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玉兒始終都沒有服軟,但是映月可以明顯地看出來,她已經有些心慌了。心中笑了笑,映月沒有說什麼,反而是耐著性子,臉上還是一副和和氣氣的笑臉模樣,等著玉兒下面的話。
「你在這個張凡身邊呆了這麼些日子,到底打探到了些什麼消息?」玉兒看著映月的臉問道,眼神緊緊盯著映月,似乎是怕她會說出什麼謊話來欺騙她一樣。
「不知道玉兒姐姐問的是哪件事情。」映月帶著一絲調侃的口氣開口向玉兒問道,「姐姐須知道,凡哥他如今身份重要,每日里處理的事情那也算是多了去了。而且他也從來都沒有防著我過,所以,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少。姐姐自然要問,妹妹也自然是會據實相告。只是妹妹不知道,姐姐問的是哪一件事情啊?」
看著映月這幅有恃無恐的模樣,玉兒打從心底升起一股怨怒,口中也不由得銀牙緊咬,恨不打一處來。但是這個時候,玉兒心里面明白的很,自己還有要事要向映月去打听,畢竟那可是對她有大恩的方月玲最為擔心的事情,玉兒自然也是放在心上,不會怠慢。如今,可以說是她在求映月了,只不過也不知是因為什麼心思,她實在是不甘心向這個曾經看起來軟弱非常,整日里受到別人欺負,還要靠著自己的庇護才曾夠在教中生存的映月低頭。這倒不是因為玉兒有著那些並不重要的虛榮心,只不過是因為她常年以來,除了方月玲之外誰都看不起而逐漸養成的這種優越感而已。
如今,映月這個小丫頭竟然敢當著她的面,藐視她,這簡直就讓她覺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但是映月在這個時候用這種態度針對她,顯然就是直打她的要害。她不可能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再去威脅映月,或者是拿著映月身中「五仙蜜露」的事情威脅她。映月和她的感情不錯,也因此,映月的心思她最明白不錯了。她知道,若是當真將映月逼急了的話,那絕對是會不管不顧,一心跟他們作對的。
當年張勇和王新二人的手下將映月送到五毒教中,到現在為止玉兒都不明白這是為了什麼。是單純的只是想要顯示那些人自己的威風,將所有作對的人都打入深淵;亦或是還有什麼別的目的,玉兒根本就不知道。但是玉兒卻知道一點,她知道映月這丫頭能夠忍受著這尋常女子根本無法忍受的苦難,以前是為了她的姐姐。而如今映月的姐姐已經死了,那麼現在映月所為的就是張凡了。
「你不要故作不知。」玉兒頗為不爽地回了一句,說道,「你知道我在問你什麼事情。」
「可是姐姐不說,妹妹我又怎麼會知道呢!」映月卻還是不肯就此松口,而且這番微笑著的回答中,卻也是帶上了幾分森冷的味道,「妹妹還請姐姐明示才好。」
「唉。你……」玉兒有些氣不過,不過她也不再打算和映月這麼打啞謎一般的耗下去,畢竟此時她是在張凡的府上,並不算是安全,「听聞黎陽給小姐的信上說,這個張凡已經是找到了老教主,這件事情可是真的?」
玉兒這句話一說出來,映月心里面就頓時透亮。她本來就是在猜測玉兒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挑這種時候過來找自己,所為之事定然不會是什麼小事。而且映月覺得為的定然就是方月玲之父方振乾的事情。只不過剛才她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這一點,而且她也是一直在想對策,該如何敷衍玉兒。
如今,得到玉兒這種肯定了她想法的問話,映月也不知怎麼的,心思突然間倒是放下了不少。
「這件事情啊,姐姐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又何必專程冒著危險過來詢問妹妹我呢?」映月並沒有正面回答玉兒的話,反而是這麼反問了她一句。
「月兒,姐**愛你是不錯,不過姐姐也不能讓你如此放肆。」玉兒終于是忍受不住映月的這種挑釁了,眼神瞬間森冷了起來,說道,「快點告訴我,黎陽來信說這個張凡找到了老教主的所在,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
