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直視前方的拓跋,忽然低頭,撞上她清亮眸子里的那一抹明顯的痛惜。
「覺得孤王很可憐?」
提起當年事時,大多的人都會用崇拜的眼光看著他,像她這種神情的倒真的很少。
「拓跋,那時候這里一定很痛吧!」她抬手,撫在他心口的位置,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姓。
雖有點大逆不道,但,這會兒在只有他們的忘憂樓里,她想將他當成朋友一次。
「人一輩子,不管為了什麼,總要痛過一次才會麻木,永絕後患的不再痛。」
說話間,拓跋已經腳步穩健的抱著她上到了二樓,依舊是空落落的,但比一樓多了一個棋盤,上邊擺著殘局。
他頓下腳步,卻還沒有放她下來。而須臾後,他便再次抬步向三樓而去。
「等你能悟透這棋局了,孤王再與你下一盤。」
「這是你擺的棋局?」凌無雙收回視線,望向頭頂的男人。
「恩,孤王二十歲那年擺的。」拓跋回。
「拓跋王也解不開這棋局吧?」凌無雙挑眉,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拓跋這回倒是生了幾分好奇。
「我猜的。」凌無雙眨眨眼,俏皮的回。
她的確是猜的,卻不是沒有理由的胡亂猜測,而是從拓跋的語氣中,听出了玄機。
他語氣那麼肯定,就好似她定然破不了這棋局一般。但,他卻又刻意駐足,讓她觀看棋局,心里定也是希望她能破解得了這棋局的。
只是,這心思倒是矛盾得緊。
他笑而不答,抱著她快步上了三樓。
首先入眼的是一處寬大的平台,與室內並沒有任何的格擋。涼風肆無忌憚的從那一處吹進來,冷她不禁瑟縮一下。
靠右側,一張床,被遮在懸起的白色圓頂幔帳中,白色幔帳隨著吹進來的風,正輕輕的晃動著……
而距離床十幾尺遠的地方,這三層的第二件擺設,便是一張梨花木的雕花書桌,上邊擺著文房四寶和一幅丹青。
書桌的做工很是考究,這還是她入宮以來,第一次看到這般在中原也是難得一見雕工。
「能動了嗎?」他體貼的問她一句。
她剛剛緩和了些的臉色,不禁又是一紅,趕忙小聲應他,「好了」。
她不禁在心中懊惱,她的適應能力,怎麼就那麼強,才抱了那麼一小會兒,她就自在了起來。
「都抱了一路了,才知道臉紅。」他失笑,說話間,將她放下,卻又立刻拉過她的手,向露台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