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東海教父
醫生的話中還有一重意思,是蕭家得準備好後事。
蕭家大部分財產依然在老爺子名下,所以老爺子一死,如果老爺子沒有留下遺囑的話,這些遺產將由他的親人來繼承。包括老爺子兩個兒子在內,老爺子還有幾個女兒。
這對于蕭家是個大麻煩,所有的公司都有可能面臨易主的麻煩。
對于手握大權的蕭信善來說,最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對于蕭信然來說,雖然結果對于他是有利的,但是結果,他同樣不想看到。他不願意接受蕭家四分五裂的結果。
老爺子之前身體矍鑠,自以為活過百歲沒壓力。但是病來如山倒,這一病,立即讓蕭家人手忙腳亂。
「給我找最好的醫生,一定得將老爺子救回來。」蕭信善大聲說道。
蕭信然趕到醫院,但是卻被蕭信善攔在門外,「誰都可以進入,就是你老二不能進去。」
「為什麼?」蕭信然隱約知道原因,說話自然少了底氣。
「還要問為什麼麼?老爺子之所以變成這個樣子,還不是拜你所賜?現在已經這樣了,你還有意思過來?我絕對不會讓你再見爸爸一眼的。」蕭信善向蕭信然吼道。
蕭信然好容易積聚起來的力氣似乎從身體里逃了出來,身體一晃,軟倒在病房門口。蕭信然的身體並不是很好,蔡訪雲的病情讓他早已經精疲力盡。加上蕭信善病危的打擊,他那里還能夠承受得了。
蕭雅琳忙上前扶著蕭信然,「大伯,你怎麼能夠這樣?爺爺病重,我爸爸心里也是傷心萬分。昨天晚上的事情,雖然有爸爸的原因,但是爸爸當時確實有事。」
蕭信善怒道,「老爺子昨天晚上明明有事情要宣布,但是被你們家一鬧,結果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人反而給氣倒了。若不是你們,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
蕭信善其實已經隱約的知道,昨天晚上的家庭會議很有可能是關于蕭家財產的劃分,因為當時連蕭和安的御用律師文沖都過來了。但是因為蕭信然鬧出中途離場,讓這件事情沒有進行下去。本來蕭信善還以為鬧了這麼一出之後,他能夠獲得更多的好處,但是沒有想到第二天竟然出了這事情。
蕭雅琳與江邊將蕭信然扶到一間病房里,蔡訪雲焦急地不斷喊道,「醫生,醫生!快來救人。」
江邊不知道從哪里端來了一杯水,這個時候,沒有誰將注意力投注在江邊的身上,「雅琳,給叔叔喝一杯水。」
蕭雅琳忙從江邊手里接過水杯,小心翼翼地往蕭信然嘴邊送。一絲水流倏然從水杯流進蕭信然的嘴里,蕭信然的嘴巴微張,任憑水流進入月復中。
過了一會,蕭信然幽幽醒轉,精神稍稍好了一點,不過依然帶著疲憊的神情。
「叔叔,先喝了這杯水。」江邊說道。
蕭雅琳見江邊如此一說,心中一動,「爸爸,喝水吧。」
蕭信然緩緩點了點頭,接過水杯,將余下的水盡數喝了下去。蕭信然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夠這麼快醒轉過來,正是由于剛才喉月復之中感覺到一股清涼,全身似乎慢慢恢復了力量。果然這水一喝入口中,立即重新體驗到那種玄妙的感受。
