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跑回來了!」看著這個救了自己的人,張凡別提有多驚訝了,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人會回來,但是絕對沒有想過這種場景。(}
「我說過了,要死,我也要和凡哥你死在一塊。」清麗熟悉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在張凡耳邊,卻不是那去而復返的映月又是誰!
「你……」一時之間,張凡根本就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再加上此時情況緊急,他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等會再找你算賬。」說著話,張凡便提著刀向著一個沖過來的敵兵砍去。
映月絲毫不在乎張凡對她所說的算賬一事,見張凡已經和敵人戰在了一起,她立刻上前去幫忙。
「我說,你怎麼回來的?」好不容易架開一個敵兵看過來的長刀,讓自己身後的映月將他刺死了,張凡忙中偷閑,向著映月問道。
「走回來的啊!」映月有些莫名其妙地問道,好像是張凡問出了什麼好笑的問題,只不過此時形式危機,她可做不出平日里的那副俏皮模樣了,「我听到這邊的消息,擔心你,走的也匆忙的很,身上又沒有帶多少銀子。再加上如今這邊都是往北逃難的百姓,哪里能弄到馬匹馬車,自然是只能走回來了。
「走回來的!」張凡听到之後更加地驚訝,心中卻是感動非常。畢竟根據萬忠帶來的消息,映月是在朱翊鈞一行人到達兗州府的時候才失去蹤跡的。倘若映月真的是一路走過來的話,那可就真是長途跋涉了,畢竟兗州府距離這揚州府說起來也有千把里地。映月為了他,不惜長途跋涉,行走近千里地,來到這如今正是危機四伏的揚州城,只是為了他,這讓張凡怎麼能不感動!不過……
「呵呵,看你那樣,騙你的啦。」映月呵呵一笑,特別是當她看到張凡現在的表情之時,即使是在如今這麼個形式危機的時刻,她還是經不住在臉上露出了一個俏皮的笑容,「我在路上偷了一匹馬,一路過來的。」
「……」對于映月此時此地還能跟自己開玩笑,張凡有些無奈,「我派了人從這里一路往北去找你,你是沒有遇到還是故意躲開了?」
「那些人原來是凡哥派去找我的啊!」映月突然間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樣,說道,「原來那人是凡哥你派出來的啊,我還以為是那方月玲想要乘著我落單之時做什麼。在我過了徐州府的時候就踫到了這麼一個人,見他鬼頭鬼腦的,只好是避開了。不過現在想起來還好我沒給凡哥派去的人撞見,想必凡哥定然是要他們見到我之後就將我送回京城吧。」
張凡听映月這麼一說,頓時有些無言,映月說的正是他讓人做的。而且最主要的是,如今映月已經在這里了,想要再讓她回去,那幾乎是不可能的。這一刻,張凡心里面有這很多想法,但是沒有一個能夠說得出口的,到最後,他只是說了兩個字︰「你要小心些。」聲音並不大,話語也短促的很,但是其中卻包含著無盡的關心和擔憂。
听到張凡的話,映月沒有說什麼,只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一旁的王猛和梁超兩人看到這邊的場景,並沒有過來,仿佛是在故意給他們二人留出一塊交談的地點。兩人在張凡和映月的周圍奮力殺敵,盡量不讓更多的敵兵靠近那里。
如今天色已經黑了下來,從下午攻城開始,一直到現在,已經差不多三個時辰了,戰斗意志都沒有停止過。
雖然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是整座揚州城中並沒有多少燈火的亮光,也不知是因為如今這里正處在被攻打、氣氛極為緊張的地步,城中聚集著十多萬人,但是卻仿佛一座死城一般,偶爾有人在城中的街道上走動,但是看起來卻是毫無生氣。
而城上,眾人都在忙于守城,喊殺聲從下午一直持續到了晚上。而城下卻是燈火通明,攻打這座揚州城將近萬人的扶桑大軍已經是紛紛點起了火把。這種樣子從遠處看去,就像是一群人在攻打一座死城一般。
城樓上,所有抵御敵人進攻的人,不論是守軍還是被招募而來的百姓到現在都是滴水未進,各個是饑腸轆轆,但是全都在堅持著,因為他們知道,這城是絕對不能被攻破的。城中有著他們的家人、朋友、還有無數百姓。
