還要假裝沒听到啊?討厭!
「我說謝謝,如果不是你,我大概會站在那里血流盡了也沒人理。」想起眾人做鳥獸散的情形,她真覺得自己做人失敗。
「只是流個鼻血,死不了人的。」他輕笑。
「難講,你不知道有血友病的人,一旦流起血來都沒完沒了嗎?」她挑眉看著他。
聞言,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斂起,一層陰霾驀地覆上他的臉。
「別胡說!」他低喝。
沒見過他真正發怒的模樣,盧傲凡這下可真的是僵住了,只見他濃眉深鎖,臉上那陰森至極的表情,令她沒來由地打了個寒顫。
「我……我只是開玩笑的,你別那麼認真。」她干笑著,試圖打破僵局。
「玩笑不是這麼開的。」他冷聲道。
靶覺一陣低氣壓籠罩,她頓時語塞,只能靜靜看著他嚴肅的俊臉。明明她只是隨口說說,再說她又不是詛咒他,他又何必這麼氣憤?原本想據理力爭,但一面對他陰狠的表情,她好不容易豉起的勇氣,早已不知消失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