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離早已松開了她的衣袖,直沖到那正在為人講解書畫的袁明書的身邊,「袁公子,小姐又畫好了一幅。」
明書一笑,立刻就從水離的手中接了過去,「有勞水離了。」
一邊說著一邊就興致勃勃的打開了手中的青竹圖,俯首細看時,只不住的點頭贊道,「好!好!」
「袁公子,這一幅可要賣了吧,你說過的,那面牆上只掛芸若小姐的畫,如今可又來新畫了,那牆上也擺不下了,你不賣可就破壞規矩了。」明書身旁一個欲要買畫的書生說道。
明書卻立刻就將手中的青竹圖卷了起來收在瓶子里,「這一幅還沒有明碼標價呢,公子改日再來吧。」
芸若迷糊了,她的畫送來不就是為了賣畫嗎,何以明書會收起來而不賣呢,輕輕的咳了一聲,「咳……咳……」
她的咳聲雖低弱,明書卻立時就听到了,轉首望向她的剎那,眸中是不可相信的詫異,隨即就是欣喜,急走兩步,立刻就沖到了她的身邊,「夕兒……」一聲輕喚,讓他甚至忘記了這是在畫館里。
畫館里正在賞畫的人听得明書的聲音下意識的循聲而來,眼見卻是芸若的臉上泛起了片片的潮紅,雖然她是一身的男裝,卻也讓人不由得猜疑著她的身份,于是,不過眨眼間,立刻就有人歡呼起來,「是蝶戀水榭的芸若姑娘來了。」
明書倏然回神,也不理會眾人的視線,只拉著芸若的手飛快的就向後堂跑去,踏過門檻時,隨手迅速的將那門也關上,拴好了門閂,兩個人靜靜的佇立在天井之中,頭頂是藍藍的天,朵朵的雲彩隨著淡淡的微風輕輕的飄浮著,這一刻,他望著她,仿佛眼前的世界里就只有了他與她存在。
無聲,四周靜寂的連蟬也打盹去了,她的手依然還在他的手心中,暖熱的已泛起了汗濕。
芸若有些不自在了,他與她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一起攜手的消失眾人的視線中了,雖然她是蝶戀水榭的頭牌沒錯了,卻也正是這身份讓她不自在,她可以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卻不可以不為著明書著想,他只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生意人呀,又何苦要卷入她的世界里,這一想她立刻就下意識的掙開了他的手,「明書,這樣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