蕭信然嘆了一口氣,「都怪我。這一段心思全部放在訪雲身上,忽略了爸爸,不知道他的身體已經到了這般田地。」
「信然,你不要自責,都怪我,要不是因為我,哪里會出現這樣的結果?所以你不要太過于自責,眼下最重要的是讓爸爸度過難關。」蔡訪雲說道。蔡訪雲心中對于蕭和安的病情並不是很樂觀。雖然之前身體健壯,但是畢竟已經是八十多歲的人了。
「該怎麼辦啊。劉大夫已經是國內的權威大夫了,他做出的結論,幾乎沒有人能夠推翻了。再說,現在即使再去請別的醫生,爸爸能不能撐到他們趕過來都是一個問題。」蕭信然說道。
「我的病不是也被所有的醫院都判了死刑麼?現在不也好過來了?爸爸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蔡訪雲說道。
「江邊。」蕭信然眼前一亮,「江邊,你有沒有辦法治我父親的病?」
江邊搖搖頭,「叔叔,我真的不懂醫術的。上一次,能夠治好阿姨的病,也是僥幸。我就只有這一種丹藥,有沒有效果,我可沒有任何把握。」
「能不能試試?也許有效呢?」蕭信然似乎想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江邊的身上。
「但是眼下這一種情況,你說會有人讓我試試麼?」江邊說道。
蔡訪雲也連忙阻止道,「如果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讓江邊冒險。這藥要是有效還好,一旦沒能夠將人救活。到時候所有的責任不是要江邊來承擔?江邊連醫生資格都沒有,非法行醫會害死江邊的。」蔡訪雲自然不想讓江邊冒險。
「但是?但是也許江邊的藥對爸爸病情有效呢?」蕭信然還是不肯放棄.
「這一種情況之下,你說大哥會給你嘗試的機會麼?要是藥沒有效果,大哥將來會放過江邊?坐天晚上,要不是大哥非要江邊提前離開,會有今天的結果?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大哥非得讓江邊提前離開,而那些匪徒竟然能夠那麼準確的知道江邊離開的時間?不管江邊遇險與大哥有沒有聯系。一旦這一次出了問題。大哥絕對不會放過江邊的。」蔡訪雲說道。
「可是。」蕭信然沒有繼續說說下去。他知道蔡訪雲說得沒錯。
「如果要試。也不能讓江邊與這事情有任何聯系。」蔡訪雲說道。
「對,對。我馬上去想辦法。」蕭信然說道。
下午的時候,蕭和安的女兒不約而同地趕了回來。雖然從她們的神情中可以看得出她們的情真意切,但是連江邊這個外人都可以看出來,她們抱成團一起來過來,自然不是看病危的父親這麼簡單。
「一入侯門深似海。」江邊不由得感嘆道。這大家族的事情竟然如此復雜。想起自己的養父死的時候,雖然膝下沒有一個親生兒女,也不是兒女滿堂。卻有一個真情實意的兒子。難怪鱉王走的時候,雖然帶著未盡的遺憾,但是嘴角卻帶著一絲滿足。
這蕭和安雖然富貴無比、兒孫滿堂,但是這滿堂兒孫到了最後關頭,又有誰是真正在乎他的呢?
江邊沒有往深處想,這麼玄奧復雜的事情實在讓他略嫌簡單的頭腦有些難以理清一個頭緒。
蕭信善這一天如同熱窩上的螞蟻,沒有一刻能夠靜下來。四處聯系醫生,但是听到老爺子已經到了這個程度,所有的人都避之不及,哪里還有人願意接手?
