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已經搶在花溶前面,伸手攔住她︰「姑娘,請問芳名……」
花溶見他糾纏不休,更是憤怒︰「狗賊,我干嘛要告訴你名字?」
「因為我們已經造好了東京內外著名美女的名冊,城破之日,會一個不少地抓走。要知道,這些女人將會被大小將領一一瓜分,為奴為妾,我國上京的‘浣衣院’早已預定了大批名額,如果你的名字在上面的話,我就好提前讓我大哥把你許給我,免得你受折磨……」
「浣衣局」並不是顧名思意理解的洗衣服的地方,而是金國著名的官方妓院。花溶雖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也猜出跟妓院有關,暗暗驚心,這狗賊如此有恃無恐,說的肯定是真話。
「狗賊,這是我大宋國土,你囂張什麼?我一喊,大家就會追上來抓住你,把你剁成肉醬……」
金兀術四處看看,這是一條僻靜小道,來往之人很少。笑道︰「宋國奸細如雲,實不相瞞,我能夠放心大膽在開封閑逛,就是因為寄居在某大臣家里。就算被抓住,也無人敢殺我,因為你們的皇帝早已被我們嚇破膽了,他若想我以後饒他一命,此刻就不敢殺我……再說,你一喊,只怕出來的人全是暗中保護我的親隨,如若不信,你不妨喊幾聲試試……」
她驚疑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金國四太子兀術。」
她的眼珠子飛速轉動,這個年輕人竟然是金國王子,要是抓住了也可以作為人質,可是自己現在都在劫難逃,又怎麼能抓住他呢?
金兀術見她那對又大又黑的眼珠子眨得分明,打斗一陣,如凝脂般潤滑的臉龐泛起一陣紅暈,因為驚恐,潔白的額頭浸了細密的汗珠,玉手將弓箭抓得緊緊的,可以看到上面細細的青色血管……金兀術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地看,只覺這個女子渾身上下,無一處不美,無一處不好。他如即將抓住老鼠的貓,慢慢地戲弄︰「姑娘,把你的名字告訴我好不好?告訴我,我就放你走……」
花溶又笑起來︰「好啊。」
金兀術但覺她每一次的笑容也不一樣,這一次,是嫵媚的笑,仿佛一種甜蜜在眉梢眼角一圈一圈的蕩漾,他渾身筋骨仿佛已經酥軟了,正要開口,花溶忽然拉弓,金兀術早有防備,一下閃身抱住她,沒想到剛一抱住她,她的弓柄里忽然彈出一排細針,這一下,金兀術哪里躲閃得及?「唉喲」一聲,幾枚細針已經全部釘在腰上,痛得一下就跳了開去。
這一招正是花溶受魯提轄啟發自創的,她自落入秦大王手里,殺他不成自殺也不成後,多年冥思苦想,終于設計出了這種最後一搏的機關,為的是絕境之中不落入敵人之手,所以,從不輕易使用。
第一次出手就大奏奇功,她大喜過望,不假思索,握了弓柄橫著劈頭蓋臉就向金兀術打去。金兀術冷不防吃了這一暗虧,他自詡文武雙全,沒想到竟然兩次差點栽在這個女子手上,又氣又怒,暴喝一聲,身子一長,猛地就向花溶抓去。
花溶見他中了暗器,還能如此厲害,大駭,剛跑得一步,金兀術手一抄,牢牢將她抓住,繼而雙手用力,緊緊抱住了她的腰︰「我只是問問你姓名,竟然出手如此狠毒……欲置我于死地……你……」
他腰間吃疼,說不下去,滿臉冷汗,花溶知這附近有他埋伏的人馬,雖然他受傷支撐不了多久,但自己再不月兌身,就真的跑不了了。
她用力掙扎,金兀術卻抱得更緊,一陣晚風吹來,將她頭上的書生巾吹得亂七八糟的,金兀術手一扯,就將頭巾拉下,立刻,一頭青絲就垂在眼前,其中幾縷發絲調皮地隨風鑽入他的鼻孔,只聞一陣幽香撲鼻,連腰間的痛楚也忘記了,又見頭發外側那方雪白的耳垂,下意識地,張嘴就輕輕咬住︰「你隨我回金國,你大宋反正要滅亡了,跟著我你才不會有危險,我會好好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