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有一點他不知道星洛便不是想要夕雪愛上他,而是將他放在心里,不管是愛的角落,還是恨的角落,他都無怨無悔。
洛纓一路上旁敲側擊著拓磊對于夕雪的想法,然而拓磊總是冰冷的回答一些毫不相關的話,總是噎得洛纓氣不能喘,話不能講。
直到今天洛纓才知道比起自己拓磊更是一個心思縝密,計劃到位的家伙。她絕對不能小瞧拓磊的一舉一動,要不然什麼時候載到對方的手上都將不可而知。
暗夜舞廳里——
星洛迷失于夕雪的話語,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做法產生深深的迷茫。
他毫無表情的望著夕雪平靜淡定的表情,冷冷的發呆。他的背脊有些僵硬,有些發麻,他迷惘的望著燈光輝煌的舞廳,四處都有學生在走動——
他們歡快的說著話,跳著舞,喝著,吃著。
這個世界似乎從來不是以他為中心的,然而他卻自以為是的認為太陽就是應該繞著地球來轉,而他就是地地道道的地球。
現在,他終于發現世界可以沒有他,但是他不能沒有世界。
他不是魯濱遜,他不能離開世界。
離開了?
他談什麼報仇!!!
他離不開世界,只有在世界里他才能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
只是——
他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自己居然會失足沉陷在這一方泥潭里面。
夕雪的眼楮是幽暗的,放出冷冷的光芒。星洛看著有些神傷,但是他似乎在幽暗的眼瞳里看見同情和悲涼。
他的內心在冷冷的發笑。
他寧願夕雪狠狠的唾罵他,奚落他,侮辱他,也不願意看見那種同情弱者的目光。
他不是弱者,他是強者,在他的內心里永遠都是這樣想的。
「你這是什麼眼神。」
星洛淒厲的看著,眼楮里突兀的呈現出條條血絲來。他很瘋狂,近乎本能的咆哮著。
聲音很響,如同炸雷。
然而!
周圍的人毫無反應,似乎是沒有听到任何的聲響。
可能是離得遠了,可能是音樂的聲音太響了,也可能是他們根本沒有理會這里的聲響!
燈光如常的照著,夕雪平靜的笑笑,對于發狂的野牛沒有什麼好忌憚,只需要疏導一下就能夠完美的克制敵人的力量。
她只是微笑著翹翹眉毛,冷冷的說道︰「我同情你。」
「你同情我。」星洛失聲的笑著,笑的難以合攏雙唇,眼楮黯然失色,有些微微的濕潤透出他的眼眶。他的睫毛如同狂風中的柳絮毫無軌跡,他沙啞的說著︰「你同情我!我需要你同情嗎?我是值得你同情的嗎?你沒理由同情我!你恨不得我即刻死去。你恨不得我從不存在。你恨不得我此時此刻灰飛煙滅。」
他狀若瘋子,形態瘋癲,眼神渙散無神。
這一刻,積壓在他內心里十來年的悲傷如同洪水般一股腦兒的傾瀉出來。
他終于還是沒法戰勝自己內心的虛弱。
不管一個人演戲演的如何的惟妙惟肖,但是內心的變化總是有一個天平的。那個天平時刻警戒著自己不可以過分的虛假,要不然一次次的傾斜就有可能制造出不同的人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