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海盜和小頭目李興看不下去了,大著膽子上前勸他︰「大王,人死不能復生,這海上不比陸地,尸首也找不到的……」
「大王,以後弟兄們多給您搶幾個漂亮女人回來,女人嘛,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
「滾開,滾開,老子不想听這些廢話,滾。」二人立刻灰溜溜地躲開了。
于是,一眾海盜又不得不裝模作樣地「賣力」尋找起來。
五牙戰船返回海島上,已經是五天後了,因為出來時匆忙,所帶的干糧清水告罄,不得不返回。
殘陽如一塊血球掛在天上,海上的風卷起柔細的沙子,使勁往林間吹。
秦大王獨坐在那塊平如桌面的大石上,對面,是他豎立的一塊簡陋的木樁權當墓碑,墓碑旁邊放著幾碗魚肉,一大壺酒。碑上是幾個簡陋的字「愛妻花溶之墓」。還是島上唯一粗通文墨的老海盜寫的。
恍惚中,只見一個穿淡綠衫子的少女提著狼毫,那麼神氣地寫字,一張又一張,張張紙上寫的都是「秦尚城」三個字……
「丫頭,丫頭……」
他欣喜若狂,伸出手,摟一個空,才發現是一場幻覺。
他從懷里模出一疊紙,一張一張鋪開,全是自己的名字。
紙上的字在眼前變化,仿佛她掀開蓋頭時的模樣,嬌滴滴的,令人銷魂。甚至洞房之夜那種極致的愉悅,她微微的顫抖和喘息……
她死了,這些,統統再也不會有了。
他是個粗漢,第一次體會到一種不可言說的幸福感覺,就如有人將一杯最美味的酒,端到一個酒鬼面前,酒鬼才樂不可支地嗅了幾口,忽然酒就被打翻在地,傾倒得一滴不剩。剩下的,全是痛苦的感覺。
痛苦,也是第一次;就如第一次的幸福。
他提起酒壺,仰著脖子咕嘟咕嘟喝下大半壺,酒入喉頭,火辣辣的,幾欲抓狂,一把就將酒壺扔在一邊,抓起那疊紙,拼命地撕扯︰「該死的丫頭,你為什麼看不起老子?你為什麼要跑?你為什麼要死?老子對你還不好麼?老子又沒有打你,從來都沒有打過你,你為什麼要跑?為什麼寧願死了,也不願跟著老子?」
一張張紙被撕得粉碎,帶著一種莫名的快意,仿佛在撕扯著她的身子,那麼泄憤,撕得她粉身碎骨,片甲不留。撕到最後一張,忽見上面寫著兩個名字︰
秦尚城
花溶
兩個名字挨著,仿佛誰寫的年庚喜帖。
眼前浮現她寫字時,那種柔順驚懼,偶爾又帶點微笑的樣子,這一下,如何還能忍得住滿心的煎熬?他一掌就向墓碑劈去,一掌一掌,直將那個木樁做成的墓碑劈得七零八落︰「自殺了那麼多次,你都沒死;餓了你兩天,你也不死;現在為什麼會死?丫頭,老子絕不相信你死了……」
他將那張紙折好,放入懷里,一腳就將扔在地上的酒壺踢飛,搖搖晃晃地邊走邊罵︰「丫頭,老子要是捉到你,一定有你好看的。丫頭,老子發誓,無論你躲到天涯海角都要把你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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