雖然城中的人數有十數萬,是前來攻打的敵兵的十數倍,但是這些人大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平民,這江南之地繁華富庶,少有戰亂和騷擾發生,而這里的百姓們也都習慣了這種平凡的生活,並不比那些生活在大明北疆的百姓。
所以說,人數並非是決定性的因素,只要這揚州城的城門被攻破,那麼城中的百姓必然會遭殃。只是到那個時候,他們到底會受到什麼樣的遭遇,那就要看這些敵人的了。
漸漸的,張凡覺得自己手中的刀越來越沉重,月復中空空,本就是個文弱書生的他哪里還有力氣揮刀殺敵。有幾次和敵兵的長刀撞在一起,他手中的刀痕輕易地就被撞開了。而且如今的張凡思緒也開始有些混亂了起來,他以前也不是沒有過隨軍幾天幾夜沒有休息過的時候,但是那時候的他根本就不負責戰斗的事情。可是如今,才不過大半天的時間,他就已經累得快要趴下了。要不是如今他身邊時刻都有著巨大的威脅,他早就癱倒在地上了。
「大人,沒事吧。」王猛看出了一些端倪,砍翻了一個敵人,來到張凡身邊,緊張地問道。
「沒事,只是……」張凡說不出來。如今城上的人都在殺敵,各個都是吶喊著,就連映月這麼一個女子都是活躍非常,殺死了不少敵兵。而現在要他說自己餓得沒力氣了,他以後豈不是要顏面全失了。
張凡其實根本就不知道,不管是眼前的王猛,還是一旁的映月,亦或是城樓上的其他人,也早就已經是饑腸轆轆了。只不過不管是士兵還是百姓,他們倒是都習慣了這種不吃飯的日子,雖然餓得很,但是他們都還是挺著。張凡雖然不管是上輩子還是如今這身世都不是什麼富家顯貴,但是卻從來都沒有餓過一頓,那里經歷過這種沒有體力卻還要干這種劇烈運動的情況。
只不過如今,王猛等一幫人卻是各個生龍活虎。張凡如今這幅萎靡不正的樣子,王猛剛才以為他受傷了。
「大人,他們又退了!」一旁的梁超高叫著跑了過來。
「什麼!又退了?」張凡听到之後,顯示驚訝,然後又是一臉擔心的模樣,「這次會不會又是他們的什麼詭計?」
「我看這一次不像。」王猛站起來走到箭垛旁朝著城下看了看,說道,「剛才他們幾乎是已經攻上了城樓,只要再加把力就能攻上來,卻是突然退去,恐怕其中定然是有什麼緣由。」
「緣由?」張凡暗自在口中咀嚼著這兩個字,心中想了很多,卻是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而且,大人,這一次他們的進攻很奇怪。」王猛說道。
「奇怪,怎麼說?」張凡問道。
「當初他們攻佔了蘇州城之後,我們就曾經斷言,城中那些個留下來沒有逃出來的百姓必然會遭到他們的毒手。」王猛說道,「但是之後,我們派去的人打听到的消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傷到城中的任何一個百姓。而如今,他們攻打這揚州城,兩次撤退,而且每一次都是在即將攻破這里的時候才退兵,這根本就不合常理。」
「你這麼一說,事情倒真是這樣。」張凡拖著下巴考慮了起來,突然,他抬頭說道,「我險些都忘記了!」
「大人想起了什麼?」王猛趕緊問道。一旁的映月、梁超、萬忠等人听到張凡的話也都是聚了過來,想要听個究竟。
「看來你們也忘記了,這一次這些個扶桑士兵渡海過來攻打我們的原因。」張凡笑著說道。
「原因!」听到張凡這麼一說,幾人都是低頭思索了起來。
「他們是想讓我們以為是某人發兵前來攻打我們的。」張凡說道,「這麼一來,這件事情個就不能做的太絕了。倘若他們在這里做了什麼屠殺之類的事情,恐怕會覺得咱們的皇上和朝廷肯定不會輕易繞了他們。等到了那個時候,萬一朝廷下了討伐的詔書,派了大軍去往扶桑的話,到那時候很有可能就會波及到那人。這麼一來他們雖然是算計到了自己的敵人,但是卻也把自己搭進去了。」
「大人的意思是,他們所要做的只是讓我們知道,但是並非是要在這里做什麼更狠的事情?」萬忠說道,他可沒敢說什麼屠殺百姓之類的話。
「不錯,正是這樣。」張凡點頭說道,「只是如今我很在意一件事情。距離他們攻過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所造成的破壞也差不多達到目的了。攻打這座揚州城可能只是想要確保咱們會發怒而已。但是為何他們還沒有任何消息穿過來呢?」
「大人小心。」
張凡剛說完話,旁邊的王猛就再一次一把將他拉了下來。一支箭呼嘯著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