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鄭郎再次將他袖子拽住。一走前功盡棄,但剛才自己是失了態。
有原因的,在回憶腦海里一些能想起來歷朝歷代書法時,他驚喜的發現硬盤也穿來了。
那個老式本本里,自己儲存大量的資料,有關于寫作方面所需的資料,也有關于收藏方面,自己下載了一些資料與圖片,還有某島國的十幾張。剛才一剎那間,全象炸開似的,浮現在大腦里。
大約沒有作用了,受傷的小**成了他眼下最擔心的東西。更不知道怎麼硬盤里存儲的內容也穿了過來。靈魂穿也許能解釋,是異時空哪,平行時空,閃電帶來巨大的能量,形成了什麼東西。然而硬盤上的知識怎麼穿呢?並且還悄悄附在自己這個肉身的腦海里。想不明白。但是這些知識,會讓他在這時代月兌穎而出。
于是失態。
但不能讓崔有節離開,對崔有節,鄭朗能理解,換誰作為父母的,攤上這樣的女婿,都會擔心失望。他自己也無所謂,可這幾天躺在床上,幾個便宜的媽媽無微不至的關心,讓他這個宅男,感到了那種濃濃的母愛。不想讓她們失望,因此,還是要爭取一下。
再次長揖于地︰「請看。」
拖著崔有節來到書桌邊,拿起了毛筆,腦海里有了東西,膽氣壯了。
然而信息量很龐大,這一回記住了各個名家的書法,卻不知道選擇那一種了。
宋朝以前的書法不能選,那叫募仿,不算本事,宋朝前期的書法不能選,要麼有可能出現,要麼有可能會撞車。還有兩條也要注意的。一是適合自己性格,以書觀人,比如顏真卿胸懷闊大,一身正義,生性剛烈,才出現了顏體字。後來只能臨募出三分真味。
王羲之出身于頂級的金鼎世家,所以書法清雅秀媚。後人將王羲之聖化,神話,已有人提出駁議,他的書法是登峰造極,但還有一些書法大家並不比他遑讓多少。這個爭執姑且不提,自己沒有王羲之那種出身,估計也很難寫出那種真味。
蘇東坡胸襟遠大,性格坦率,書法得「真」味,又不是自己的性格。
北宋的蘇米蔡黃,嚴格來說,是蔡京,非是蔡襄,只是因為人品的問題,將蔡襄強行塞充進去,擠掉了蔡京。「蔡卞得筆,其書圓健遒美。」一個圓健是不是代表著高深的機心?有圓滑,有鋼健,豈不是恩威並用最好寫照?
這一條對普通書法家要求不高,但對那種頂尖的書法家,卻有著很高的要求。只有將自己的心性代入書法,才能使書法進入登峰造極的地步,步入頂尖書法家的行列。
二是時代的需要。
宋朝重文輕武,對官員十分優容,養成了濃厚的士大夫氛圍,詩詞主流是雍容華貴、雅正。所謂雅正是表達情感要有節制,不可過激,語言典雅清新要有來歷,聲律要和諧,音樂要和雅,抒情敘事時有吞吐之勢,以達含蓄無限之妙。
書法亦是如此,可以求新奇,但不能追求偏鋒,可以狂勁但不能沒有節度。可以有變化,但不能求險峻。最好能在創新中略帶著一絲古韻。
因此,在北宋,周邦彥被視為詞家正統,蘇東坡恥為關西大鼓。對宋徽宗的瘦金體評價僅是創造意識強,而對宋高宗的書法評價則遠遠高得多,被譽為繼承傳統意識最強,成就最高,見解最深刻的宋朝皇帝書法。就連對宋孝宗的書法評價也在宋徽宗之上,稱他的書法得儒雅真味。
同樣也很重要,無論記得多少種書法,想要寫好它,只能選擇一種。不可能在剛健大氣的顏體字上有所造詣,然後又能在絹秀有余,雄強不足很女性化的董其昌體上超人一頭。
自己必須要選擇好一種適合自己的書法,還能讓這時代的人認可,才會對自己有幫助。
首先要適合自己的性格,很宅,性格有些恬淡,不喜歡太過拘束,喜歡一些雅趣的物事。書體也要雅正,千萬不能將徐渭那種狂放到有可能張旭、懷素都甘拜下風的書法拿出來,金農那種險極的漆書要不得,鄭簠每成一字,必氣喘數刻的苦拙之字也要不得,鄭板橋怪誕的柳葉書更不可取。
想來想去,首先看中了蔡襄體,但會立即撞車。接著又想到了趙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