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們所未知的風的顏色 第十一章

作者 ︰ 胥懷文

要不說輕音樂就是一劑催眠藥,姐剛才還恍惚記得自己听著《雨的印記》在想那些有的沒的,想得差點兒淚眼婆娑得了憂郁癥,但再次睜開眼楮的時候,窗外已經是陽光明媚大太陽照了。

不得不說,這是我備研以來,睡得最好的一個覺了,連個夢都沒有,心情平靜得跟凍住的湖面似的,泛不起一絲漣漪。我揉揉眼楮,起身看了看四周,朱小花的床鋪已經空了,IPad正插在插座上充電。而對鋪的沈秋已經把頭伸出了被窩,一只光溜溜的胳膊吊在床鋪外,睡得很沉,估計自個兒在被窩跟IPhone交流了一夜。

要不,我也再躺一會兒吧。

我正這麼想著,肩膀剛挨到涼席,手機就不知趣地在一旁「嗡嗡」地震動起來,接起一听,不是別人正是小花,她問道︰「飛揚,起床沒?」

「哦,剛醒,感覺沒睡夠,準備再眯一會兒會兒。」我邊說邊合上了眼皮。

「喂,你是不是考研的人哦,又睡!」朱小花在那邊提高嗓門教訓我,「我朱筱嬅都起來繞操場慢跑了五圈了。」

對了,插入一個解釋說明,「朱小花」,原名叫朱筱嬅,全名一共32劃,難寫又難念,我們自打大一寢室分到一塊兒那天起,就叫錯了她的名字,見面直接叫成了「朱小花」,于是以後都不約而同「小花小花」地叫著。她開始也生氣來著,給我們下通牒說,不叫對她名字連寢室門都不給開,而且還要天天做掃除。想想也能理解,畢竟她出自書香門第,知識分子家庭,父母都是高級工程師,繁復的名字盡顯文學氣息,挺值得驕傲一事兒,卻被我們演繹得土得掉渣俗不可耐。

不過,自從有一位英國外教老師在課堂上把「朱筱嬅」這名字念成「助消化」之後,她徹底想開了,破罐破摔了︰朱小花,土氣是土氣一點兒,但怎麼說總比什麼「助消化」,還有其延伸品「豬消化」、「豬笑話」之類的來得好听百倍吧。

「我很後悔我姓朱啊!」小花常常跟我們抱怨。

我就安慰她說︰「姓孟也沒什麼好的,叫孟一場,孟難成什麼的也很糾結。」

「那叫孟中人,孟成真不就好了?」

我告訴她一般人沒這麼取名字的,太惡心了,自己叫自己名字都能起一身雞皮疙瘩。還有沈秋的沈,也沒啥好的,大氣點兒可以叫「審計局」,但也很容易被人取外號叫「神經病」,雖然沈秋的行為有時候真的很像個神經病。

听了我的安慰之後,小花就開心多了。

這個話題扯得有點兒遠,話說朱小花把我吼了一通之後,也給我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她說路經主干道的公告欄上,張貼了一則通知,對我考研應該很有幫助。

「大概就是你們考研的以後有地兒專心備研了,學校要專門弄出一個地方來給你們復習,我拍張圖片傳給你,具體情況你自己看一下。」

我「嗯嗯」掛了電話,即刻收到小花發來的圖片,只見那圖片上的通告寫著︰

「考慮到同學們要求進步的需求,經教務處研究決定,學校將為考研的同學開闢出圖書館的一部分(近1500個座位),作為專門的考研自習室。請有意的同學于本周六早上8點在圖書館門口集中辦理租用考研自習室的手續,租期半年,押金一百,憑考研準考證退返押金。」

周六不就是後天嗎!我昨晚才發的帖子 ,今天就出了方案,後天就能得到解決。教務處什麼時候這麼高效率了,簡直太難得了。

看來輿論這東西還是挺厲害的,就這麼輕輕一散播,一眾跟隨的反對的就跳了出來,翻翻炒炒,然後就殺人于無形,或者救人于水火。我終于知道,為什麼有些難題長期得不到解決就一定要往大了鬧了,鬧大了就有輿論了,就能訴諸媒體了,就能引起注意了,歸根結底,就能得到解決了。這世道,不表態怎麼行?窩著窩著,非把自己憋吐血不可。

你們那些想考研的芸芸眾生,一定得感謝我開拓者孟飛揚啊,哈哈哈哈哈。

我得瑟著,趕緊給蔣淵打電話,報告這一喜訊。

「喂。」一接通電話,蔣淵聲音沙啞地問我什麼事,我也顧不上他的狀態,一通「 里啪啦」跟他炫耀自己的功績。

蔣淵「哦」了一聲,說:「那個我知道了……」

「哦。」

「現在有點事,待會兒給你電話。」

「哦,好的。」我無奈地掛了電話,炫耀的時候被人打斷實在是一件很掃興的事兒。

不過,一般人說「待會兒給你電話」,多半之後的一天你都等不到電話了;有些人則不一樣,他只要說了給你電話,就一定會記得這回事兒,就算忘記了,以後也一定會找個合適的時間給你解釋清楚,蔣淵就是這樣的人。所以說,蔣淵能當上學生會主席,而且一當就是兩年多,不是沒有道理的。

(快捷鍵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快捷鍵 →)
那年我們所未知的風的顏色最新章節 | 那年我們所未知的風的顏色全文閱讀 | 那年我們所未知的風的顏色全集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