好在這一天,蕭和安雖然沒有能夠蘇醒過來,但是病情也沒有繼續惡化,但是卻看不到任何蘇醒的跡象。
晚上的時候,蕭信善找上了蕭信然,這個時候,他似乎意識到兄弟齊心,其利斷金。
「信然,今天哥哥看到爸他病危,確實心急了一點。哥知道,你心中也不好受。其實這個事情也不能全怪你。等一下,過去看一下吧。情況沒有惡化,但是老爺子還能夠支撐多久,就要看天意了。」蕭信善說道。
蕭信然去病房的時候,引起了蕭家姐妹的不滿。
「信然,爸出事了,你去哪里了?竟然到這個時候才出現,難道你心中就只有你的婆娘?」蕭信然的大姐蕭代卉指著蕭信然的鼻子說道。
「代卉,你不要亂說。信然一早就過來了,但是情緒過于激動昏迷了過去。信然前一段時間為了訪雲的病情到處奔波,還沒能夠恢復過來,就出了這樣的事情。我見他身體不好,就不敢讓他過來,現在稍微好了一點,他又苦苦求我,我才不得吧讓他過來。」蕭信善連忙替蕭信然辯解道。
「二哥,你沒事了吧?」小妹蕭代霞一向與蕭信然關系比較好,一听到蕭信然昏迷,立即關切的問道。
蕭代霞哽咽了一下,「二哥,爸爸這樣了,你一定要挺住,大伙都指望著你跟大哥拿主意呢。你若是也病倒,那可怎麼辦啊?」
蕭信然在蕭代霞肩膀上拍了拍,「沒事了。小妹你別哭。咱爸會醒過來的,他若是醒轉過來,听到你在這里哭啼啼的,可不好。」
蕭和安的二女兒站了出來,「都說爸是被你氣病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可把丑話說在前頭,若是爸有個三長兩短的,我蕭代春第一個不放過你蕭信然。」
「昨天晚上,爸與信然之間是有些誤會,但是爸回去的時候,還是好好的。到了今天上午的時候才發了病。爸現在八十多歲的人了,出點問題,也不能怪哪一個。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讓爸好起來,其他的先不要去計較。」蕭信善說道。
蕭家忙成了一鍋粥,江邊卻什麼忙都幫不上。只能看著蕭雅琳一家急得團團轉。
俞貢延得到猛虎幫的慘禍之後,驚得一直接坐在了沙發上,目瞪口呆,半天都沒回過神來。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猛虎幫這一群人的真正目的。但是居然結果變成了這樣。
其實警方也不是沒有看出其中怪異的地方,但是對方原本就是黑幫,何必自己去找不痛快呢?就算能夠查出點蛛絲馬跡,說不定後背後還是得按照這個結果結案。
「沒想到這小子如此不簡單。要是早知道他有這本事,我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去得罪這麼一個奇人?」但是梁子已經結下了,就算俞貢延想要退縮也已經晚了。
「既然注定了讓我與這小子成為敵人,那麼我與他之間,就只有一個人能夠活在這個世上。而那個人自然直能是我。」俞貢延下定了決心,要將江邊這個隱患徹底的解決。
不過事情已經鬧大,俞貢延自然不敢繼續將此事隱瞞下去。而且他要想真正的除掉江邊,憑借自己的能力顯然已經不可能。猛虎幫雖然名不見經傳,但是也是在東海市的一個區里能夠玩得轉的團伙。連他們動了槍都對付不了江邊。俞貢延還真沒有什麼辦法。
「你這個畜生。為了一個女人,你竟然能夠干出這樣的蠢事出來。」俞準辰听俞貢延老實交代了之後,很不得直接將俞貢延踢翻,然後在他身上踩兩腳。
「跟你說了,不要為了女人做出蠢事。蕭家的女兒雖然長得不錯,卻不是良配。我們俞家不缺這麼一個花瓶。一個喜歡搞廚藝的女人難道娶回來當廚師?我俞家這麼大的家業,你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給你輔助的賢內助。而不是一個花瓶。再說,蕭家已經是日薄西山,娶這樣一個女人,對我們俞家的事業有什麼幫助?你竟然還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去對付一個小農民。最可笑的是,竟然連一個小農民都對付不了。這事情要是傳出去,我俞準辰的臉都不知道往哪里擱。」俞準辰苦笑了幾聲。
