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一時半會兒也無大礙。在下聶擎天,多謝姑娘搭救之恩。」.
「聶公子客氣了。」心妍走去查看他手上的鐵鏈,鎖鏈粗重,沒有鑰匙,實難斬斷,「你怎麼被鎖在這里的?刻」
「鳳兒身患不治之癥,我去突松皇宮偷藥,卻不提也罷。」話中大是不甘,說到此處,痛苦悶哼一聲,低聲道︰「姑娘,麻煩你去我背後看一看,我後腰疼得厲害。」
心妍走到他背後,只見一柄長劍刺到了他的腰上,說道︰「你忍著痛,我幫你把劍取下。」一咬牙,把劍拔了出來,在自己身上挑揀干淨的衣料撕下給他裹了傷。
心妍嘻的一笑。
「姑娘笑什麼?」
「鳳兒如果知道你為了找藥給她治病險些丟了性命,你說她是該幸福的笑,還是該心疼的哭?」
聶擎天良久不語,微微嘆了口氣噱。
「鳳兒對我恩比天高,只要鳳兒能夠活下,我做什麼都願意。哪里還怕丟了性命。只可惜,相思丸卻是沒有偷到。想來鳳兒並非那相思丸的有緣人吧。」
心妍認真听他說完,見他神情失落,一時不知如何開解,另起話頭。
「我心中也有那麼一個人,前世虧欠他許多許多,這一世我哪怕死了也要還他債的。」
想到楊殤,心中一甜,原來不知不覺離開帝都已經快一個月。若他知道短短一月,她幾經生死,定然該擔心的了。
「聶公子對心上人的心意,真是令人感動。鳳兒是個有福氣的姑娘。」語氣之中大是羨慕、祝福。
聶擎天咦的一聲,「心上人?鳳兒不…」
心妍忽然想起一件事,插口道︰「聶公子,你餓不餓?」
聶擎天月復中一陣咕嚕之聲,微微赧然,想來被一個矮他近兩頭的女孩先救下性命、又問他溫飽,覺得不好意思。
「突松國那幫王八羔子,三天前給送了頓飯,我嫌是餿的,沒吃。」
「噢!你餓了三天了。」心妍把他意思明朗化,又道︰「你等等。」放目四看,見不遠處有棵果樹,于是拿棍敲掉十幾顆隻果,走了回來。
見他雙手被鎖,不能自己吃,于是笑道︰「我喂你吃隻果。」
心妍把他遮在臉上的發絲撩起,把隻果遞到他的嘴邊,他張口咬了一口。
見心妍怔怔的盯著他的臉頰看,聶擎天臉上一熱,這是這輩子第一次給一個小姑娘看到這麼狼狽的一面。
「姑娘見笑了。」
心妍臉上一紅,才知看他臉頰看得發起了呆,連忙搖搖頭。「沒沒什麼。」
他鳳眸如波,透著勃勃英氣,笑時頰邊有一雙清淺梨窩,便如一汪池水點上兩朵睡蓮,嫵媚極了。這人當真是一等一的好相貌。
心妍喂他吃了三個隻果,「還要麼?」
聶擎天伸舌舐了舐嘴唇,微微猶豫︰「不要也行。姑娘受累了。」
心妍笑了笑,知道他沒吃飽,又伺候他吃了兩個。見他真的飽了,于是自己也坐在樹下,啃了一個隻果。
此時天色已黑,一輪冷月掛在當空,雲彩被疾風吹過,在月上留下層層陰影。
聶擎天見心妍倚在樹上,似是心事萬千,想開解,卻恐怕她並不願與人分享,輕聲道︰「姑娘,你受了傷,躺下睡會兒,我給你守夜。」
心妍一怔,點了點頭︰「好,我先睡會。你記得一會兒把我叫醒,換你來睡,到時我給你守夜。」閉上眼楮,不多時便睡著了。
忽聞陣陣雞鳴,心妍睜開眼來,竟然一覺睡到了清晨。
聶擎天朝她露出微笑,「你醒了。」
心妍責怪,「你怎麼沒把我喊醒?你守了我一夜?」
聶擎天雙眼泛著血絲,輕輕笑道︰「我…我天亮時候合了合眼。」
「嗯。」心妍去溪邊洗了洗臉,用荷葉裝了些水喂他喝下。自己也喝了一點。
聶擎天看向她臉頰時,目光驚訝,心妍不知其意,後來明白過來,自己洗掉了臉上污泥,這是他頭次看到她的臉。心妍微微一笑,伺候他和自己以隻果裹月復。
「聶公子,如此下去咱們都得死在這里。得快些離開去養傷才好。你腕上鎖鏈的鑰匙在誰身上?」
聶擎天點點頭,又搖搖頭。
「那鑰匙忽必寒貼身帶在身邊的,量誰都難以盜進手中,姑娘,你快些尋了出路去治傷吧,你陪我一天一夜我已經感激不盡,我…我無以為報。」
心妍思忖,看來要救這人得從忽必寒那里拿到鑰匙才行,方欲詢問去突松國皇宮的路徑,便听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
「就是那丫頭,她是個有毒的妖精,昨個把二弟給毒死了!殺了她!」
說話之人正是昨天那胖子,數名精兵聞令朝心妍圍了上去。
聶擎天、心妍互看一眼。生死臨頭,卻都看得淡了,兩人相視一笑,並不在意。
錚錚之聲大作,長劍朝聶擎天、心妍挺將過去。
「且慢!都退下。」
眾兵聞言,紛紛收劍退在兩側。
從樹後走來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像是個讀書人,下頜一叢胡須,長及心口。
他看著心妍的臉頰,連聲道︰「像!太像了!你們看,她像不像國君逝去的妻子?」
那胖子朝心妍看去,眼神之中大是畏懼。
昨日這女子臉上髒污,看不真切,今日她把臉洗了干淨,竟和已故皇後長相一模一樣!想到此處,出了一身冷汗。若是昨日將她刺死了,那可是大大對不住國君!
「帶走!」
心妍正自揣摩這幾人話中之意,便頭上一黑,被罩上一個黑布袋,接著被人抗在肩頭,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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