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垃圾山,前方突然豎起一道長長的白色圍牆,圍牆長達千米,高有兩米,將圍牆後面的一切遮擋的嚴嚴實實,讓人忍不住猜測後面會有些什麼?
圍牆是用三合板用木架支撐,表面涂著白色的油漆,走過大門,後面的又有不同,全都涂刷這草綠色的油漆,當張小強打量圍牆後面的環境,頓時感覺自己從無序的世界進入有序的世界,在這里,一切都是整齊的,沒有垃圾,沒有零件,沒有鋼鐵,甚至沒有衣衫襤褸蓬頭垢面的幸存者。
地面的草叢都人精心修剪過,每一根草葉都是齊頭高度,一片精致華美的小帳篷如白雲靜臥在草地之上,周邊移植著各種鮮艷的花卉,雖然匠氣很重,看上去也不自然,卻是顆顆生機盎然。
草地上有大大小小十多只變異獸,這些變異獸的種類繁多,奇形怪狀,一時也認不出來它們以前的品種,張小強的出現引起變異獸的警覺,紛紛抬頭望著他,讓他在第一時間找到了這些變異獸的共同之處,可愛,漂亮。
這些大小不一,形態各異的變異獸仿佛都是從卡通世界里走出來的一般,有圓乎乎的,長著兔子耳朵,四肢短小,憨態可掬的,有雙眼水蒙蒙,有著流線體型,毛色粉紅,尾巴蓬松如菊花的,還有秀氣可人,猶如龍貓一般機靈古怪的。
看上去,這些動物仿佛只存在于小蘿莉的幻想花園里,張小強踩著地毯一般的草地向前走去,身後的槍口一直頂著他的後背,而那些動物都紛紛好奇的圍過來,用好奇的大眼楮盯著張小強。
此刻張小強的感覺很不好,他覺得自己被一群禽獸圍觀了,正當他好奇那片帳篷的主人到底是什麼人時,一只長的很像熊貓,卻沒有黑眼圈的變異獸突然尖叫起來,讓張小強不由自主的看向它。
這只變異獸身材矮胖,和熊貓差不多形狀,白頭黑耳,肥碩討喜,唯一不同的是它的眼楮,去掉黑眼圈之後,它的眼楮猶如兩顆黑豆,點綴在頭上,看起來很是古怪的模樣。
張小強不知道這只消除黑眼圈的大熊貓為什麼叫喚,在他身後的武裝人員卻叫了起來,舉起步槍便要扣動扳機,「唰」殘影閃過,槍管一分為二,接著張小強身上的繩索寸寸斷開,盤旋的鼠王刃自他的頭頂墜落到他的手中。
「哼……。」
押送張小強的武裝人員被重得自由的張小強一腳踹到胸口,發出悶哼摔倒了後方的草地上,口中噴出鮮血,滾動了幾圈兒便再沒有動靜,隨後張小強的視線從那武裝人員的身上轉移到旁邊的草地上,立刻發現為什麼豆眼熊貓會叫喚,鼠王刃一直潛伏在地下被他操縱,這鼠王刃隨張小強的移動而移動,緊緊跟在他身後,移動的鼠王刃是旋轉的,鋒利的刃口將草地上的草叢削斷,形成兩道細細的凹槽。
踢暈了武裝人員,張小強轉身後便準備應對這些變異獸,哪知道這些變異獸同時轉身散開逃跑,只留下張小強一人孤零零地站在草地上。
張小強站在草地上望著不遠處的精致帳篷,帳篷有十多頂,以不同的角度連接在一起,形成了一座由帳篷搭建的建築群。
眾獸退散,在場的只剩下張小強與他身後昏迷的家伙,凌亂的草叢,變異獸換亂逃走撞折的花枝,還有前方百米的帳篷,一起構成古怪詭異的氣氛。
張小強左右打量了一下,沒見到別人,抬頭望向天空,卻發現直升機不知道何時飛走了,取下頭盔扔到草地上,靜立于草地上望向前方的帳篷。
張小強很想離開,心中的危機預知告訴他,別再向前走,前面的帳篷里蘊藏著危險,很古怪,這種危險只有在他站在原地的時候才消停,不管他是四周看,或者扔掉頭盔,都像一座大山壓著他,讓他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至始至終他都在試探,踢暈押送人員,做出各種動作,在這充滿詭異的未知營地,所有的一切都是古怪的,拼湊的車輛與武器,默然工作毫無感情的人員,還有機器人一般的工作效率,都對他產生強烈的沖擊,讓他謹慎異常。
他此刻的心情有些後悔,特別是他試探地退出一步,壓力如期而至,讓他廢了好大的勁兒才從粘稠如實質的壓迫下掙月兌出來。
各種想法走馬觀花地閃過心頭,此刻說什麼也晚了,這個怪異的地方未必比新紀元的總部更安全,同時,他還發現,這個與外面截然不同的地方似乎也將外面的各種聲音隔絕,靜寂無聲,連他身後草地上略帶沉重的喘息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呵呵……。」
