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魯達在相州城里尋了家小店住下,就到郊外的那條必經之路晃悠,嚴防秦大王這廝率人闖進來。
秦大王只帶20余人,相州大營有幾萬大軍,諒他也做不了什麼手腳,但要讓他發現花溶行蹤,尋機騷擾總不是什麼好事,但想,不如找機會結果了這廝,以絕後患。
但是過得三五日,秦大王依舊沒有蹤影,倒是花溶尋來,說自己要留下做九王爺的侍衛。魯達一听,便知那鳥王爺是托辭,花溶自然也明白,但心里也早有打算,現在時局維艱,九王爺也不可能常駐相州,等過了這些日子,自己再找個什麼理由離開就是了。
魯達囑她幾句,告訴了老家的詳細地址,正要走,又記得提醒她︰「阿妹,這些天,秦大王並未來相州城,你在大營,諒他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要小心行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謝魯大哥,我理會得。」
辭別魯達,花溶很是惆悵,如今又一個人呆在相州,九王爺那里有些尷尬,再遇上秦大王更是郁悶,只盼著岳鵬舉快點回來,好有個可以分擔一下的人。
秦大王一行被魯達甩下後,一路南下,但見情況越來越危急,自己一行人很是惹眼,就改變了策略,將二十余人分散,先後潛入相州城,再做打算。
秦大王率了兩名最為貼身的嘍留在最後。這天,路過一小城,听得前方鼓噪,說是新任秉義郎大人率軍大敗一支來犯金軍。朝廷貧弱,許久沒有听到過勝利的消息,這一勝利令大家很是振奮,無不奔走相告。
秦大王混在人群里,心想,這秉義郎是何等樣人?比朝廷的草包倒要好些,居然還能取勝,也不知是不是僥幸勝利。
一支隊伍開拔過來,紀律十分嚴明,可見帶軍的人平素治軍很是有方。當看到領頭騎著卷毛大白馬的年輕軍官時,秦大王幾乎忍不住叫了起來,這小子可不正是岳鵬舉?
當年的小子早已變成了大小伙子,拿一把丈八尺長槍,很是威風。
他恨不得立刻沖出人群將他揪下馬,問問花溶的下落,但見他率領的那支軍隊,還是強行忍住,立刻率了嘍,尾隨眾人,見他們正是往相州而去。
在相州城大營里,九王爺得報大捷,喜出望外,親自迎出城門迎接眾人。
岳鵬舉一下馬,就看到九王爺旁邊一隊侍衛中著男裝的花溶,簡直喜出望外,向九王爺行禮後,正要招呼她,卻見她悄悄眨眨眼楮,示意他稍後再說。
他見姐姐滿面笑容,也不多說,只跟在九王爺身邊,卻忍不住不時瞧她一眼。
回到大營,論功行賞。
九王爺大喜︰「鵬舉,國有良才,可謂中興有望了。本王賜你黃金100兩,錦緞10匹,並歌姬兩名……」
岳鵬舉急道︰「謝王爺,歌姬還是賞給其他有功將士吧。」
九王爺大笑道︰「你尚未成家,有一二姬妾伺候也是應該的。」
他慨然道︰「金賊未滅,何以家為?多謝王爺厚意,還是以後再說吧。」
九王爺見他如此,很是高興,當即將兩名歌姬賞賜給了其他將士。
花溶在一邊,一直笑眯眯的,仿佛比他還高興,只想,弟弟長大了,真正成為頂天立地的漢子了。第一次,仿佛面對的是一個男子,而不是當初的小孩子了。
這一夜,宴飲一番,眾將按照慣例,去相州城的青樓嫖妓。
當兵三年,母豬也當貂蟬,得勝後,嫖妓已經成為眾將士之間一個公開的秘密,誰也不以為意。
眾將去拉岳鵬舉,才發現他早已沒了人影,每次這種時候,他都不在,一次也沒有參加過。大家習以為常,也就不再去叫他了。
花溶回到屋子,看看天色還不太晚,很是興奮,卻又遺憾,今天人非常多,自己連話也沒跟鵬舉說上幾句,也不知他能停留多久。
正想著,忽听得到,岳鵬舉來訪。
她歡喜地高聲道︰「快進來。」
岳鵬舉見她似乎早就等著自己,也自高興,心不知怎地,一進門就砰砰直跳,只瞧得她一眼,就低下頭,看著別處,慢慢道︰「姐姐,你這些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