罵歸罵,俞準辰還是決定要替兒子徹底解決這個隱患。等罵夠了之後,俞準辰拿出電話,撥通一個號碼,沉聲說道,「老朋友,犬子最近遇到一個麻煩。需要你出手解決一下。事後,俞某人必有重謝。」
「哼哼,都老朋友了,這麼客氣干嘛?怎麼?點子很棘手?你老俞家可是好長時間沒打過這個電話了。這一次,要我出手,應該是遇到了解決不了的,或者是不便于解決的麻煩了。我就是好奇,這東海市,還有誰讓你俞準辰感到這麼棘手呢?」電話那一邊略帶揶揄的說道,聲音听起來也極為陰森。
俞準辰似乎也沒打算隱瞞,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之後又提醒道,「別怪我沒提醒你。猛虎幫可就是栽在這個小子手上。當時猛虎幫可是動了槍。烏希伙雖然不是什麼人物,但也算得上狠人一個。你要是輕視這個人,到時候,陰溝里翻了船,可別怨我。」
「烏希伙算是什麼東西?也能夠跟我相提並論。倒是你們俞家,連對付一個農民工都要找我,真是讓我有些奇怪。」那人嘿嘿笑道。
「算了,我不想跟你爭論,反正跟你說清楚了,出了什麼事情,你自己負責。事成之後,該你的好處,我一分也不會短你的。」俞準辰說完,就掛上了電話。
俞準辰掛上電話之後,沉聲對俞貢延說道,「這樣的事情,我希望是最後一次。你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俞家將來是要交到你手中的。你這個樣子,如果接管俞家家業?什麼事情,你也動點心思放在俞家企業里面。」
俞貢延總算放下了心,在他看來,只要自己父親一出手,肯定不會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俞貢延對于電話那一頭的神秘人物雖然不是很了解,但是他還是知道,每到家里有解決不了的麻煩事的時候,俞準辰只要給這個人撥一個電話,很快就能夠解決。似乎沒有那個人解決不了的事情。隨著年齡的增長,俞貢延知道了那個人其實就是東海市的地下皇帝。東海市所有的黑-道都在這個人的掌控之中。這個人叫杜廣奕。
不過俞貢延也就是听說過這個名字,這個人其他的信息都像謎一樣。但是就是這樣一個人,牢牢的握著東海市地下勢力。東海市地下勢力的幫派一個個興起,又一個個敗落,但是這個杜廣奕卻一直坐得很穩。
無辜的江邊還沒有來得及對俞貢延的攻擊進行反擊,就已經進入東海市的地下第一人的眼中。杜廣奕的手段確實非同尋常,一天的功夫,所有關于江邊的信息全部擺在了杜廣奕的桌前。
「這小子可不簡單。半年的功夫,竟然能這麼大的造化。可惜了。落到了我杜廣奕手中,就算你是孫悟空,也逃不過我的手掌心。」杜廣奕嘆息了一聲。
「杜爺是要對付這個小子麼?呵呵,好俊的小伙子。」站在一邊的小情人師靈秋從桌上拿起江邊的照片說道。
「騷娘們,就是見不得小變臉。一見小白臉,這騷勁就上來了。」杜廣奕將師靈秋拉近自己懷中,兩只大手立即在師靈秋魔鬼般的身子上翻雲覆雨了起來。
聲綿長地嘆息聲像是從師靈秋靈魂里釋放了出來。能夠討得杜廣奕的喜歡,師靈秋可不光是靠百里挑一的臉蛋與魔鬼般的身材。
杜廣奕在這女人的身上似乎感受到了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的豪邁,一時豪情萬丈。優雅的書房立即成為杜廣奕馳騁征戰的戰場,師靈秋自然節節敗退。
這杜廣奕保養得很不錯,看上去只有四十來歲的樣子,但是誰都知道這個老妖孽的年齡肯定不止這個數。但是即使在**上,也看不出杜廣奕有一絲老邁,將師靈秋殺得丟盔棄甲之後,杜廣奕竟然依然神采奕奕。
杜廣奕看了看昏睡在座椅上,凌亂的衣服中乍泄春光的師靈秋,拿起書桌上的電話機撥了出去,「老黑,好久沒出來運動了。也該活動活動筋骨了。」
杜廣奕打電話的時候,卻沒有注意到,躺在座椅上的師靈秋眼楮張開看了杜廣奕的背影一眼,美目之中竟然放射出一絲仇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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