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帳暖︰暴君懷里正好眠 隔紗兩相望,心事終難訴[VIP]

作者 ︰ 醉墨香

無常不滿喝道︰

「十十年?十年之後吉恩的江山早已經被聶雲風那小子坐穩了,咱們還需要求你們蒼穹皇帝什麼事!干脆叫咱們等千年萬年,變作一只大烏龜,好馱著你家皇帝過東海好了!他娘的,保管你家皇帝被海飛吹得爽的緊哪!」

黑白不屑道︰

「無常,你自己當王八就好。我黑白是寧死也不當王八,寧當王八也不馱著蒼穹王,更別提馱著他過東海!嘿嘿,你怎麼不馱著他過南海、北海、西海?這麼樣弄不好還能遇見你爹媽的鬼魂呢。你爹媽在海底一看,哇,海面好大一只烏龜在游,仔細一看,他媽的,那不是俺兒子嗎!」

無常曾親手結果了自己父母,將父母火葬後,骨灰拋到了海水之中,听到黑白這般調笑,嘻嘻笑道嚅︰

「我便那麼一說,我也不是真要變王八。哈哈,哈哈。」大笑一陣,正色罵道︰「他娘的,我要是變作王八都能被爹媽認出來,可見二老得有多恨我!」

黑白微微一笑道︰

「少來胡扯八道。言歸正傳。蒼穹王不肯見咱們!我早便說過,楊驁與聶大公子有深仇大恨,心妍這時候離開聶大公子的軍營而來到蒼穹皇宮之外求見楊驁,依楊驁那精明多端的秉性,定然猜到心妍前來所為何事,他絕對不會相幫!除非他小子今兒個腦袋壞掉了,才會幫咱們。不對,那小子腦袋壞掉了,也不會幫咱們!緊」

心妍身子微微搖晃,望著那錦衣衛,笑了一笑,道︰「既然是這樣,軍爺,多謝了。」隨即緩緩轉身,一步一步朝來時的方向走去,無助的淚,自眼眶淌下,一時之間,只覺自己活在世上,無能為力,該當如何才能為聶大哥報仇呢。

忽听得一陣急促腳步追來,那錦衣衛的嗓音道︰「姑娘,你且慢一步。」

心妍停下腳步,轉回身來,「怎麼?」

那錦衣衛望進心妍的雙目,問道︰「姑娘眼中可是淚水?姑娘是否哭了?」

心妍苦澀一笑,微微低下了頭,抬袖拭去眼角淚珠。「多謝軍爺關心。今兒風大,刮得眼痛,不知不覺就」

那錦衣衛搖頭擺手,笑道︰「屬下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妄自關心姑娘。只是,皇上爺方才說了,若是姑娘求見遭拒之後,態度冷靜,走的毫不留戀,那麼便隨姑娘去。但是若是姑娘流淚了,那麼便可破例與姑娘一見。」

無常哈哈一笑,「蒼穹王倒也奇怪,這是什麼規矩?為什麼非得要心妍落淚哭泣,才要相見?難道…難道是有意欺負心妍麼?哼,老子還得變作一只烏龜,馱著他過東海,海中央把他撂下去,讓他小子去給我爹媽當個粗使丫頭,給我老爹洗腳,那腳臭的,得將楊驁那小子燻死了。哈哈,哈哈。」

黑白道︰「你先別忙變烏龜。我琢磨著,蒼穹王那小白臉是怕心妍這一流淚便要哭上許久,哭了許久,便要傷身,那小子舍不得。哼,聶大公子的妻子,豈容他舍得,舍不得!不過嘛,若是知道哭一下子便能讓那小子答應相見,我早就哭死在地啦。」

黑白想到有希望請楊驁替聶大公子報仇,立時精神一振,轉頭看向心妍,「咱們進去吧。」

心妍頷首,「嗯。」與無常、黑白一同便要朝皇宮之內走去。

那錦衣衛手臂橫出,阻在三人之前,分別朝無常、黑白投去一眼。

「呵呵,你們兩個漢子哭死在地,誰去心疼!少往臉上貼金。皇上僅答應要見姑娘,卻沒答應要見兩位。」

無常道︰「咱們兩個雖長得粗壯,但都是地道的姑娘。你要不信,月兌了褲子給你看看。」伸手到褲腰上。

心妍道︰「無常大哥,我知道你擔心我一人進去有危險,想隨我一同進去。但是咱們有求于人,便要依著他人的要求辦,不可魯莽。」

無常道︰「是。」手從褲腰放下。

那錦衣衛道︰「兩位莫忘記了,前些時日,你們傷害皇上龍體,這樁大罪咱們蒼穹國可並未說不追究。」揮臂令眾兵︰「將這兩人請去皇宮別院吃茶,沒有皇上下旨,不得將二龜放出。」