一聲清脆的嬌笑自張小強身邊響起,張小強面色不變,身上的肌肉驟然繃緊,雙手同時張開,一大一小兩支鼠王刃似緩實急地在掌心旋轉,兩眼左右閃動,尋找不對勁兒的地方。
這笑聲本身就不對勁兒,方圓百米之內,除了他和身後昏迷的家伙,沒有別人,著帶著女性柔聲嬌聲仿佛響在耳邊,若沒有之前詭異的鋪墊,還會以為是小女孩兒的惡作劇。
「有客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怠慢了,請客人進來說話……。」
這次,嬌笑變成圓潤甜美的女聲,聲音飄渺無常,听在耳中總是不能定位,似遠似進,讓他听的難受,不過話中之意是听明白了,歪頭想了一下,將鼠王刃插回皮套,抬腳向帳篷走去。
這一次,他沒有感受到任何壓力,輕松寫意地走到帳篷邊上,人剛站到帳篷邊上,掛簾便自動卷起,露出里面充滿藏族風情的手工地毯。
走進帳篷,張小強卻沒有看到任何人,正在詫異,茶幾上的茶壺自動的浮起,斟滿茶杯,隨後一切都陷入沉默。
舉起茶杯,張小強感受著茶水的滾燙,一股清香縈繞鼻端,正是鐵觀音的香味兒,帳篷內除了清茶古瓷之外,還布置著各種古香古色的家具與裝飾,端坐其中,自能感受一份逍遙閑適。
不過張小強始終繃緊身子,這時他承認一件事兒,相比剛才的壓迫,此刻的安適讓他更不自在,一觸即發的生死斗,始終要比懸疑或者未知更能讓他接受。
「客人上門,主人不露面,可不是待客之道啊,既然請我品茗,為何不出來一見?」
張小強不想在耽誤時間,是死是活,先得見到目標後再做打算,生死一線他經歷的多了,自然不會因為對方故弄玄虛而大亂手腳。
「嗯……?看來貴客等急了?別急,我正在妝扮,見君黃昏後,梳妝問君美?」
一听這話,張小強首先望向帳篷外的太陽,卻看到午後的陽光正濃,不自主地打了一個冷戰,心里暗自嘀咕,這是哪個老妖精說的古怪詩句?
「咯 ……。」
放下茶杯,張小強暗自控制自己的煩躁,等著主人出現,還沒有撕破面皮,便留有余地,這個古怪的地方讓他不安,既然已經來了,還是靜觀其變為上策。
「叮鈴……。」
鈴聲響過,幾道影子從帳篷外面探了進來,清脆的鈴聲似跳動的音符自遠而近,隨著幾個穿著白紗,披著秀發的少女走進而響在帳篷內。
少女們個個靚麗如花,雙眼靈動潤亮,望向張小強干淨的臉頰,如羞似怯的神情如同受驚的小鹿,張小強冷著臉坐在坐墊上,任由這些少女將各種餐盤擺在他面前的茶幾上。
少女們縴細的手指似蔥白一般滑.女敕細膩,擺放餐盤時,垂發低首,白紗裙下,比白紗還要雪白的肌膚猶如釉瓷,散發著處子芬芳。
少女們在他身邊忙活,如蘭似麝的溫滑體香在他鼻端回旋,而他則如老僧靜坐,以不動應萬變,心里更加警惕。
等到少女們忙活完畢,舉著托盤走出帳篷後,張小強才緩緩地松了一口氣,剛才的發生的一切不會讓張小強感到香艷,只會覺得更加古怪。
原因很簡單,這些少女的一舉一動,都表現出從未見過世面一般,夸張的說,還沒有被塵世玷污,猶如雪蓮一般純澈,這本身就不正常,相信,除了與世隔絕的原始部落,在前世找出一個都很難,更別說找出一群,而在末世,恐怕早已經絕種。
末世前的少女哪一個不是精靈古怪,哪一個沒有受過大量資訊的轟炸?這群少女出現沒讓張小強神魂顛倒,反倒警惕加深。
「難道遇到一個貴客,粗茶淡飯,還請貴客不要見怪……。」
可能是張小強在少女面前表現出的一本正經贏得神秘人的好感,將張小強的身份從客人提升為貴客,而她所說的粗茶淡飯比起蔣先成在補給基地的宴請又不知道豪華多少倍,至少,蔣先成沒有本事給張小強弄一只濃香撲鼻,金黃焦脆的烤乳豬出來。
張小強望著面前的大餐,食指大動,差點忍受不住香味的召喚,撲上去大吃大嚼,陌生的環境,古怪的地方,未知的主人,還有這些來歷不明的佳肴,讓張小強克制住自己,只是聞著香味兒,卻堅決不動筷子。
「怎麼?不合口味兒?還是真的嫌棄?」
語音一如先前那樣嬌女敕甜美,卻帶著一絲微微的強硬,神秘主人顯然為張小強不給面子而動怒。@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