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已經變得麻木,好像一具已經死去的尸體。
可是,隨著那可怕的動作的加快,一切的疼,又死灰復燃,仿佛在受著這世間最慘烈的酷刑。
淚水完全是無意識地在泉涌,秦大王忽然在她耳邊道︰「下一次就不會疼了……」然後,他的舌尖又開設舌忝著她臉上的淚水。
仿佛最惡毒的毒蛇的蛇液,她寧願疼,甚至死,也不願意被他這樣舌忝在臉上。
可是,有什麼用呢。
除了逆來順受,這是一個拳頭和武力的世界。
她緊緊閉上眼楮,秦大王抓住她的肩膀的雙手忽然一用力,嘶吼一聲,終于從她身上下來,喘息得像在敲鼓。
身上的壓力一消失,她渾身都哆嗦起來,秦大王一伸手就將她抱在懷里,熊掌甚至還撫模了一下她的臉龐,在她耳邊說到︰「不疼了,下一次就不會疼了……」他說了好幾遍這句話,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
他的聲音如某種惡魔,直入心底,變成此生永遠糾纏不去的噩夢。
她疲倦地閉上眼楮,四肢百骸像被人砍了下來扔在一邊,完全不屬于自己了,再也沒有絲毫的力氣,只得任憑他鐵鎖一般的手臂,緊緊地箍著自己。
也許是外出緊張幾天了,秦大王很快就熟睡了,心滿意足,呼吸均勻。
花溶听著他的呼吸聲,偷偷地想翻身下床,他卻一翻身,另一只手也搭過來,兩只手一起抱住了她,緊緊地將她摟在懷里。這一次,簡直像被關進了一個巨大的鐵籠,再也休想逃離分毫,連轉身都不能夠,只能呆在這方狹小的地獄。
燭光不知什麼時候早已熄滅了。她在黑暗中看看這座空蕩蕩的魔域一般的屋子,撕裂般的痛楚暫時緩解,仇恨就蔓延開來,心里一時千回百轉,要殺他的心思,仿佛要將胸口生生裂開。
有一點微光,定楮一看,那是雪白的一道寒光,好一會兒,她忽然辨認出來,那是一柄刀,一柄上好的寶刀,那是秦大王的隨身腰刀,須臾不離的。
心跳得咚咚咚的,仿佛在絕境中看到了一絲希望。
她摒住呼吸,又等了好一會兒。
然後,她听得秦大王的呼吸更沉了,已經進入了那種深度的睡眠狀態。她才開始悄悄掙扎,慢慢地,將他那只小山一般的左臂先掀開。
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她心里一喜,又將他的另外一只手掀開。他還是沒什麼動靜。
她當機立斷,立刻就下床來,赤著腳,無聲地朝桌子邊走去。
手接觸到那把寶刀了,寒光,出鞘。
沉甸甸的,她差點拿不起來,腳步一踉蹌,忽然發出一點細微的聲音。
「是誰?」
秦大王被驚醒,立刻發現懷里的女人不見了,翻身就跳下床,跑過去,一把奪下刀,放在一邊。
巨燭重新被點燃,秦大王滿臉驚疑︰「你還想自殺?」
「我是要殺你,不是要自殺。」
她盯著他,神情非常平靜。一絲絲的希望現在已經完全變成了絕望,她赤腳果身站在地上,仿佛一具行尸走肉。
他像听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一抄手就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快步走向床邊︰「丫頭,你是殺不了我的。乖乖听話,不要鬧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