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魚味館的無間道
卻說，江邊走後，嚴垣開始注意廚房的動向。原本一整天都在外面接待客人的嚴垣，居然在江邊走後，以擔心廚房人手不足為由，成天待在廚房，大廳的事情則全面交給梁惠茜。
石軍勇似乎更加勤奮，平時能夠推月兌的事情，盡量推月兌，工作的主動性很差。但是在嚴垣進駐廚房之後，主動性高了許多，什麼事情都搶著做。
廚房里的人以為這個小子在老板面前裝，也沒有從其他方面去想。
甚至連嚴垣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猜錯了，但是江邊說的情況不會有假，秘制湯消耗異常，這里面肯定是有問題。
見廚房里沒有什麼異狀，嚴垣也不動聲色，就正常的當起廚師來，原本他在廚房也有不短的時間，手藝也沒有丟掉，按說廚藝比江邊還要好一些。
「老板，外面都在問，廚房里是不是換廚師了呢！」送菜的服務員走進來便說。
嚴垣有些緊張，「怎麼說的？」
「他們說今天的魚感覺跟平常的有些不大一樣，味道似乎更濃了一些。他們都是熟客了，天天來吃，一丁點差別都能夠品嘗得出來。這說明呀，老板的手藝還是不錯的！」服務員笑道。
听服務員一說，嚴垣立即將他的目光投向石軍勇，石軍勇的神色明顯有變化。
「小石，平時你們加秘制湯都是加多少？是怎麼加的？」嚴垣眼楮緊盯著石軍勇。
「就是這麼加的啊！用那個杯子量。」石軍勇竭力保持鎮靜。
嚴垣點點頭，「奇怪啊，應該來說，味道不會有太明顯的變化，怎麼會這麼明顯？我可不認為是廚藝上的差別。」
嚴垣其實還有一個現，那就是如果嚴格按照要求加秘制湯，秘制湯的消耗度，與預計消耗度是完全符合的。不可能出現那種一天用光幾天的量。
嚴垣也越加堅定了自己的懷疑，而且這事情就算不是石軍勇干的，也肯定與他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系。
此後，嚴垣似乎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純味魚的制作上，很少再去看石軍勇的一舉一動。
但是到了晚上的時候，秘制湯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又突然少了很多，那一段時間，嚴垣去上了一趟廁所，一回來，便現秘制湯少了很多。
因為那一罐是嚴垣剛從配制房中取出來的，只是用了兩鍋，數量卻減少了十多鍋，非常明顯。
「剛才誰在這里？」嚴垣問道。
「我在！」石軍勇說道。
「你用了秘制湯麼？」嚴垣問道。
「用了，剛剛來了一個單，你沒在，我接了！」石軍勇說道。
嚴垣皺起了眉頭，「用了多少？」
石軍勇有些緊張，「沒沒多少，用那個杯子量的。」
「剛才這里還有別人麼？」嚴垣問道。
石軍勇猶豫了片刻，說道，「沒，沒有。就我一個人！」
嚴垣感覺到自己胸膛里要冒出火來，但還是努力克制著自己，「行，沒什麼！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嚴垣四處看了看，沒現有什麼不正常，廚房里，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
劉杰東那邊活根本就忙不過來， 啪啪的翻炒著鍋里的菜。配菜師羅力言的刀子只能看得見殘影，切好的菜在旁邊堆成一小堆一小堆。
小廚們也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洗菜的只看見洗過不停，一片繁忙的景象。
嚴垣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東西，雖然他也不抱太多的指望。既然有人想從魚味館里搞秘制湯出去，肯定有一個非常隱蔽的渠道。不大可能這樣容易被現。
魚味館的生意依然火爆，嚴垣忙碌了一天，自然有些疲憊，但是有些遺憾的是，他沒有能夠將內鬼找出來。為了不影響店員的情緒，嚴垣也不敢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對任何人進行指責。
可以說嚴垣裝了一肚子的火，卻沒有泄的地方。
接連兩天，嚴垣只要一離開，就會出現秘制湯離奇減少的情況。但是卻找不到任何線索，種種跡象表明，石軍勇最具有嫌疑。
秘制湯比預料的還要減少得快，如果江邊不能夠準時趕回來，魚味館就要面臨無配料可用的尷尬局面。
江邊將外面曬制的配料收集好，全部用蛇皮袋裝好，放進空間之中，在家里連掩人耳目都沒有必要，因為住得比較偏僻，江邊干啥，都很難有人注意得到。再加上江邊原本在村里也沒有與多少人來往，除了老六過來玩了一下，根本就沒有人光顧。
江邊將收集的配料放到一起，清點了一下，估計用個一兩年，沒有多大的問題。不過還有些配料得到鎮里去買。
江邊還在鷺鷥江里的時候，嚴垣的電話便已經打了過來。
「兄弟啊，你那邊搞得怎麼樣了？這里秘制湯快要用完了！你得快點過來，不然我們這里就麻煩了！」嚴垣似乎很著急。
