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兒,你等等我。」明書追過去,卻再也不敢扯著她的衣袖了,她臉上的紅潤讓她好看的就如她發間的那朵芍藥花一樣的清雅美麗。
兩相追逐著,還未到門前,便听得天井外遠遠傳來水離的一聲接一聲的低叫,芸若頓時慌了,必是那兩個隨行的人催促了。
抬手一拉,角門便開了,顧不得明書在後面追著她,就直奔那畫館而去。
可是一著急,那門閂她怎麼也打不開了,明書追來,靠在那門上喘著粗氣,「夕兒,你還會再來嗎?」真短呀,短得他甚至只覺她剛剛才到了一樣。
她立刻落寞的搖首,她什麼也不知道,也無法預知,有一天沒一天的過著日子,因著沒有希望,那日便也如清水一樣的沒了味道,只是幸好還有她愛的畫陪著她,才讓她努力的堅持著每一天。
那把她包下來的男人,她連他姓什麼叫什麼都不知道,她能做的就是祈禱他可以放過自己,還回自己從前那份奇特的自由。
「明書,我要走了。」水離還在等她,能來看看明書就是她的福份了。
他抓起她的手忽的緊了,「夕兒,總有一天我會帶你離開這里的。」他堅定的說著,雖然努力過,卻怎麼也無法逾越紅姨的那道關坎,但是有一天,他終會做到的。
「小姐……」門縫里又傳來了水離不合時宜的低喚。
「明書,我走了。」
他點頭,只無聲的再望著她的眸子,仿佛要從中讀懂她的心一樣,片刻間的垂首,是她腕上的那對仿佛最普通的手鏈卻說明了一切,那是他的心,她讀得懂。
終于不舍的松開了她的手,她能出來那已是極為不易了,「夕兒,保重。」心里太多的話在這一刻卻再也說不出來了,他最初只是喜歡她的畫,卻不想在不期然間見到了她之後,他才知道,原來她與她的畫一樣清靈秀雅,仿佛空谷中的幽蘭,散發著她迷人的香氣,只縈繞在他的周遭,再也揮之不去。
卻無奈……
再回到畫館里,正在賞畫的人又是轉到了她的方向,那先前欲要買青竹圖的書生也迎過來上下的打量著她,知道她是畫的原主人,此時似乎正在盤算著什麼,一邁步就迎了過來,「姑娘的畫真是*,在下也想要收藏幾幅,不知姑娘可否為小生畫幾張,至于……」這時候說到價錢仿佛就對不住了那些清雅靈透的畫風了一般,于是,他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