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點好包袱,出了楚王府的門,一路向西。
一個月未出過楚王府,邁出門檻,抬頭望天,竟覺陽光燦爛得耀眼。
許是太久不曾回家,連心都生出一絲急迫,家里的牽掛,是她心底最深處地一抹存在。
到了家中,照舊是小黎纏著她的腿要上街,顧正言自是自顧自地在院里曬著太陽,融融的陽光灑在身上,止不住地愜意。
小黎拿著那匹三條腿的馬玩的不亦樂乎,*的小臉兒上寫滿了興奮。
將小黎支走了,她坐到顧正言的身邊,從身上掏出一塊包著的手帕,「怕太明顯,所以只拿了這麼多。」
那塊手帕中,包的是之前從茯苓閣中偷出的藥材。閣中的雪蓮和人參是南賀國進宮給楚軒國的貢品,稀有異常,楚軒轅對楚亦宸喜愛有加,便將它悉數賜予了楚亦宸,而她之所以會再入楚王府,也不過是為了這雪蓮和人參的打算。每個月一百兩的月錢,雖對尋常人家來說已是很多,卻又怎能負擔起小黎與爹的藥費呢,說是貪圖錢財,不過是為再入楚王府而找的一個借口。
顧正言聞言,默不作聲地將那塊手帕結果,揣進懷里。
過了很久,才嘆了口氣說道,「難為你了,因為我這樣一個沒出息的爹……」
她頓時輕搖了搖顧正言的胳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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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推開茯苓閣的門,然後快速閃入。幸好孫伯有著白日里偷睡懶覺的惡習,否則,她還真難有進入茯苓閣的機會了。
本來,她每月只需進一次茯苓閣的,畢竟這雪蓮的數目有限,拿得多了,難免會讓人一眼發覺。可是顧正言說,上次帶給小黎的雪蓮已經用完,小黎自有了雪蓮與人參的支撐後,氣色與病情皆有好轉,倘若猛然斷掉,好轉的病情必然會前功盡棄。為替小黎續上雪蓮,盡管剛過十余日,她還是再次踏入了茯苓閣。
輕車熟路地來到置放雪蓮的藥櫃前,伸手觸上藥櫃抽屜的拉鎖。
卻不料背後猛然響起一道尖銳的聲音,「好啊你顧傾夙,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到茯苓閣來偷藥材,你這個小偷!」
她一驚,抽屜「 當」一聲掉在地上。
一抹熟悉的粉紅薄紗已然站在了她的眼前,而她的手腕,亦被一身綠色宮服的小碧一把抓起,鉗得死死地。
顧怡柳的聲音,透著絲絲鄙夷,「呦,我還道姐姐有多高風亮節呢,平日里在王爺面前裝得那麼淡然清高,原來不過是個兩面三刀的人罷了,竟然會做這種雞鳴狗盜之事!」
她任由小碧攥著手腕,沒有理會顧怡柳的鄙夷。
「咦,怎麼不說話了?」顧怡柳環繞著她,拿眼光上下掃視了一番,臉上媚眼如波,「還是說,你被抓了個現形,已經沒有辦法無理攪三分了?」
她冷冷望著顧怡柳,冰冷的眸子冷若冰霜,「奴婢既是被王妃抓了個正著,自是任憑王妃處置。」
「哦,這麼痛快?」顧怡柳以扇捂嘴,輕輕笑著,「顧傾夙,你不是平常很能辯的麼,怎麼,這一次不打算解釋解釋?」
縴弱的身子微微一顫,「奴婢,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