「怎麼會呢？我都準備了好幾天的。怎麼會用得這麼快？難道這幾天的生意比我回來的時候，還要火爆？」江邊簡直有些難以想象。
「那倒不是，我們店面就這麼大，生意再好，也就能夠坐這麼多人。但是秘制湯卻用得很快。我已經現了一些睥睨，電話里不方便說，你過來的時候，再說吧！」嚴垣說道。
「那好。我這里還有一些配料得去購買，弄好了，我就過來。你那邊嚴格控制一下。」江邊說道。
江邊雖然也有些急，但是卻急不起來，坐船的度就是這麼慢，而且就算能夠快趕到鎮里，也要等到下午才有去錢塘城的車。
一下船，江邊便往集市上趕，雖然今天並不是山門鎮的集市，但由于山門的地方不小，許多店面都是常態化營業。
賣配料的地方，是雜貨鋪，江邊去了幾家，都是將人家店鋪內自己所需的配料一網打盡。讓雜貨鋪的老板驚嘆不已。
「兄弟，你要這麼多的調料干什麼啊？這要是家用的話，用個一二十年也用不完了。」雜貨老板笑道。他才不擔心江邊用得完，貨賣完了，到時候，去進一點進來便是，這東西山門鎮多得是。
「哪里是一二十年用不完？簡直就是用幾輩子也用不完，不過我不是家用，準備到外面去開店，這東西就我們山門鎮這里最正宗。所以特意回來買呢！」江邊也沒有隱瞞。
「兄弟，你是在哪里開店啊？是不是在大城市？」雜貨老板一臉羨慕的問道。
江邊點點頭，「在錢塘開了個小餐館。」
「兄弟果然是做大生意的人，一看便器宇不凡！」雜貨老板贊道。
江邊自己卻沒看出來，「也就是混口飯吃。」
江邊一連收刮了幾家雜貨鋪，至于會不會造成一段時間以內山門鎮沒有調料可用，江邊才懶得去關注。
不過農村是不可能會缺的，半山村的農民哪個家里不是早就從山里收了一些放在家里儲藏起來，只是這玩意兒不大值錢，沒有人想到集市上去賣而已。
江邊往車站走的時候，一個身影正要往車里走去，一看到江邊的身影，立即轉身往回跑。
江邊定眼一看，卻現竟然是豹子。豹子那一次被江邊嚇破了膽。一看到江邊這個災星，立即想躲起來。趙歡亭家的事情，生得有些蹊蹺。以趙歡亭雖然在外面有女人，但是對于自己的婆娘還是很畏懼的。而且趙歡亭婆娘娘家的勢力，是趙歡亭要倚重的，怎麼可能拿槍出來對付自己的婆娘？
回想到那天江邊的神出鬼沒，豹子就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要知道，江邊可是自己親自送到趙歡亭家附近的，當天下午，趙家就出事了。這事情要不是江邊干的，那也太巧了一點。
豹子雖然無法想象江邊是如何做到的，但是卻沒有絲毫懷疑江邊的能力。
江邊三步兩步追了上去，一把拉住豹子的肩膀，「你躲個啥？」
豹子的笑容有些尷尬，「沒有沒有，我是突然想起還有點事情沒做呢！自從那件事情之後，我都洗手不干了！」
「你干不干，關我鳥事。只要不要來惹我，我理你做啥？」江邊笑道。
「那你是有什麼事情麼？」豹子陪著笑容。
「沒啥事，看到你，剛好找你有點事。我趕去錢塘城的車，好像有些來不及了，你的車剛好在這里，所以找你送一下。」江邊笑道。
「那行那行！車站那邊，我也熟，我打個電話過去，讓他們準備個位置！您放心一準不誤您的事！」豹子膽戰心驚地站在江邊的面前，顫巍巍掏出手機。
不過對著電話的時候，這神色立即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喂，那啥，我是豹子！你們給我準備一個去錢塘城的位置，我等一下就過來。別跟我說那麼多沒用的，我要是沒位置，你以後別跑那條線了！」
「還是你們黑－社會神氣啊！」江邊感嘆了一句。
豹子差點要罵娘，心道，「老子這不是為了你搞票麼？在你面前搞得像孫子一般，還神氣，媽－的，明天再找王西永的麻煩，好不好的，你請我到這里來吃什麼酒？害得老子又踫到這個災星？」
「怎麼？你不是很樂意？」江邊問道。
「樂意，絕對樂意。江哥，您請上車。我這就送您過去！」豹子忙把所有的怨言全部埋進心底，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劉光頭最近怎麼樣了？」江邊坐在車上，突然問道。
豹子心里一慌，車頭一拐，差點沒沖到鷺鷥江里去洗澡。
「靠！你慌啥？」江邊罵道。
「沒，沒啥！劉光頭被人報復了，腿徹底瘸了！今後注定坐一輩子輪椅了！」豹子差點沒笑出聲來。
「記得好像來找我的茬的人還有一個吧？」江邊問道。
「嗯。」豹子有些猶豫，這個人他可還是得罪不起。
「陳水生？」江邊問道。
「陳總是過問過這個事情，但是據說是在趙歡亭的要挾之下，才這樣做的，他現在是上了岸的紅頂商人，不是萬不得以，何必來趟這渾水呢？」豹子辯解道。
「你放心，我現在沒那閑工夫去理會他，但是他以後還要撞到我手里來，我也肯定會給他點顏色瞧瞧。」江邊說道。
「那不會，那不會！」豹子說道。
等江邊上了車，豹子又慌忙提來一大堆吃的東西，態度之殷勤，讓那些熟悉豹子的人大掉眼鏡。
看著江邊乘坐的大巴車在漫天的黃土中消失蹤影，豹子才長吁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