「姐姐莫要生氣,妹妹也是一時糊涂,才會如此犯渾。」映月也改變了語氣,不過面上微笑的表情卻是始終都沒有消失過,說道,「這件事情自然是真的,那黎陽難道會寫信去騙方姐姐嗎?諒他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
「哼,你不要在這里給我裝糊涂。」玉兒冷哼了一聲,說道,「我自然知道諒黎陽也沒有這麼大的膽子寫信來欺騙小姐。不過那也是以前,如今那黎陽不是已經投靠了你男人了嗎,這可就說不定了,畢竟是個臭男人,哪里有可以讓人相信的地方!」
「那姐姐,這我真的可就是不知道了。」映月卻是突然皺起了眉頭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听了映月的這番話,玉兒臉上的怒氣更甚,「你不是說那張凡如今已經是完全相信了你,根本就不會對你有所隱瞞的嗎?怎麼現在又這麼說了?」
「說找到了老教主的消息,這可是凡哥他親口告訴我的。我也相信,凡哥不會欺騙我。」映月今天當真是能夠沉得住氣,面對玉兒變了幾變的面容,她卻一直都是一副笑臉相迎的模樣,絲毫沒有什麼變化,說道,「只不過姐姐剛剛說了,這天底下男人的話都不可以相信。這麼說起來的話,妹妹我是相信凡哥不會騙我,可若是凡哥當真是如姐姐所說的那樣,騙了我說找到了老教主的話,我又怎麼能知道呢?」
「這麼說來,找到老教主的話是他親自說的了?」玉兒絲毫不在意映月話語中的挑釁,听到了映月剛才的話,她反而是雙眼大放異彩,趕緊追問道,「這是他專程親口告訴你的,還是他在和他人說話的時候,你從旁邊听到的?」
听到這里,映月也不由得再次佩服玉兒一番。專程親口告訴她,和她從旁邊听來,表面上看起來結果是一樣的,其實卻是大不相同。專程親口告訴她的話,很有可能就是謊話了;而若是映月從旁听來的話,這件事情真實的可能就非常大了。
映月一顆輕巧玲瓏心,在外生存了這麼長的時間,自然是明白這些小心思的。玉兒這麼問她的原因,她自然是一清二楚,沒有絲毫猶豫,映月就說道︰「凡哥雖然不會避著我,卻也不會專門找我來說這些事情。這件事情自然是我偷偷听來的。」想明白了這點的映月,自然是不會說出張凡根本就沒有找到方振乾的實情,順著玉兒的意思就這麼說了出來。
「果然……」听到映月肯定的回答,玉兒一副果然的表情,口中也是念念有詞。思索一陣,一臉嚴肅的模樣看著映月,開口問道,「那想必你應該知道老教主到底身在何處了吧。」
「不瞞姐姐,這件事情,妹妹當真是不知道。」映月這時候換上了一副肯定的樣子,說道,「凡哥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情,他的手下也沒有向他匯報過。或者是,他手下跟他說的時候,我不在旁邊吧。」
「你不是說這個張凡什麼事情都不會瞞著你的嗎?」玉兒皺起了眉頭,樣子倒不是說不相信映月所說的話,只是表情疑惑的很,「怎麼他會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你呢?」
「姐姐。」映月嘆了口氣,說道,「若是這件事情妹妹沒有問過,凡哥他自然是不會跟我說了。」
「那你為何不問?」玉兒卻是步步緊逼。
「這……這……姐姐,這還要妹妹明說嗎?」映月一時之間,卻是也沒有想出應該怎麼回答,就這麼含含糊糊地說道。
「這倒也是。」果然,玉兒听映月這麼一說,似乎是想到別的地方去了,「那些男人心眼小的很,若是這麼逼急了去問的話。萬一他們這些缺心眼想到什麼別的地方去了,也不好。」
听了玉兒的這番話,映月心里面有些想要。看來玉兒對于男人的誤解,或者說是恨已經是達到了一種難以自拔的程度。不過此時的映月並不打算去糾正她,畢竟她這個時候還要利用玉兒的這種想法來蒙混過去。
面對著玉兒的這番話,映月並沒有表現出什麼不同意的表情,只是笑了笑,仿佛是認同了她的這番話。
「這麼說的話,看來你還要在他身邊呆上一段時間。」玉兒說道,隨即,她仔細看了看映月,說道,「沒想到你還是……那個張凡居然沒有動你,看來他當真是愛上你了。這也好,你就呆在他身邊吧,以後還有不少用處。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既然想找個男人過下半輩子,我也不難為你。不過這麼一來,你也就不想這麼早就離開他了吧。若是你答應下來,小姐自然會每年都給你解藥,運氣好的話,完全解去你身上的毒也並非妄想。只要你好好幫著打听老教主的下落,不過這件事情記不得,慢慢來。你可同意?」
映月看著玉兒的面孔,想了想,點了點頭。