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青綰慌亂中,抓住皇甫燁的手腕,拼命的搖頭。
她不能讓他在這種情況下再踫她,她會覺得髒。
他的動作頓住,眉心蹙得緊緊的,俊臉已是一片沉黑。
她雖知他一向不苟言笑,卻也從沒見過他如此時一般,周身散發著濃烈的冷意,似要將周遭的一切都毀掉一般。
她稍一遲疑,他已傾,將涼涼的薄唇貼在她的耳邊,聲線極為壓抑的嘲諷道︰「放心,本王不會踫你。」
她的身子猛的僵住,握著他手腕的柔荑,亦瞬間卸去了所有力氣,任由他的大掌不帶任何憐惜的扯下她的束腰。
她似乎又將自己變成了一個笑話……
原來,他根本不屑于踫她。
她垂下頭,自嘲的輕笑,任由他將她做工精細的華貴喜服和中衣,撒氣一般的扯下,毫不在乎的扔在地上。
她在這一刻恍然頓悟,既然他不會踫她,那月兌掉她的喜服,便只有一個可能了。
自嘲的笑越加濃烈起來,竟也能讓笑顏如花。
只是,心頭的傷口,卻在此刻不停的滴血。
原來,她在今夜充當的角色,不過就是名戲子。
他眸中聚滿陰霾的盯視她的發頂一眼,便將她打橫抱起,黑靴從她的喜服上毫不留情的踏過。
心頭的傷,再次被狠狠的重擊,她卻仍是顫著聲,說︰「三哥,對不起……」
這話傷的雖是自己,卻也是她欠他的。
如若沒有她,他和柳夢芙今夜也不必如此偷偷模模的。
不管他接受不接受她的歉意,她都全當給自己一個交代,為這場荒唐的婚事畫一個終點。
以後,她會守好自己的心,再不會莽莽撞撞的,妄圖闖進他的生活中。
皇甫燁高大的身軀,明顯僵了下,似被觸動。
可是,最終他卻連一個眼神,一聲輕應都吝嗇得沒有給她。
她咬緊唇瓣,在心里反復的告誡自己,「這樣也好,他絕情些,她也好清醒些的面對現實。」
只是,當她的視線,觸及到喜床上那點點落紅,交織著白色糜/爛的情景時,她才真真的明白了什麼叫絕情。
這個男人不但要她親耳听到,更要她親眼看到,是殘忍,亦是他給她的明白。
其實,他真的不必如此……
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傷他,她也會是那個維護他到最後,永遠希望他幸福的人。
即便,那幸福與她無關,她亦是甘之如飴。
他若是在成親前,便告訴她,他不愛她,他想與柳夢芙一生一世,她就算是拼盡所有,也不會阻了他的幸福。
只是,他為何非要用這種極端的辦法讓她明白一切?
「王爺」門外一道尖細的聲音忽然響起,驚了一室壓抑的安寧。
赫青綰聞聲一怔,這聲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