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恆王府。
李東海坐在前廳的一張椅子上喝著丫環端上來的茶,耐心地等著主人出來。
一盞茶快喝完了,主人還是沒有出來。
李東海有些沉不住氣了,向站在一旁的一個年紀稍大的丫環問道︰「請問王爺還要多久才有空?」
那丫環抿嘴一笑,「這個我就不清楚了,這個時候我家王爺應該在後花園踢毽子,如果他正在興頭上,是不會那麼快結束的。」
「什麼?踢毽子?」李東海差點把手里的杯子打翻。
「呵呵。」丫環笑得更歡了,「如果客人等不及,那我幫你去催催吧!」
「哦,好好,謝謝這位大姐。」李東海忙站起身拱拱手,很有些意外丫環的熱情。
丫環臉色一沉,不高興地說︰「我有那麼老嗎?」
另一個年紀稍小的丫環撲哧一聲笑了,「巧兒姐姐,人家客人是尊敬你,你這樣會嚇到人家的。
「哼!要你多嘴。」巧兒向那丫環飛了個白眼,「他年紀一大把了,還叫我大姐,那還不把我叫老了?」
李東海哭笑不得,想不到這恆王府的下人會那麼……那麼沒規矩。
「等著啊!」巧兒向他撇撇嘴,轉身走向後院。
李東海訕訕地坐下來。那個小丫環見他一副不自在的樣子,又忍不住掩嘴偷笑。
李東海輕咳一聲,趕緊拿起剛才放在桌上的茶杯送到嘴邊,好掩飾自己的窘態。
又等了一陣子,巧兒哼著小曲走進來,「這位客人,王爺說了,要你隨我過去,他在後花園等你。」
李東海暗暗搖頭,這個恆王真會擺架子。
走到後花園,遠遠就听見一陣歡笑聲。
「王爺,加油啊!你要輸了。」
「呵呵,王爺昨晚去海棠姐姐那里是不是太累了,這會子都沒勁踢了。」
「哼!牡丹,你再敢說一句風涼話,看本王今晚有沒有勁去找你。」
「哈哈,牡丹,你要死了,王爺今晚一定不會放過你!」
李東海放慢了腳步,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有些明白為何這個年逾四十的王爺會花名在外了。
轉過一座假山,面前出現一片草地,幾名身穿各色錦衣的女子正圍著一名男子嬉笑著。
那男子看上去只是三十出頭,身著一襲水綠色長袍,腰間系著一條白色絲帶,膚若凝脂,眉目如畫,那姿色比他身邊的那幾名千嬌百媚的女子還要更勝一籌。
他不緊不慢地踢著毽子,姿態優美,身形矯健,圍觀的眾女子個個一臉仰慕。
听到有人過來,他眼波一轉,瞟到李東海身上,然後對他展顏一笑,停下了動作。
李東海心中一跳,這人究竟是男是女,怎麼會讓他有種迷醉的感覺?
男子接過一旁丫環遞上來的手帕抹了抹手,對那幾名錦衣女子說︰「今兒就到這里了,都散了吧!」
眾女子互望一眼,齊齊屈膝行禮,嬌聲說道︰「是。」然後嘰嘰喳喳嬌笑著離去。
男子走到一旁的一處涼亭里,對李東海說︰「過來坐吧!」
李東海走上前,抱拳說道︰「草民李東海見過恆王。」然後從懷里掏出一封信函遞上去,「這是慶王要草民交給恆王的信。」
恆王坐下來,也不接信函,只是伸了個懶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撲哧一聲笑了,「那孩子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