眾兵涌上,擒住無常、黑白。

黑白道︰「吃茶,這感情好。蒼穹王也算是一個好客之人。咱們這二龜能吃到蒼穹王的茶,那也是極有臉面。嘿嘿。」

他心知此時心妍前去會見楊驁商討為聶大公子報仇一事最為緊要,于是蒼穹眾兵前來綁縛他時,他並不反抗,而是任其捆綁。

無常亦是這般想法,望向心妍,說道︰「心妍,進宮會見楊驁一事,便交給你一人去辦了。待咱們吃好了茶,就來與你會和。」

心妍頷首,「是。」待黑白、無常兩人被帶走了,她遠遠目送兩人,直至看之不見,才舉步向皇宮而行。

「慢著…」

那錦衣衛在心妍走了三步之時,又自開口將心妍喚住。

心妍怔怔回頭,擰起秀眉,問道︰「這次,又是為何?」

那錦衣衛說道︰「皇上有令在前,求人辦事,必要有個求人辦事的樣子。姑娘如此昂然挺胸的走去見皇上,未免太沒有誠意了。」

心妍微微苦笑,心想楊驁有意刁難于她,讓她一路跪行前去與他會面,這當真欺人太甚。心中陡然升起一股不甘,竟欲拔腳走掉。但是轉念一想,聶大哥為了她,家國天下為小人所佔,更是為了她而丟了性命,她為了替聶大哥奪回江山,跪行一程,又有何不可?

「軍爺,皇上現在何處?」心妍相通道理之後,淡淡而問。

那錦衣衛道︰「乾清殿,後殿花廳之內。」指著西方。

心妍微微頷首,雙手掀起衣擺,屈膝跪地,朝乾清殿而去。

地上積雪頗厚,心妍雙膝埋在積雪中,不多時便凍得麻木沒有知覺,若是步行,自宮門到乾清殿需要半柱香的時間,但她此時以雙膝而行,半柱香的路程,足足走了一個時辰才遠遠的看見乾清殿的門院。

忽然眼前一道極細的女子聲音傳來,「悵兒小乖乖,快喊母後。喊一句母後,母後疼你。」心妍心中猛然一跳,舉目看去,卻見玲瓏懷中抱著一名男嬰緩緩走來。走到近處,站在心妍的身畔,居高臨下的望著她。

「心妍來了啊。」玲瓏笑著,撥弄楊悵的小臉,輕輕道︰「小乖乖,你瞧,地上跪著這女人是誰?你該喚她姨娘。她是母後的好友,情同姐妹,你自當喚她姨娘了。」

心妍怔怔望著楊悵的小臉,喃喃道︰「悵兒。」欲站起身,雙膝卻絲毫使不上力,唯有痴痴凝著兒子的臉頰。心想難道以後悵兒便是玲瓏的孩子了?

乾清殿門外,賈信、二程均候在門邊,遠遠瞧見心妍已到,紛紛互看一眼。

賈信向殿內稟道︰「皇上,心妍來了,是否宣她見駕?」

「宣。」清冷如冰的嗓音,卻是楊驁。

玲瓏突地低下頭,來到心妍的耳邊,低聲笑道︰「既然你回來了,我便跟你說一句話。你呢,最好祈求哥哥對你寸步不離,只要你一人獨處,那麼我楊玲瓏便要去和你單獨相會。與你做個了斷。這世上,有了玲瓏,便不能再有柳心妍。」

她說完這句,便抱著悵兒站直身子,說道︰「心妍,哥哥喚你進去,你快些進去吧。哥哥也真是,怎麼讓你像個賤婢一樣跪行一路。」說著便揚長而去,口中依舊喃喃道︰「悵兒,你瞧姨娘,她怎麼哭了呢?」

心妍跪在地上,院中僕婢侍從的目光紛紛朝她投來,鄙夷、關切、同情各種視線皆有,她臉上一紅,尷尬低下了頭,正在犯難之際。

又听楊驁淡淡說道︰「賈信,讓她起來說話。」

心妍一怔,心知這個‘她’字指的是她,于是試著站起身來,但雙膝全無知覺,沒有辦法站立起來。

「奴才扶你。」

賈信前來攙住心妍的左手,將她扶起,隨即引她進了乾清殿內。

心妍進入乾清殿後殿的一瞬,便見眼前有層層紗幔阻隔了視線,透過朦朦朧朧的紗幔,可見主座之處有數道身影或坐或立,這些身影多數婀娜多姿,顯然多數是女子。

陡然間,絲絲琴聲傳入了耳中,心妍微微吃驚,循著琴聲來源望去,依稀可辨紗幔後西首之處,是一名女子撫琴的身影。這琴聲之中時而夾雜著女子的嬌笑之聲。

心妍心中莫名一酸,這才知,帷幔之後,坐在中央那人,正是皇帝,而他周圍或站或立之人皆是女子,那嬌笑聲正是女子發出。

不多時,一股濃烈酒氣透過層層紗幔彌漫而來。

忽聞一名女子的嗓音道︰「皇上好壞,要臣妾喂你酒喝,你卻趁機偷吃臣妾的手指。臣妾不依。」

心妍腦中轟的一聲,半晌未能緩過神來。雙腳顫巍巍的難以站立,心中揪起,難以呼吸,竟恨不能奔到殿外去呼吸數口冷空氣,讓自己清醒起來。

楊驁半月前對她說,十年之內,不沾染,並且將她惱恨的酗酒之習戒掉,卻不曾想,他今日在她面前便公然違約,與女子飲酒作樂。

「妍兒,朕與你既然定了十年之內,兩不相見之約,那麼朕便不能食言,于是,今日特地命人懸掛百層拽地輕紗,將朕與你阻隔,這樣朕與你兩兩難以相望,並不算食言。不過,這樣,于會客之道卻是失禮了。你可怪朕不為你當面接風?」

