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們接近迷陣,突然發現,在聚集地里最偏僻的地方,出現了一座不夜城,夜空被無數燈光炫亮,無數光芒像螢火蟲在前方閃爍,閃爍的燈光將整個迷陣點亮的如同白晝,隱約間能看到一些施工車輛在里面進出,人影綽綽,不知道有多少人在里面忙碌。
前方忙碌的車輛和人員發出的雜音,全被震耳的柴油發電機轟鳴聲蓋住,柴油發電機發出的轟鳴在夜里傳出老遠,越是靠近迷陣,聲響越大,眾人的耳邊只能听到嗡嗡聲,其他什麼都听得不是很清楚。
他們慢慢靠近,卻發現入口的空地上,無數人員在忙碌,一座座炭火爐子上面,用油布,或者別的什麼,圍攏成一個三角窩棚一般的形狀,一個個女人那里忙碌,在她們不遠的地方,一張巨大的油布上睡滿了豆丁大小的孩子,大多數孩子都熟睡了,還有一些坐在油布上,望著人群忙碌,手中抓著一條炭火烤熟的魚肉慢慢撕咬。
忙碌的不只是女人,還有很多的男孩兒和女孩兒也在忙碌,他們蹲在無數巨大的魚骨之間,用小刀將魚骨上的碎肉剃下,隨手扔在腳邊的塑料盆里。
每當塑料盆裝滿的時候,就會有人端走換上新的盆,看到那無數的魚骨魚刺,許多人都倒吸一口涼氣,這得殺掉多少魚啊?
之後他們又有些疑惑,這里的人手足夠,貌似用不到他們啊?疑惑中,一聲尖叫打斷了他們的臆想,在他們中間,有個眼尖的家伙,一眼看到了被三兩推土機慢慢拖拽巨型大黑魚,這條巨型大黑魚是之前被張小強慢慢磨死的那條,粗略的估算,這條大魚連皮帶骨重達150噸。
150噸是個什麼概念,相信沒人能說得清,三輛推土機上的大功率發動機轟轟作響,一陣陣黑煙從排氣管里噴射出來,又在燈光下散開,貌似推土機還拖不動那條死了半天的大黑魚。
「天哪••••要是那東西以前也上岸,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人群中傳來一聲感嘆,感嘆得到了共鳴,其他人深有體會,這條巨型大黑魚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干掉的,起碼要用到主戰坦克之類的玩意兒。
這個時候,兩輛停在一邊的傘兵戰車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對傘兵戰車上的30毫米機關炮,有了深深地畏懼之心,能殺掉這種巨型大黑魚,恐怕也只有裝甲車能辦到的吧。
人群恍惚中,接收他們的營地人員到了,是個女人,長得很漂亮,穿著整齊,戴著一副小巧的眼鏡,看上去斯斯文文的。
女人帶著兩名背著步槍的民兵走到這群人身前,歪著腦袋打量,見到這女人的架勢,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垂下了頭,做溫順狀態。
「你們的工作很簡單,就是將那條大魚肢解,將所有的魚肉全都剃下來,你們自己分成小組,選個小組長,去那邊領取工具,如果能在明天早上之前干完,大魚魚頭就是你們的•••••」
女人是沈雪,今天營地的人手差到極點,平日里喜歡躲到許夢竹哪兒,說悄悄話的沈雪也被張淮安給抓了壯丁,分配的任務就是將巨型大黑魚肢解,至于割下來的肉,自然有女人們去想辦法。
沈雪似乎很不習慣這里的空氣,濃烈的魚腥味和血腥味差點把她給燻死,說了這些話,她就趕緊用小手帕捂住了口鼻,用眼神命令她的兩個臨時手下,池勇和劉彪帶著人群去干活。
「呃•••••我們這些人加上後面的人就夠了吧,不需要太多的人,我們一定能把活干完的。」
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叫住了轉身的沈雪,這倒聲音也代表著大多數人的意見,他們都在點頭,干活的人越多,分到的肉越少,這個帳他們都會算。
沈雪回頭看看逐漸增多的人群,有看了看正在折磨三輛推土機的大黑魚,嘲諷的笑道︰
「一條與是夠了,可我說了只有一條魚麼?」
說完沈雪離開了,在她身後,抱著八一式步槍的池勇和劉彪則開始大聲吆喝起來,沈雪走了,人群開始向他們的工作地點移動,一邊走一邊思量著沈雪話中的意思,突然,一個人摔倒了。
摔倒的家伙被人扶了起來,連聲說知道了,他知道了,搞的其他人莫名其妙,還有人勸告他別在發神經,小心被趕出去,可那人激動的不能自已,拉住別人的胳膊,連聲說︰
「不止一條那樣的大魚•••至少有兩條•••••」
迷陣入口處成了一個巨大的肉類加工作坊,張小強把他的臨時行營安置在離這兒不遠的湖邊,一小片相對安靜的帳篷區外面,只有兩個隊員坐在一輛猛士軍車上值哨。
「唉•••我說芋頭,這些天沒看你跟在我身邊,成熟了不少啊,都蓄起了小胡子啦?」
輕傷員雲叔也因為人員不足,不得不帶傷上陣,恰好別人知道他和芋頭的關系,將他和芋頭分在一起,芋頭是張小強的勤務兵,兩個人就在張小強休息的地方值夜,這些天雲叔一直和女人打得火熱,冷淡了芋頭,現在自然要聯絡聯絡感情。
「真的?」芋頭模著自己的下巴有些喜不自勝,他就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熟一些,這麼說也是一個二級士官,和分隊長一個軍餃。
「假的•••長了胡子看上去更小,胡子沒一點剛勁,軟綿綿的,你看看人家呂中隊長,一天不刮胡子就跟個張飛似的。」
雲叔就是看芋頭的胡子不順眼,隨口說些話打擊打擊他,貌似他也說得沒錯。
芋頭郁悶了,垂下了頭,他不敢跟呂小布比,呂小布原來就是一個大胡子,長的跟個土匪似地。
「男人要成為男子漢,不是看他長不長胡子,你看蟑螂哥留過胡子沒有,看人家黃泉隊長留過胡子沒有?你敢說他們不是男人麼?」
芋頭搖頭,雲叔得意,給人上課的感覺很爽,不由得談興大發,嘴上滔滔不絕的說了起來,將芋頭說得一愣一愣的,早忘記雲叔一貫表現的膽小與猥瑣。
「男人活的就是一股心頭熱血,別人不敢干的,你敢,別人怕的,你不怕,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就是真男人,不是你長得多威風,要你的心氣足•••••••」@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