楊驁的聲音透紗淡淡傳來。

心妍未曾听到他的聲音,方才在殿外听的並不真切,此時僅覺他嗓音微啞,仿佛有不盡苦楚于心,難以傾倒。

心妍淡淡笑道︰「我不但不怪你,反而還要感謝你,讓我不至于違背了約定。十年之期未到,便與你相見。」頓了一頓,道︰「楊驁,我今日寧可違背約定,也要與你相見,卻是有事相求」

忽听方才那名喂楊驁酒水的女子聲若銀鈴︰「皇上,妍兒姑娘正與你說話,你卻怎麼又來偷吃臣妾嘴上的胭脂了?你啊,便不怕妍兒姑娘難過麼?」

心妍瞥目看去,隱隱約約望見投在紗幔之上的人影,正巧看見楊驁緩緩離開那女子的唇。

她微微苦笑,別開了眼,續道︰「我今日所求之事,也並非全為了聶大哥」

心妍口中‘聶大哥’三字才剛剛說出,便听那喂楊驁酒水的女子驚聲叫道︰「啊,皇上,你握痛臣妾的肩膀了,是不是臣妾說錯了什麼話,惹皇上生氣了?」

楊驁淡淡笑道︰「愛妃並未說錯什麼。只是有人說錯了什麼。朕恰巧听到了此生極為厭煩的幾字。」

心妍一怔,並不知楊驁是妒氣使然,心道楊驁到底對聶大哥心懷仇恨,連听到他的名字也不能容忍。說道︰「楊驁,你與你的愛妃們先先忙。待你們忙完了,有足夠的時間接見我了,我們再談。」轉身快步向門走去,仿若落荒而逃。

忽听衣料摩擦之聲,身後一人站了起來,疾步向前邁了幾步,仿佛那人極是驚惶。

心妍正自好奇那人是誰,便听楊驁聲音冷淡道︰「朕不想與你多做糾纏,難道還要將你的一點小事一拖再拖,耽誤朕一天的時間?有事便現在速速講來。此時不必退下了。」

心妍擰緊眉頭,轉回了身,便見一抹高大身影已經走下主座,追至紗幔之處,離她較方才卻是近了幾分。

心妍道︰「我」才說一字,便覺雙目之前金星亂舞,登時記起,此時已是下午時分,她自昨晚到現在粒米未盡,難怪會頭暈眼花,難以站立。想及此處,雙腿顫抖,搖搖欲倒。

「賈信,為她賜座。傳下人布膳。」楊驁聲線低沉,但卻隱隱透著柔情。

「是。」賈信命人搬來桌椅、布置膳食。

心妍也不作扭捏,坐倒在椅,速速用膳。善後,賈信又命人撤下碗筷,呈上茶水甜品。

楊驁待心妍稍事休息,听到她呼吸均勻,仿佛元氣稍復,方緩緩說道︰「你不留在聶擎天身畔,反而前來會見朕。想必是聶擎天出了事,你逃難而來,要朕替聶擎天出面報仇,更甚至,你要求朕幫他奪回江山,雪清恥辱,是不是?」

心妍一怔,他果然料事如神,頷首道︰「我知道你不願听見聶大哥的名字,也不願多管閑事。但是,此事你有不得不管的原因。楊驁低笑︰「說說看。」

心妍當即將聶雲風如何囚禁聶擎天母親于吉恩皇宮之內,如何以卑鄙的法子限制吉恩士兵、逼其造反,如何迷昏大漠四國之主,如何從聶擎天身上取得兵符、大漠五國之首的令旗,又是如何雖聶擎天施以極端手段害其性命一事,原原本本的說了。

待楊驁微微應了一聲,心妍緩緩續道︰「我並非求你為聶大哥做些什麼。而是求你從聶雲風的手中救出煜兒,聶雲風私自傷害煜兒,這分明是欺侮你蒼穹王受傷在身,且無迎戰準備。若在平時,大漠諸國並未受他蒙蔽、為他所利用,他可敢對你如此小覷?你便能夠咽得下這口惡氣?」

心妍說到此處,便听楊驁低笑聲自紗幔後傳來,她心中莫名沒有把握,不知有沒有將他說服,又見他揮手將撫琴侍酒的宮妃都揮退了。

賈信、二程三人也都退去,並將後殿大門從外掩起。

瞬時間,偌大後殿僅剩下楊驁與她兩個人,兩人間距離不遠不近,恰恰可以听到彼此的呼吸聲。

親,今天三更……

天氣炎熱~~注意消暑呦~~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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